陽光爍金,正是春來好時節。
藍天白云,深藍的海水在大海中搖曳著,一浪一浪的你追我趕,泛著白邊兒,大小魚兒時不時從深海中冒一兩個出來,高高的在海面躍起,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在落入水中,濺起點點浪花。
天空中的海鷗展翅翱翔著,有時一個俯沖朝著碧藍的海水就沖了來,從水中叼起一尾魚兒快速的展翅飛入空中,海風在海面上吹拂著,碧海藍天,盛世美景。
如斯美景中,一艘海船在海面上如飛的行駛著。
“他奶奶的,這半死的臭娘們弄來做什么?”
“老大的意思,我那知道……”
“老大?算了,扔那角落好了。”兩五大三粗的壯漢一臉嫌惡的隨手把抬著的女子往地板上一扔。
“噗。”那本來奄奄一息的女子得此一摔,身體巨震,口一張,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濺了兩壯漢一腿腳。
“媽的,晦氣……”
“他媽的……”兩男人頓時大呼倒霉,罵罵咧咧而去。
疼,無法言喻的疼好似被這一摔而蘇醒了一般,充滿了四肢百骸,全身猶如被拆開了再組合在一起,那種感覺,身在煉獄。
冰舞月在一陣難以言喻的巨疼中,沉重無比的睜開了眼。
入目,烏黑的船艙映入視線中,污漬斑斑,上面的污漬幾乎有百八十年沒清理過,黑的泛著油光。
一股惡臭鉆入鼻尖,讓人聞之作嘔。
冰舞月被這惡臭一熏,本來不太清楚的神智,立刻又有點昏沉沉。
“你醒了?”正當口,一軟軟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一冰冷的軟滑之物流入口里,是水,冰舞月昏沉的神智微微有點好轉。
竭力睜開眼,冰舞月朝身旁出聲之處看去。
只見一瓜子臉,長的柔柔弱弱的女子,正怯生生的看著她,眼中藏著一絲微笑的同時更藏著太多的恐懼,衣襟披灑在肩頭,松松垮垮的系著,粗布麻衫乃是最下等的貨色,此時正端著一只破碗在喂她喝水。
上下打量了該女子一眼,是人,是活著的人?冰舞月的眉頭微微的一皺,她沒有死?那一箭射入胸膛,居然沒死?不敢置信的微微動彈了一下,立刻換來胸口越發劇烈的疼痛,冰舞月被疼的身體一顫,氣幾乎都憋了過去。
眼底卻緩緩的浮現了一絲笑意,一絲真真切切,卻冰冷之極的笑意。
她還活著,老天不滅她。
好,好,她還活著,那所有負了她的人,就給她等著。
邊上的女子見冰舞月醒來又不哭又不鬧,傷的這么重,居然還在笑,不由擔憂的伸手摸了摸冰舞月的額頭,是不是得了寒癥,燒壞了腦子。
“這是哪里?”冰舞月見此收斂了眼中的笑意,開口道。
聲音一發出,幾乎沙啞的聽不出原來的任何一絲清脆,微弱的猶如蟲鳴。
“這是去……啊……”柔弱女子一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聲驚叫,手里端著的水碗全部扣在了冰舞月的身上,疼的冰舞月緊緊皺起眉頭。
“小娘皮,過來給大爺親個。”猥褻的聲音緊隨著柔弱女子的尖叫聲傳來。
面前人影一晃,那柔弱女子被人從身后一把抱了起來,砰的一下扔在了邊上的船艙上,一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扯開柔弱女子身上松垮垮的衣衫,解開褲子就壓了上去。
“爺,饒命……”
“啊……爺……”
頃刻之間,邊上幾道驚慌的尖叫聲齊齊響起,伴隨著這些尖叫聲,是一連串嘿嘿的下流之極的笑聲響起。
冰舞月眨了眨眼,身體無法動彈,只好斜眼朝邊上的船艙看去。
滿室淫穢。
半裸露的胸膛上黑毛起伏,下身只著一動物皮做的短褲,身上傷痕遍布,佩戴在腰間的匕首上雕刻著一個骷髏頭,猙獰的伴隨著他們的晃動而晃動。
冰舞月見此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豎,骷髏標志,這些人是海盜。
她在海上?
先看著船艙還以為是在內陸河道里,而現在這些人是海盜,那么也就是說她已經出了韓昭國都,離開了韓昭大陸。
眉間緊了緊,看來她昏迷的時間定然不短了。
“趙老三,你給我快點。”冰舞月尋思間,邊上沒有輪到的海盜,正在不耐煩的催促。
“快,快什么快,那里不是還有一個。”一公鴨子一般的嗓子大聲道。
公鴨子嗓子才一落,一穿著海上靴子的腳已經踩道了冰舞月的大腿上,冰舞月頓時疼的渾身一抽筋,幾乎再度昏了過去。
“七小子,這個別動,兩下就玩死了太不過癮,在養一段時間在說。”一銅鑼一般粗的嗓子突然道。
“七小子,那是老大看上的,你敢動。”已經撲在那柔美女子身上發泄了一通的第一個男子,此時一邊提褲子,一邊陰測測的道。
那踩著冰舞月的大腳立刻縮了回去,那七小子嘿嘿笑了笑道:“難怪長的這么標致,老大就是有眼光。”
耳里聽著這話,冰舞月暗自皺了一下眉,她長的什么樣子,她自己清楚,傾城絕艷算不上,卻也端端正正頗有美名,不過現下她在好看也有頭,沒想她都這樣了,這些什么海盜還看的起。
“廢話,要是沒眼光,會從吳老三的手下搶過來,這么個破爛身體不能立刻用,還要用藥養著她,長的不好,誰要。”
一時間,那些男人離了冰舞月,又聚集到了那三個女子的身旁,發泄著。
冰舞月從這只言片語中了解到一星半點的消息,不過顯然沒有什么用處,她怎么來到這里的還是絲毫不知。
耳里聽著淫穢的聲音,和女子們苦苦哀求的聲音,冰舞月緩緩的閉上了眼,此時的她自身難保,鞭長莫及。
一室迷亂。
昏迷,醒來,醒來,昏迷。
一天,兩天,十天,一月。
就在這樣的反反復復中,冰舞月漸漸的好了起來,傷口開始結疤,內里雖然傷的太重,一年半載可能都不會好,肌膚上卻是好很多了。
船也越行越遠,冰舞月知道此時離韓昭大陸已經很遠了。
“你命真大,來的時候我幾乎以為你活不了。”這一日上,那最初與冰舞月說話的柔弱女子,一邊為冰舞月解開衣襟為傷口上藥,一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