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這樣子還不錯,這人什么眼光。
低垂的眼中冷血的光芒一閃,幕星不退不避,反而一伸手,五指就朝那抓來的爪子迎去,在這里裝弱小只有被欺負,無法裝那就迎頭上。
“小娘皮還知……”一個趣字還沒有發出,幕星的五指已經扣住了瞎眼男子的五指,纖細的五指一把扣住那爪子,幕星手上一使勁抖手朝后就是一壓,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那尖利的爪子立刻軟了下來,五根指頭扭曲的朝后歪斜著,聳拉在那手掌上。
“王八蛋。”瞎眼囚犯瞬間變了色,卻也是兇悍的主,也不尖叫,反應極快的一拳頭就朝幕星腹部擊來。
一聲冷哼,幕星狠狠抓住那被她拗斷五指的爪子往前一帶,另一手手快如電的一把抓住那攻擊過來的拳頭,膝蓋一曲,一下就朝那被拽過來的瞎眼囚犯腹部頂去。
只聽一聲悶哼,瞎眼囚犯一下就軟了下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漆黑的眸子一閃,幕星一把扔開軟下的瞎眼囚犯,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看見如此場景,眼中閃著嗜血冷光走過來的其他三個囚犯。
“夠勁。”冷冷的兩個字扔下,剩下的三個囚犯合身就朝幕星撲來,拳腳帶風,均都不是弱手。
冷血的笑容一閃,幕星以手做刀就迎了上去,霎時只見你來我往,拳腳飛揚。
幕星下手極不容情,只見那紅色的身軀就如一團火在暗黑的牢籠中飛揚,所過之處,只傳來骨頭的斷裂聲和激烈的碰撞聲,在無其他任何多余的聲音。
一身武功有半日的恢復,已經有了七成,面前的對手在多,拳腳在厲害,也何是她的對手。
一個轉身飛踢,面前如塔一般粗壯的囚犯,生生被幕星一腳踢飛了起來,朝后重重的撞在墻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大響,緊接著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響起。
伴隨著這一陣大響,幕星手腕一橫,反手就是一手刀朝身后攻過來的細高個囚犯砍去,隱隱夾雜上了五分功力,這一手刀若是砍實,此人斷無生理。
掌風劈空,眼看要砍上該人的頸項,一細微的破空聲突然傳來,一道銳利的細風直擊幕星手腕。
鐵色的雙眼一沉,幕星手腕一動朝下就是一沉,避開那細微的指風,反肘朝著細高個囚犯胸前就是一手肘。
砰的一聲悶響中,細高個囚犯一跤坐到在地,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沒有理會打傷的囚犯,幕星眉眼一厲,唰的轉頭就朝對面關押著冥夜的牢籠看去,那犀利的指風和力量,除了冥夜在沒有別人。
相對與幕星的轟烈,冥夜這方卻靜寂之極,牢房里面原有的五個囚犯,此時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身體僵硬好似泥塑一般,嘴巴微張卻什么聲音也沒發出,而本來最后一個到來,應該睡地上的冥夜,此時卻靠坐在牢房里唯一的一張木床上,極是寫意。
冥夜見幕星滿是慍怒的看過來,不由輕揚了揚眉,深深的看了幕星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把冥夜的動作盡收在眼底,幕星皺了皺眉后立刻明白過來,冥夜這是示意她不要完全暴露自己的武功。
在陌生的地方按捺自己的實力,這是一條存活準則,她很早就明白,今日卻居然忘記了,明明只需要三分力就能解決的,卻要用上十分。
緊緊的握了一下拳頭,她知道是剛才看見那男子后,心情太激蕩,所以沒有按捺住自己,滿腔說不出是怒火,是驚訝,是難以置信的心情無法宣泄,因此在打斗中把這樣的心情宣泄了出來,失了分寸。
抬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下混亂的心情,整個人恢復成古井無波,只要那男人在這里,她會知道一切的,很快。
毫不領情的狠狠瞪了冥夜一眼,幕星反手一手肘擊趴下剩下的一個囚犯,轉身就坐上了那牢獄里的木床。
對面的冥夜見幕星領會他的意思,暗紅的雙眼微微動了動,幕星是個明白人,不過本來是個明白人,卻在見到剛才那一個男人后,變的如此沖動,顯然是這個男人觸碰到了她的什么地方,才讓她無意識的沖動和發火起來,連最基本的生存法則都忽略,這個男人……
伸手摸了摸眉頭,冥夜淡淡的斜眼朝轉角的牢籠看去。
“啪啪啪。”冥夜正斜眼看去,他旁邊的牢房里突然傳來啪啪的鼓掌聲,單調的鼓掌聲響徹在寂靜的山洞里,激起一地寒氣。
“漂亮,你以后跟著我。”桀桀的聲音響起,充滿了自大和陰森。
幕星聽言抬眼斜了一眼斜對面說話的男人,只見那間牢獄里,只住了兩個人,一個漂亮的女子跪爬在一個男人的腿上,此時正冷冷的看著她,而說話的那個男人,一臉兇相,四方臉上一條蜈蚣一般的疤痕整個從左方額頭劃至右下顎,把人顯得更加的猙獰。
裸露的上身橫七豎八的疤痕,卻極是壯實,人雖猙獰的不可一看,但那散發出來的狠毒霸道之氣,卻讓人心驚,這個人不可小覷。
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那疤臉,幕星干脆雙眼一閉,盤膝打坐起來,根本理都不理,跟著他,顯然就是要做那女人所做的事情,她冰舞月在落魄也沒落魄到這個份上,想在她面前稱老大,哼。
那疤臉見幕星理都不理他,不由雙眼一瞇,一股陰狠之氣稟射而出,嘿嘿冷笑兩聲,卻不在說話。
周圍不動聲色一直看到現在的其他牢籠里的囚犯,見此沉靜了一瞬間后,方齊齊開始動了。
給新來的囚犯一個下馬威,這是任何地方的通病。
被押解到其他牢獄的新囚犯,沒有幕星冥夜這樣的本事,只聽一陣噼里啪啦的毆打聲,尖叫聲,劃破山洞里的寂靜,快速蔓延出來。
冥夜沒有動,幕星也沒有動,這里有這里的生存法則,貿然出手,救不了任何人,只能搭上自己,這一點,他們都明白的很。
女人被欺辱的聲音,男人被毆打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山洞里,一直蜿蜒開去。
夜,就在這樣的聲音中度過,黎明在轉瞬間到來。
也不知道這山洞是怎么建造的,絲絲光線從頭頂的小洞透了過來,也讓里面的囚犯見黑夜與白日的變化。
光線隱約,新的一天到來。
廣場上。
排著隊端著木碗依次在山洞前偌大場地里領取食物,幕星等是新人,被排在了最后。
端著黑漆漆不見原色的木碗,幕星隨著人群緩緩的朝前挪動,目光好似不經意的掃過已經坐下來開始吃飯的那冷漠男子。
此時是白日,方看清楚他穿的是一淡藍色的囚衣,而他們這一面排隊的卻是身穿灰色囚衣的囚犯,灰色很明顯多于藍色,看兩種顏色囚服的囚犯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沒有任何人走錯隊伍和混雜在一起,顯然這是兩股勢力,幕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心念在快速的轉動,人也緩緩的走至領取食物的地方,遞過了黑漆漆的木碗。
兩個黑漆漆的黑面饅頭,一碗清水,就是囚犯們的食量。
幕星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物,端著就朝那穿藍色囚衣的男子走去,他們是新人,還沒有統一的囚衣,那她就裝作什么也不了解,湊過去吃飯。
方行了兩步,周邊早已經吃完了的灰衣囚犯們,邪邪冷笑著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有的摩拳擦掌,有的一臉冷笑,全是不懷好意的樣子,怕有幾百個之多。
他們是來針對她的。
幕星一眼掃之面上神色不動,緩緩站定在當地。
她身后本來跟著的新人囚犯,一見如此場面,立刻萎縮的遠遠退了去,聲都不敢出一聲。
一直跟在幕星身后的冥夜見此,卻揚眉一笑,把玩著手中的黑面饅頭,銀色的長發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神情悠閑之極,好似面前圍上來的是空氣,而不是兇惡的囚犯。
灰衣囚犯團團把幕星和冥夜圍在了中間,那摩擦指骨的聲音,幾乎清晰可聞。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過來。”陰森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正是昨日那疤臉男人的聲音。
緩緩轉身看了一眼聲音發出之地,只見那疤臉男人坐在那高高的高臺上,一身灰色囚服,懷里坐著那美艷的女人,面前擺著一張飯桌,此時正冷冷的看著她,眼中閃著紅光。
幕星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高臺上的情況,眉間一揚,居然聽話的朝前走去。
疤臉一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光,一揮手,那些圍著幕星的灰衣囚犯立刻讓開一條道路,讓幕星過之。
冥夜見此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變過,把玩著手中的饅頭,沒有跟幕星走,站在原地沒動。
幾步上得高臺,幕星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疤臉,眉間一絲其他神色都沒有,轉身就朝疤臉男子的左方走去。
那疤臉男子一見,頓時臉色一沉,一下就陰森了下來。
而他的左方,此時也擺著一張桌子,上面背對著所有人坐著一個人,身穿一淡藍色囚衣。
一步站定在藍色囚犯身前,幕星淡淡的叫了一聲:“老大。”
下方眾多囚犯一聽,頓時嘩然,這不擺明了給疤臉老大沒臉。
相反,冥夜好像知道幕星打算似的,一見如此,嘴角一挑,放肆的大笑起來,笑聲極是愉悅和猖狂。
疤臉聞聲,臉色更是難看。
一直低頭沒有理會周圍事的藍衣人,在一片嘩然聲中緩緩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