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忽好忽壞,實在令人難以捉摸,她的年紀不過雙十年華,長得一副天生的美人胎,肌膚如雪,面如脂,一雙水眸猶如春水寒煙,長長的睫忽扇忽扇的像把扇子,那柳葉彎眉、那櫻桃般的紅唇。
真是越看越上眼,越看越想看,正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淪落為人家的傭人,跟在絕世美女身邊當丫頭,隨處可見主子賞心悅目的一面,看看挺養眼的,像我這種人沒有多大的志向,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走一步算一步。
當然,侍候美女主子要見機行事啦,瞧瞧小玉,跟她比起來,我們還相差甚遠,所以,我要努力奮斗,爭取做一個討主子歡心的丫頭,免得她一個不高興把我解決掉,那樣就劃不來了。
再說,好歹咱也混了個大學畢業,武的不行,咱來文的。就憑咱這聰明勁,我就不相信侍候不了她,她總不能比慈喜老佛爺還難侍候吧。
轉眼三天過去,我成功當上了她的陪讀侍女,才知道她叫傅云梅,是傅家堡的大小姐,我的工作就是每日陪她上午讀二個時辰的書,至于紅粉,她就沒我這么好命啦,淪落到當洗衣丫頭。
今天,陪傅大小姐讀完書后,我初次獨自一人,來到傅家的后花園,沒想到這里比柳家不知多出多少倍,有假山,有池水,有花、有亭、有折橋,有現代的足球場那么大,早知道傅家比柳家有錢,只是沒有想到,如此富有。
池水中的魚吸引住我的眼光,是錦鋰!色彩斑斕的錦鋰在水中游動,勾出一副動態美的畫卷,我的天,水里的魚足有成千上萬條,大的約有二尺長、約四五斤重,這要是在現代,鐵定價值不菲。
“咳……”身后傳來一聲輕咳,我急忙轉身,見傅家的管事福嬸站在身后,一群丫頭們簇著一位高貴典雅的中年美婦向我這邊走來,這陣勢,賽過王熙鳳出場,美婦人望著我,我傻乎乎的瞅著她,完全被她吸引住了,心里想: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位美麗絕倫的大美女,她的臉讓我想起那個妖女,她們若是年紀相仿絕對有得拼。
莫非她是傅云梅的娘……
“還不快快,見過夫人。”福嬸的提醒,證實了我的猜測。
媽媽啊,這么年輕的娘,難怪傅大小姐長得美如天仙,原來是遺傳基因太優良啦,我靠,這種好事,怎么不讓咱攤上。老天真是不公平!
“憶如,見過夫人,夫人吉祥!”我匆匆忙忙向傅夫人行禮,可能是太心急了,腳下踩到裙擺,一頭栽倒在地,徹底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在場的人,看到我的糗樣,禁不住都笑出聲來。
“咯……”
“哈哈……”
我連忙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恭維地說道:“憶如初見夫人,驚若天人,一時之間,我對您的尊敬,難以用言語表達,情急之下,惟有用‘五體投地’來表示我對您的尊重。”
美婦人噗哧一笑,說道:“小嘴真甜啊,是個機靈的丫頭,在哪兒做事啊?”
我連忙回道:“回夫人的話,憶如是大小姐身邊負責陪讀的小丫頭。打擾夫人逛花園,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美婦人望著我,不時打量著,笑說:“你叫憶如是嗎?”
“回夫人的話,是。”我送給夫人一個甜甜地微笑,無懼地對上她的眼神,我要讓她明白,我的坦然。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言語可以說謊,但是眼神絕對不會騙人。我是來當丫頭的,絕對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比一般的女孩多了一份自尊、多了一份自信,相信她能看得懂。
“娘,我找了您半天,原來,你上這里來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人影一閃,只見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瞬間佇立在我眼前。
他叫她娘?我的媽啊!眼前看似不過三十的美夫人,竟然有這么大的兒子,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傻愣著,看看他,再望望她,嘴張著足可以塞下一顆雞蛋,半天沒合上。
老天爺真過份,傅夫人都是兩個成年人的媽啦,仍然保持著少女般的容顏,太令人羨慕,羨慕死我啦,心中暗自打起小算盤,改天有機會,一定找夫人身邊的小丫頭聊聊,套套她們的話,看看傅夫人有什么養顏秘訣。
耳邊傳來“咦”的一聲,眼前一暗,覺得人影慢慢靠近我,我一呆,抬頭望著他,有幾分眼熟,一時想不起,他是誰了。
傅云濤看了她一眼,望向母親,有些疑惑,她怎么會在自個家里出現,福嬸在一旁說道:“見過少爺,這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頭。還不快見過少爺。”
我一怔,向他施禮道:“見過少爺。”
點點頭,乖乖,要是讓白無痕知道,他的心上人落到他們家做丫頭,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不過有一點兒,是可以肯定的,今后的日子,絕不無聊。想到此,傅云濤快意的撫撫下巴,得意的笑起來。
只見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中帶著溺愛,笑說:“你啊,整天像一頭野馬,栓也栓不住你,找我有什么事說吧?”
剛才的事先放到一邊再說,傅云濤心里另起打算,隨之笑起來,“娘,把這個丫頭賞給我吧。”
“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你這孩子,怎么不直接去找你妹妹要。”
傅云濤牽扯著母親的衣角,說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梅的脾氣,我去要,她會給我才怪。娘,你就行行好,將她賞給我吧。”
一個大男人家還撒嬌,我的天,受不了,真想吐!瞧瞧其他人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敢情是這位少爺他經常如此。
想來美婦人也受不了,說道:“好吧,好吧,我就給你做回主,把她調到你哪兒去。”
“謝謝娘,您真好!”
他的笑容怪怪的,讓我心里毛毛的,拜托!不要再笑了行不行?
突然,他眼神一轉,銳利的盯著我,我心里打了一個機靈,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擔心,這家伙該不會是在打我的主意吧,當丫頭已經夠慘了,我可不想再失身。這個想法片刻被自己打破,不可能!憑他有位美麗無與倫比的絕色母親來看,這人的眼光,絕對挑剔,我的長相一般,最多算是可愛啦,絕不會入他的眼,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好死不死,這時候,美婦人說道:“兒子,如果你中意她,大可收作房里人。”
老天爺,這像一位母親跟兒子說的話嗎,分明是在教壞兒子,我翻翻白眼,真想就此昏倒算了。
“哈哈……娘你在說什么,兒子還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她啊,我別有打算,只是不到時候,現在不能告訴您。”他可不想跟白無痕搶人。
我對他的話,大力支持!謝天謝地!果真如我所料,他看不上我,太好了,轉眼一想他說的話,饑不擇食……他也太貶低我了吧,我有那么糟嗎?
女人就是這樣子,反復無常。
傅云濤孝順的為母親動手捶背,不露聲色地將她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捉弄人的心思,再次泛起,薄唇開啟,淡淡地說道:“不過,想想,娘說的也有些道理,瞧著丫頭長得挺順眼的,雖然不及娘漂亮,倒也有幾分姿色。”
“真的嗎?只要你相中了,你爹哪邊,由我去說。”傅夫人輕聲言笑,難得兒子聽話,若真的將丫頭收房,她倒樂見其成。
要是讓白無痕知道他的話,準提著劍,追得他滿世界跑。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幾乎快昏倒!懷恨在心的瞪過去,只見他眼中帶著一絲玩味,極不高興的我,突然間覺察出,他是故意這么說的,莫非他另有所圖……
這人到底我在哪里見過他,怎么覺得他好面熟,他把我帶回他的住處,明知道他拿我打趣,我卻擔心在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
傅云濤邪邪的一笑,看到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輕佻的說:“本公子,看上你了,留你侍寢,收你作妾如何?”
我一怔抬頭望著他,你當我沒見過事面啊,真正的柳憶如會嚇到,我可不會。
“是嘛,大少爺,我總覺得咱們認識才對,你真的看上我了嗎?不對吧,等一下,讓我想一想,我在哪里見過你!”
你以為我會自亂陣腳,切!我一個新新人類,會怕你才怪!猛然想起來,他是當日我在后山見到的那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是他,捉弄白無痕,推他下潭的那一個。
我認出他,表面上卻裝作不動聲色,運轉著嫵媚的眼眸,在他身上轉來轉去,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我雖然沒有傅大小姐漂亮,但仍是一個女人,女人天生下來的嬌柔之美,想必是男人都抵擋不住的,他是不是在捉弄我,一試就知道。
只見他長長的身軀,退后一步,有些韁直,開口說道:“小丫頭,你該不會是看上本公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