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記憶中的家,爸爸媽媽給我過生日,爸爸還特地給我訂做了一個大蛋糕,上面寫著:祝我們的寶貝女兒,生日快樂!我咬了一口,蛋糕好甜!回頭,爸爸媽媽笑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度過一天,往日美好的事情一個畫面接一個畫面在我眼前重現,令我只想長睡不起。
“柳垂英餓了好幾天了,你不醒不要緊,本候有的是時間等。”他自故自接著說:“繼續睡,憶如,你一直睡下去,白無痕想拿個美人跟我交換你,你猜,我會不會換?還有,本候快訂親了,你再睡下去,我就拿你那個小侄女送給魏家當聘禮。”
“你還不醒,想要她們死是不是,好,我現在就派人送她們上西天,臘月天,想必在池水里洗澡是件很涼快的事情,她不是你的親姐姐,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嗎?”沈卓遠繼續在她耳畔低語。
手指驀地傳來一陣劇痛,讓她忍不住皺緊眉,發出呻吟。
“看樣子,你沒死,你給我醒醒。”狠狠吻過她之后,他放開她的唇,嘆了口氣。
本想把她喚醒,威脅、恐嚇,什么辦法都用上了,依舊不管用,看著又昏迷過去的柳憶如,他開始害怕,害怕失去她,房內濃郁的藥湯味,讓他忍不住蹙起眉頭,“不是已經請過大夫了嗎?怎么依不見她有何好轉。”
“候爺,我想會不會是如丫頭……”守在一旁的李媽開始亂想。
“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沈卓遠怒氣的制止李媽繼續說下去,神色異常的說“不會的,她決不可能有事,給我好好守著她,來人,備馬,我要進宮。”
“是。”立刻一條人影應聲飛了出去。
他不會讓她這樣輕易死去,他要進宮把御的太醫拎來醫治她,那怕是把整個太醫院搬到靖候府,他也要試一試,無論如何,他都要救活她。
一個時辰后,皇宮大內資格最老、醫術最高的華太醫,被揪到靖候府上。
華太醫來到床前坐下,開始為病人診脈,伴隨著病人脈相的跳動,他眉頭緊鎖,久久不得舒展,不小心瞄看她手臂上的傷,揭開蓋在她身上的棉被,只見她雙目緊閉一動不動,面如白紙,不經意往她領口一看,一切皆已了然于胸。
清咳了一聲,華太醫鎮定下來,望了望沈卓遠,慎重地開口,“候爺,請問這位姑娘跟您是什么關系?”
沈卓遠忽然雙眸一瞇,死老頭,讓他是來給她看病的,不是讓他來打聽消息的,頓了一下,冷笑道:“本候這番大費周章請你來給她看病,不是讓你來打聽小道消息的。”
華太醫顫了一下,連聲道:“是,候爺,下官多嘴不該問,可是,她的病情……”
“她的病情如何?有話直說。”
“是,依她的情況來看,在她落水之前,似乎受過虐待,所以導致她落水之后,寒氣順著傷口侵入體內,致使氣血不暢,昏迷不醒。”
虐待!是誰虐待如丫頭,李媽瞅向沈卓遠,用眼神責問。
某人在一旁李媽的注視下,臉上有些微微發燙,忍不住喝道:“別那么多廢話,直接說你有沒有辦法醫治。”
華太醫膽戰心驚,連聲道:“有有有,下官這就給她開藥。”
沈卓遠憤恨的瞪他兩眼,差點惱羞成怒,怪不得,剛才這死老頭子問長問短,問她跟他什么關系?仿佛在暗示他,某些方面做得太過火,帶著幾絲懊惱,他把頭扭向別處,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寫完藥方,回頭瞄了某人一眼,華太醫冷汗直冒,不過身為醫者,他有必要再次提醒,給予忠實的奉告“候爺,下官為她開了活血滋補的良藥,只是這位姑娘傷得太重,需要長期靜心調養,希望候爺在此期間,千萬別讓她受到任何傷……打擾,否則一切將前功盡氣,這位姑娘也會命喪黃泉。”
有那么嚴重嗎?看了躺在床上的她一眼,沈卓遠淡然的說道:“知道了,你說長期,需要多久?”
“三個月?”
那么久,那他豈不是要……
“為了這位姑娘能早日康復,候爺——”聲音因故中斷。
當著李媽的面,這個老東西,竟然說在他臉上,沈卓遠怒瞪他一眼,暗罵一聲,老不死的!出聲道:“她需要靜心調養是不是,本候知道了,用不著你羅嗦,李媽送華太醫下樓,另外讓管家親自護送太醫回宮。”
“是,候爺,太醫請。”
“下官告辭!”
華太醫憐惜的目光移向那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被某種人看上,不知是禍還是福?在收到某人的觀注后,他馬上拿起藥箱逃出聞風閣。
隨著時間推移,天氣越來越冷。
一般情況下,人不會選擇在這種天氣中下水洗澡,除非此人有病,要不就是其他原因。
靖候府后院靜得出奇,水池邊上委縮著一個女人,渾身濕透了,冷的顫顫發抖,驚恐的眼神不時瞄著管家,而劉管家目光伴隨著主子示意,回頭遞給身邊家丁一個眼色,家丁走上前,把剛從水里爬上岸的女人,重新推進水里,撲通!
“候爺,饒命……饒命啊……求求你,放過我……”求饒聲響起,水里的女人,掙扎著不停游動,抬起頭,一張美麗的面孔早已凍得扭曲,冷得牙齒打架,狼狽不堪。
沈卓遠漫不經心地看了池水中的女人一眼,緩緩邁步踏上臺階,步入后院小亭中,有人先行一步在冰涼的石凳上鋪上棉墊,他慢慢坐下,丫頭上前奉茶,接過茶吹了兩下,淺飲一口,淡淡地說道:“辰光,云濤怎么還沒來啊?”
“可能是傅少爺路上耽擱……”
話未說完,就見傅云濤笑著從拱門處出現,“我來了,聽說候爺加官進爵,快當王爺了,而且與魏家連姻,簡直是雙喜臨門啊,可喜可賀!哈哈……咦!劉管家你……你們做什么呢?”
只見水池邊劉管家垂手站立一旁,一名家丁注視著水里的女人,那女人游近岸邊,家丁便上前使勁把她往水里按,這是什么新玩意,他可從未見過,傅云濤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奇怪,水里的女人,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咦,這不是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么。
“饒命!……候爺……饒了我吧……傅少爺……求你……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吧!……救命……”
“哎……”輕嘆口氣,傅云濤蹲在池邊,看好戲似的笑道:“你還記得咱們打得賭么,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
女人已經凍得招架不住,筋疲力盡看見傅云濤,拼命掙扎擺脫家丁,把持著岸邊不松手,含眼顫聲道:“奴家知道錯了,以后奴家一定改,求求傅少爺讓候爺饒奴家一命吧,求您了,只要傅少爺能救奴家,以后叫奴家做什么都行。”
傅云濤嘲笑一聲,看了一眼她,道:“說得好聽,我為什么要救你?救了你又有什么好處?”
“傅少爺,只要您救我,奴家愿為您作牛作馬。”
傅云濤嘴角抽動幾下,忍不住爆笑起來,“哈哈哈……作牛作馬,說的真動聽啊,可是,救你,值得么?”說著他正色起來,輕蔑她一眼,“如丫頭同樣救過你,結果怎么樣,你是怎么對她的,哼,留著你這種人在世上,始終是個禍害,將來指不定會做出些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來?再說,我不想多事,畢竟這里是靖候府,有你們主子爺在,你求我,是不是求錯人啦。”
“傅少爺,傅少爺……”柳垂英眼中盡露惶恐之色,懊悔的淚水不斷滑落,看著即將走開的人,苦苦哀求:“不要走……求求你,別走……傅少爺……”
她,這種人值得他救嗎?
“有人叫你停下來嗎?繼續!”走過家丁,傅云濤無情的吩咐。
“是,傅少爺。”
他們真的要殺了她嗎?柳垂英的大腦根本轉不過彎來!除了害怕,剩下的只有恐懼!“饒命……啊……”隨著一聲慘叫,柳垂英連喝了幾口冰水,被人再次按入水中。
傅云濤冷哼著,太遲了,在她向如丫頭下手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沿走在地獄的邊緣,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奇跡。
“想活命,就大聲把你妹妹喊來,或許,她能救你!”丟下一句話,他向小亭的方向走去。
“恩……”來不及發出聲音,她整個腦袋又被緊緊按入冷冽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