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轉述給蕭昭后他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一下,一種難言的感覺浮上面容,他一言不發的穿衣,很快就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白若水趕緊跟上。
“若水。”蕭劍突然上前幾步拉住她,難得見他這么凝重,“他們夫妻倆的事,我們就不要去了。”
白若水本以為蕭劍會幫她,驚訝,“表哥!這怎么是他們倆的事?”
蕭劍聲音陡然一冷,不帶絲毫感情,“難道你承認你在刻意介入他們之間。”
“我……”白若水臉上騰起一絲慌亂,突然把話題一轉,“你呢?!鳳兒說你最近對她冷淡好多!”
蕭劍冷冰冰,“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你!”
再回頭去看,蕭昭已經走出好遠,根本沒有等她的意思。
她氣得直跺腳。
蕭劍卻若有所思的望著蕭昭消失的方向,暗自思肘著,病貓也要發威了?
蕭昭在臥房外就聽見房間里低低的、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推門而入,一眼望見她坐在床沿邊上,一手扶著床欄,一手按著胸口不停的咳嗽,好像一不留神就會摔下地去。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想抱抱她,剛一踏出腳,她突然厲聲,“不要過來!”
他的腳步僵住,站在原地靜默的望著她。
她的臉通紅,嘴唇卻發青,貼身的衣裳被冷汗打濕貼在身上,長長的青絲也被汗水濕透,一縷縷貼在頭上,臉上,纖細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她并不看他,極力讓咳嗽平息,好一會才說話,虛弱,卻一字一句落地有聲,“如果你想在外面過夜,就把白若水納了作妾室,否則,南宮瑾兒絕不允許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徹夜不歸!”
他一驚,卻沒想到平素柔弱的她也有這樣的一面。他微微低首,漫不經心的辯駁,“昨夜確實是喝醉了。否則我晚上不會不回來……再者,以前和公主我也照樣不回來,你激動什么?”
“以前是以前!”她不做半步退讓,啞著聲音嘶吼,低埋著頭,眼里已蓄滿了淚水,“那時我體諒你們兩情相悅,與我相識在前,我才悶不做聲!如今我既然已經是正室,你要與她有什么糾纏不清,就請你先把她娶進門再名正言順的徹夜不歸!”
蕭昭淡淡的噢了一聲,“緩緩罷,爹爹會以為我不務正業,我打算十八歲再娶她。”
她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淌滿了整張臉,她再也沒有力氣去和他喊,全身心都是疲憊,“你愿意娶多少女人我都不會干涉,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再正常不過,但是,在你十八歲之前,在你把那些女人娶進門之前,我不希望昨夜的情況再次發生。”
他平靜如水,“我知道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他前腳踏出門,便聽身后一聲響,急速回身,一把接住她跌下的身子,抱在懷里,猛然驚覺她的冷汗瞬間沁透了他的衣裳,心下忽然慌亂無比,再如何也鎮定不下來,失聲沖外面大喊,“叫大夫來!”
“少卿……少卿。”瑾兒伏在他懷里終于痛哭,一字一句似乎要嘔出血來,“我做錯了什么嗎?我這樣的容忍……你要這樣對我!”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覺她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呼吸微弱的好像隨時要斷掉,稚氣未脫的面容上滿滿的都是傷心和絕望,淚不知怎地也慢慢涌了上來,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對不起!對不起!”
蕭劍砰的一聲推開門,冷冰冰的望著蕭昭,“把她放到床上,大夫來了。”
蕭昭把她放下,她卻死死的抓著他不肯放。
他溫柔的安慰她,“我不走,我就在這。”
她這才松開了手。
大夫立馬上前去給她診治,探脈,開方,好在,只是昨夜感染風寒發熱,加之本身身子太虛,又受到刺激才會變得嚴重。診斷到一半瑾兒就悠悠的昏迷了過去,握著蕭昭的手這才放開。大夫開了兩副小柴胡囑咐煎水服下,便收了東西離開。
“少卿。”大夫一走,蕭劍反手關上門,輕笑一聲,一雙妖媚的狐眼緊緊盯著他,深不可測,“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想讓她愛上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這么一遍遍的證明她是否真的對你死心塌地。瑾兒這么單純的孩子,既然認定了你是她丈夫,這一生,你都能好好利用,何必再折磨她。”
蕭昭的反應倒也十分坦然,“蕭劍,這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