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點頭,望著雙崖間距離足有二百余米的崖澗,一手拉過小夜的柔荑,一邊拽著一條粗結實的古藤條,猶如兩只附在青葉上的飛娥,掠過崖間,飛向對岸,似一副人間古畫,鴻毛般翩然穿越于天地間。少女露出驚訝的目光,忽而轉為詭異的笑容,令人無法捉摸。
兩人待身形站穩(wěn),發(fā)現(xiàn)巖石上刻著三個大字,“臥龍墟”那氣勢磅礴如滾滾江水。
“臥龍墟。”小夜喃喃輕語,好熟悉,好像有來過,可是這明明是第一次來巫山,為什么會有種熟悉的感覺,搜索僅有的回憶里,卻仍未有解釋。望著兩山崖間彎延曲折的深淵,猶如一條臥著睡著的巨龍。
作者的話:我沒去過巫山,這臥龍墟純屬本人亂編人的,希望表指偶的錯。
秦山位于浙江海鹽縣,面臨杭州灣,古木參天,風景如畫。
艷陽高照,張清平和安云一路趕到秦山,顧不得休息,便繼續(xù)尋找著千年苦草,只是這么大的秦山,得往哪走呢?
安云擦著頭上的細汗,四處張望,希望能尋找到一絲蹤跡,映入眼簾的只有滿山的青翠,并無其它。
“清平,你說這千年苦草長在哪呢?”
張清平微踹口氣,“我也不清楚,待會去頂峰上看看。”
“嗯。”安云點頭,兩人又繼續(xù)前行著。
站在秦山之顛,可謂是氣吞山河。千古文明史,千年的滄海桑田,一時不禁感慨萬千。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
問天下英雄,誰與爭鋒?
“咦?那兒好像有人。”安云指著不遠處的巖石上的一個黑影。
臨著俏壁的巖石上坐著一位少年,盤腿而坐,雙眼緊閉,似是打坐,又似在休息,又似在閉目養(yǎng)神,一頭碎發(fā)忽而隨風飛揚,那少年皺眉,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微弱的倒在地上,眼神渙散迷離,捉摸不清。
原來少年是在這里練功,卻不小心亂了心智,走火入魔。
“糟啦。”張清平暗叫一聲,飛身至少年身邊,扶起他,并運內力由掌心注入其體內,約摸過了一刻鐘,少年才慢慢舒醒過來,恢復神智。瞧見旁邊站著一男一女,有點驚訝,轉眼卻無奈的苦笑道:“沒想到我竟走火入魔,多虧二位出手相救。”
“言重了。”張清平雙手作揖,“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練功呢?”安云看著眼前這個有著天使般面容的男生,修長的劍眉,深邃的眼眸,似一泉幽潭,潛藏了無數(shù)的憂郁,這灣深潭深深的觸動了安云心底的那根心弦,叮嚀作響。
“我叫阿木。”阿木望著眼前的美景,“我是看這里空氣清新,靈氣十足,又異常的安靜,所以才在此地練功。不料……”嘆口氣的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敢問,師承何派?”張清平問道。
“毛家。”
“毛小方后世傳人?”
阿木雙手作揖,“正是。”
確實挺吃驚的,南毛北馬,縱慣南北,是有名的驅魔家族,沒想到今日會在此遇見。
“那二位是……”阿木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哦,在下是伏羲門第八十五代弟子。張清平。”
阿木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詭異,隨即又恢復成波瀾不驚。
“我叫安云。”
“幸會。”阿木微微一笑,溫柔得如同一縷春風。
安云忽然如嶓然醒悟般,急急道:“清平,我們快走吧。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蒽。”張清平點頭,又對阿木說道:“我們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慢著!”阿木起身道:“兩位救了我的性命,阿木感激不敬,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么?”
張清平望著安云,遲疑了片刻,后道:“實不相瞞,我的一位朋友,命在旦夕,急需千年苦草,聽聞秦山之顛有其蹤跡,所以特來尋找。”
“你們可知千年苦草長啥模樣?”
安云和張清平相視一眼,皆搖搖頭,“我們也不清楚……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千年苦草?”
阿木笑著點頭。
“那快點帶我們去啊。”安云的眼里閃爍著光芒,像開心果似的,興奮無比,有了千年苦草,曼曼就有了一半的希望。
張清平此刻也是顯得異常開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此處是秦山的低洼,一片青綠,四周環(huán)樹,前方卻是一片陡石俏壁。
阿木指著陡石俏壁的細縫里生長著一株葉如細柳的植物,卻只有七片葉子,相互依偎。
“千年苦草的汁液是非常清苦的,就像人間所有的辛酸與凄涼。”阿木自顧自的說著,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一時竟變得有些感傷,悲寂,滄桑。帥氣的臉寵上略帶憂郁,但仍抵不住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攝人心魄的悲傷。
張清平和安云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似乎怕破壞這一幕場景。
“傳說炎帝之女貪戀上凡人,為了那段至死不渝的愛情,為了那個相守一生的承諾,他們寧可消失于天地間。他們在灰飛煙滅的時流下的最后一滴淚,便化作了這千年苦草,所以幾千年來,它的汁液都是清苦的,就像是他們的一生苦澀纏綿的真愛。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哇,好感人喔,原來千年苦草它還有這樣一段傳說。”安云轉頭深深的注視著阿木,他好傷感……
“是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張清平此刻也是深陷在這段傳說之中,替他們感到凄涼,惋惜。
“我去采千年苦草。”安去說罷,便施展出輕功,掠過叢林,身輕似燕的攀附在崖壁。正待伸手去采的時候,上方突然出現(xiàn)一群兇神惡煞的青年,染著滿頭的怪異頭發(fā),為首的黃發(fā)青年舉槍就朝安云射擊。
“安云小心。”張清平著急的大聲吼道。
“呯……呯……”一陣槍聲響徹云霄,打破了這寧靜悠然的山谷,顯得格外刺耳。安云飛巖走壁,一陣閃躲,有幾次子彈都險險的擦肩而過。她幾個飛身已如鴻毛般翩然飄至地面。
那群持槍的青年竟也紛紛飛落在地上,沖著安云,張清平,和阿木壞壞的笑著,似是挑戰(zhàn),嘲諷。
“他們好像不是一般人。”張清平道。剛剛他們從幾十丈高的山崖上跳下來,輕松無比,如果沒有幾下子,絕對不死也殘廢。
阿木也在揣測著,“來者不善,小心為妙。”
黃發(fā)青年擺擺手,身后的人如領到圣旨般,紛紛舉槍朝張清平他們猛烈射擊。一時間子彈如密密麻麻的暴雨般從天而降,任他們有靈力在身,此刻也只能御著靈力時飛時躲。
安云御起防御水波,而后晃起含云霧影環(huán),“水之精靈,冰封千里。”一陣寒氣即刻襲卷了整個山谷,那群兇神惡煞的人瞬間被冰凍了起來,不得動彈,就像是冰河時代遺留下來的冰化石。
“真沒想到安云竟是水精靈。”阿木的瞳仁里有過一絲贊賞與驚愕,“你的冰封千里好厲害。”
“呵呵……過獎了。”安云白潤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如燦爛的嬌陽。
“你們看……”張清平似乎發(fā)現(xiàn)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那群冰化石。
阿木和安云隨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被冰封在內的黃發(fā)青年,圍困的玄冰竟慢慢溶化,最后破冰而出,飛在空中,施展出咒語,“烈火咒。”只見一片炙熱的火焰閃過,那些冰封住的人都紛紛如蝴蝶破繭而出。
“怎么會這樣?”她的冰封千里沒這么差勁吧。安云的臉上直直掛了三條黑線,前一秒鐘他還在夸她呢。后一秒鐘她就出糗了。
他們竟然會烈火咒,看來也是學過一些術法的,只是不知這烈火咒是哪里學來的。貌似他都沒見過呢。
張清平握緊伏魔手,而阿木手上也多一把劍,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只是與他們素不相識,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是來槍千年苦草的嗎?
那群人扔下手中的槍,亮出手中的兵器,朝他們揮來,張清平手中的伏魔劍直劃而下,猶如一道閃電,那黃發(fā)青年也不甘示弱,雙手出掌,“修羅鬼術第一式,劫火焚殺。”一道道火焰自掌心而出,那氣勢如火山噴發(fā)一般,洶涌而來,其勢難敵。張清平只好用劍身一擋,一式“天地無極,乾坤八卦。”逼退那黃發(fā)男子滾出甚遠。
阿木飛出一張道符打到劍柄上,頓時那柄劍自下而上泛泛著燦爛金黃的光芒,他又猛然將劍上的氣勢直直揮出去,將那些人全部震倒在地,瞬間便消失不見。那黃發(fā)男子也是落荒而逃,無影無蹤。
“他們練的是修羅鬼術。”張清平心事重重的道,“不知以后又有多少人遇害了。”修羅鬼術又是打哪來的?這不是幾千年前失傳已久的歪道之術嗎?之所以叫修羅鬼術是因為一些修道之人,因修真路漫漫遙遠,從此走上魔道,而研究出來的術法,其術法如修羅地獄般殘忍,利用人心、冤魂或是其他一些手法,來增強自己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