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十年五月初五,清雪宮中,秦雪漪撫著著突突的肚子早小花園里散步著,身后的綠素提心吊膽地瞧著她那蹣跚的步伐,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有什么閃失。秦雪漪好笑地回過頭睨了綠素一眼,捂著嘴角念道,“傻丫頭,本宮可不是那些粗心大意沒有分寸的人,這孩子可是本宮的心頭肉。”
綠素提了眼皮,沉思著看著秦雪漪甜笑著撫著肚子,甚是不解,“娘娘,今日是否真要去靜安寺?”
秦雪漪止了笑意,肅然地挑了柳眉,“當(dāng)然要去,綠素,你先去準(zhǔn)備一下行裝。”
“是,娘娘!”綠素恭敬的拂了身,心事重重地往寢殿走去。
秦雪漪隨意地摘了一片木槿花的葉子,輕輕地握在掌心中,淡然地看著前方的那片青草地,嘴角不冷不熱地命令道,“出來吧!”
一道黑影條然地躍到秦雪漪的面前,飄逸的長發(fā)捆扎在后腦掃,額前兩縷黑發(fā)迎著清風(fēng)在空中飛舞著,秦雪漪訕笑著瞧著符夋那如江湖劍客的模樣,云淡風(fēng)輕地斥責(zé),“符二莊主想必是忘記了本宮說過的話,本宮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符夋不羈地扯了唇瓣,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手臂,秦雪漪厭煩地轉(zhuǎn)過身,抬了腳,符夋忽而又嚴肅地沉了臉,喊住了秦雪漪,“大嫂嫂,符夋想跟你要一個人。”
秦雪漪不解地蹙著沒有,鄙夷地回過頭看著一臉嚴肅誠摯的符夋,身子怔了一怔,悠然道,“符二莊主,你想要人就該找你真正的嫂嫂,而不是在本宮面前弄虛作假,本宮可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和符二莊主斗嘴皮子。”
墨綠的木槿葉子搖曳著左右探著枝椏,微風(fēng)中的符夋莞爾地半躬下身子,心潮澎湃地乞求著眼前毫無溫度的女子,“符夋請嫂嫂將上官羽夕交給符夋,讓符夋來照顧她的一生。”
秦雪漪徹底僵住了身子,驚愕地盯著符夋認真的臉,印象中符夋和羽夕不過是見了一次面,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感情,而且羽夕心中愛的人是顧竹晟,以伏羲山莊和上官家的交情,符夋不可能一點消息也不知道。何況符夋應(yīng)該知道上官羽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慕容展的妃子,即便不愛,一入深宮的女子就要一輩子老死在后宮,除非得到皇帝的遣散。
在秦雪漪納悶之時,符夋胡了一口氣,心中自是知道秦雪漪的顧慮,他又何嘗不是,但羽夕那么美好的女子他不要讓她囚禁在深宮一輩子,或者是死于非命。
“嫂嫂,符夋知道這是一個荒誕的承諾,但是符夋對天發(fā)誓,此生此世都不會讓羽夕受任何苦。”
秦雪漪輕呼一口氣,可笑地搖著頭,慢條斯理地坦誠,“符二莊主,冒犯了皇上,窺視后宮妃子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符夋僵了臉色,秦雪漪撫了肚子,嗤笑著蹙了眉頭,“只要上官羽夕應(yīng)承,本宮倒是可以幫你將她送出皇宮,畢竟宮中少了一個上官家的妃子,對本宮只是有利無弊,但是這一輩子都不許上官羽夕再踏進都城一步,符二莊主可想好了?”
符夋莞爾一笑,感激地亮了眸子,“謝謝嫂嫂,符夋這就去和羽夕說說。”
說罷,還未等秦雪漪點頭,符夋已經(jīng)一溜煙地消失在清雪宮的小花園,只留下那一抹熟悉的關(guān)切。秦雪漪看著靈羽宮處的屋頂,欣慰地柔柔一笑,羽夕跟著符夋也是好,她一人之力忙著應(yīng)付宮中的女人已經(jīng)耗費所有心力了,實在難以分心去幫助羽夕當(dāng)著那一些暗地里的人。
*
端午佳節(jié),靜安寺里依舊人潮涌涌,許多的年輕女子挽著母親的手羞澀地拿著竹筒跪在佛像前乞求著一生的姻緣。綠素小心翼翼地扶著秦雪漪,由于是微服出宮,并沒有聲張,也沒有帶著宮中侍衛(wèi),看著挨肩接踵的人朝著大腹便便的秦雪漪挨近,綠素腦門兒立即打了個機靈,目不轉(zhuǎn)睛地左右護著。
“綠素,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來。”秦雪漪走到佛堂的側(cè)門,小聲地在綠素的耳邊嘰咕,綠素慎重地點頭,一直瞧著秦雪漪沒入側(cè)門才閑著心思看著那些祈福的人們。
側(cè)門的后院,秦雪漪嬌笑著朝著一個白衣的男子往前走,一手撐著后腰,一手撫著碩大的肚子隨著步子慢慢地移動。直到背對著她的男子轉(zhuǎn)過身,秦雪漪才輕啟紅唇,媚笑著越過疑惑不解的男子,傲然道,“不知道文相爺也查到前些日子邊疆被蜀蘭國突襲的事?”
文霖瀚齜了齜嘴,一手擺在后背,一手執(zhí)著扇子,“自古后宮不得干政,皇貴妃娘娘可是越距了?”
秦雪漪不怒反笑,鼎然地直看進文霖瀚狐疑的眼中,將袖子中的一封密函遞到他的面前,凌然地開口,“本宮今日可是冒著項上人頭落地的危險來告之文相爺一聲,慕容王朝的江山保不保得住就看文相爺了。”
文霖瀚接過密函,緊鎖著眉頭打開折疊的宣紙,臉色一沉再沉,良久,微瞇著眸子打量著秦雪漪,“不知道皇貴妃娘娘怎么會有這一封密函?”
秦雪漪坦蕩蕩地悠轉(zhuǎn)了步子,波瀾不驚地扔了一句話,“文相爺是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本宮相信文相爺自有分寸。”
話畢,秦雪漪頭也不回緩緩?fù)o安寺走去,心里免不了七上八下。文霖瀚效忠的是誰她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蜀蘭國更不是當(dāng)今的圣上,但是這人也絕非慕容國以外的人。看著熙攘的寺院,秦雪漪安了煩亂的心,不管是誰執(zhí)政,若是能為這慕容王朝帶來安定也不惜為一件樂事。
*
端午夜里,文帝在正殿設(shè)宴,滿朝的文武百官攜著家眷進宮參加宴席,香陽公主領(lǐng)著自己的兒子挽著上官镕謨的手臂款款地進入大殿。文帝身邊的秦雪漪直挺著肚子,帶著一絲怨恨直視著臺下的上官镕謨,嬌笑著低著頭在文帝耳邊低囔了兩句,惹得慕容展笑得合不攏嘴,興奮地對著端坐在文霖瀚對面的上官镕謨吩咐道,“上官將軍,皇貴妃聽聞將軍家中有一顆上好的夜明珠,不知道將軍可否方便讓朕的皇貴妃開一開眼界?”
上官镕謨?yōu)殡y地看了眼座上的上官茗夕,擔(dān)憂地回道,“皇上,上官家確實有一顆先帝御賜的夜明珠,只是這夜明珠……”
“夜明珠怎么了?”慕容展擰了眉問道,秦雪漪媚笑著在一邊符合著,“皇上,想必這夜明珠是稀世珍寶,又是先帝御賜的,漪兒一個小小的皇妃怎么有資格看這么珍貴的東西,您就不要為難上官將軍了!”
“放肆,漪兒可是我慕容王朝的皇貴妃,怎么是沒有資格看夜明珠了!”慕容展暴怒地拍了龍椅,又怕嚇著秦雪漪肚子里的孩子,迅速地壓下怒火,冷冽地直對窘困的上官镕謨,“上官將軍?”
香陽氣憤地從榻上站起來,踱步到皇帝的面前,大咧咧地稟明,“皇帝哥哥,不就是一顆夜明珠,這皇宮不是有成千上萬顆嘛,何必非要看上官府的,何況那珠子早就不知所蹤了,現(xiàn)在就算皇貴妃想要看也無能無力!”
“不知所蹤?這可是先帝御賜的東西!”慕容展暴跳如雷地怒吼,征得臺下的歌舞啞然停止,諾諾地跪在地面上。上官镕謨立即拉住口不擇言的香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愧疚地躬了下身,“皇上,臣一定會將夜明珠尋回!”
“尋回就好了,皇上,不要動怒傷了身子。”秦雪漪體貼地拉了慕容展的袖子,溫柔如水地抓著他的手掌,慕容展舒展了眉頭,翹著嘴角命令道,“死罪可免,但這懲罰可不能免了。”頓了頓,大喊了侍衛(wèi),“將上官將軍押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皇帝哥哥!”香陽慌張地喊道,上官镕謨遞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閉嘴。
鳳椅上的上官茗夕咬了唇瓣,放在椅子上的手掌緊握成拳頭,看著臺下漠不關(guān)己的大臣,心寒地斜睨著和文帝嬉笑的秦雪漪,慍怒地掃了一眼身后的桑嬤嬤。
桑嬤嬤干笑著用手指戳了戳上官茗夕的后背,看著拖著后背起身的秦雪漪,嘴角閃過一抹冷笑。秦雪漪疲憊地用手絹擦拭了嘴角,和文帝依依不舍地念了兩句后,綠素拿著一件披風(fēng)緊緊地跟在身邊。離開貴妃椅后,秦雪漪不安地蹙額,一步一步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_階走去,忽然身后拖地的長裙似乎被人用腳踩住了,秦雪漪一個重心不穩(wěn),綠素來不及拉住秦雪漪,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急速地滾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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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槿夕今后的命運將會有什么的轉(zhuǎn)變,就請繼續(xù)關(guān)注《木槿醉》吧!(*^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