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劍氣直指眉間,霎時就要穿透她腦子。難道剛穿越過來就要死了嗎?她甚至連穿越到哪了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之路就此中斷了嗎?R7死死盯著那即將奪走她生命的利器,仿佛要用目光抵制那利器襲來。
“叮”的一聲,一枚小小的物件打在了劍身之上,那劍似是受了極大的沖擊,偏離的原來的軌跡。細(xì)看之下,竟是一錠銀子,在撞擊了劍身之后牢牢嵌在地面上。
“誰?”劍的主人穩(wěn)了穩(wěn)手中的劍,一雙陰翳的眼睛在有些扭曲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可怖。
“陰陽門居然連言小姐都敢動,不想再在江湖上立足了嗎?”淡淡的語聲中透露出倨傲。
R7順著語聲看去,卻是一個青年男子,一身青灰衣袍沒有任何裝飾,只腰帶上有一塊玉佩。男子身后站著一隊護(hù)衛(wèi),穿著普通,但目露精光,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
“陰陽門要的人,誰敢保,誰能保?”劍的主人斜睨了那男子一眼,狂放之語全然未把男子放在眼里。
“如果我今天就要保下她呢?”男子秀氣的臉上依然掛著和煦的笑,并沒有因?qū)Ψ降奶翎厔优1臼欠丛懼Z,在他說來卻似商量之詞。
“那我就做一次好事,送你兩幅楠木棺材。”語畢,劍帶著滲人殺氣,直撲R7。
“不敢麻煩。”男子瞬間拔出佩劍,擋住那人揮向R7的劍。
劍在空中碰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兩人出招奇快,只見兩支劍密密揮成兩面墻,也分不清究竟是誰更占上風(fēng)。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人竟已過百招。突然陰陽門的人虛晃一招,右足點(diǎn)地直直后退,劍轉(zhuǎn)了個方向直撲R7。男子隨著他的劍勢而去,不妨對方袖中抖出一枚飛鏢。男子側(cè)身險險躲過,腰間的玉佩卻被打落,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陰陽門人腳下。
“你是衛(wèi)熙!”陰陽門人猛地收住招式,陰翳的臉上顯露出震驚。細(xì)長的雙眼在他和R7之間掃過一遭,對R7冷冷一笑,“今天算你好運(yùn),看好你的腦袋,等著本座來取。”劍歸鞘,人眨眼間飄忽不見。
“謝謝你。”R7想站起來,無奈渾身疼痛,輕輕一動骨架都似要散了一般,只能半靠在一旁的枯樹干上,點(diǎn)頭向那男子致謝。
“言小姐客氣了。”衛(wèi)熙也不追那人,淡漠的眼落在她身上。
言小姐?男子第二次以這個稱呼叫她,看來她穿越過來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姓言。男子和他的護(hù)衛(wèi)打扮看似尋常,但以R7多年的經(jīng)驗(yàn)來看他們的身份遠(yuǎn)非表現(xiàn)出的那么簡單。而這男子言談?wù)Z態(tài)之間對她疏離有禮,說明這身體的主人應(yīng)該也不是等閑之輩。只是她現(xiàn)在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一般穿越的人不是在自己家就是在夫家,這樣至少有丫鬟來說出穿越人的身份。可是她呢?四下空曠,只間或有幾顆老樹野花散落。一條普通的土路,一眼望不到盡頭。她身旁除了一個破包什么也沒有,估計那包袱里裝的多半是銀兩干糧,不會有表明她身份的東西。
“你受傷了?”男子見她肩頭血漬顏色鮮亮,眉頭微微蹙起。
“嗯。”她身上的傷恐怕不止肩頭那一處。
“委屈言小姐忍一忍,前面有個小鎮(zhèn),到鎮(zhèn)上再找大夫。”男子語聲溫和,但眼底卻有厭惡之色一閃而過。“扶言小姐上車。”
兩個護(hù)衛(wèi)扶著她上了馬車,車?yán)镉械亩湃粝銡狻K胩稍谲噧?nèi),護(hù)衛(wèi)放下簾子時,她看見男子鄙夷的眼神一掃而過,隨即翻身上馬。
R7對這具身體的身份更好奇起來,究竟是什么樣的身份會讓男子明明很厭惡鄙夷她,還客氣地對待她,甚至奉若上賓?一個單身女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樣荒涼的地方,而且被武功高強(qiáng)的人追殺,她究竟做了什么?
馬車在土路上搖搖晃晃,讓R7昏昏欲睡,穿越前的事和穿越后的情景混雜在一起,思維開始漸漸不清晰。待她醒來時,已躺在了床上,身上的傷處也包扎過了。R7打量著室內(nèi)的陳設(shè),似乎是一間客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男子走了進(jìn)來,見她醒了并不意外。“感覺怎么樣?”
“還好。”傷處雖然還有絲絲疼痛,但已減輕了許多。
男子倒了杯茶,遞給她,自己返回到桌邊坐了下來。
R7端著茶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剛醒來時就覺得喉嚨干渴。“謝謝。”她感激一笑。
“不必。言小姐若是以后不再如此魯莽,就是對在下最大的感激了。”男子垂下眼簾,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
“衛(wèi)公子說的是。”不清楚他所說的魯莽是指何事,最保險的回答就是附和。
“衛(wèi)公子?”男子猛地抬起頭,懷疑的打量著她,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偽裝的端倪。
R7心下一緊,古代女子稱呼年輕男子為公子是最普遍的,無論是何種關(guān)系,叫公子總不會錯,難道這最保險的叫法竟也出了紕漏?
男子盯著她看了半晌,輕輕笑了,笑容里滿是嘲諷。“是感覺沒臉回去了,所以裝瘋賣傻?言暖,不管你之前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既然讓本王尋到了,就別再耍花招,乖乖跟我回去,否則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沒臉回去?王爺?R7,不,她現(xiàn)在是言暖,感覺越來越混亂。依著他的話,她之前定是做了什么驚駭世俗不容禮法的事,可一個弱女子在荒野之中能做什么?
“王爺言重了,只是言暖被傷到了腦子,有些事記不清了,還望王爺提點(diǎn)。”失憶,多好的借口。
男子似是不信,但她一臉的誠摯讓他動搖了起來。“忘了哪些?”最好是忘了那個人,省得再多生事端。
“都忘了。”
男子瞠目結(jié)舌,驚呆的表情有幾分可笑。“都,都忘了。”
“是的。”反正現(xiàn)在沒有人會告訴她她的身份,她之前做過什么,與其硬撐,不如索性推給失憶,即使這樣會讓她有危險。
“也好,也好。”男子恢復(fù)了淡漠神情,“沒時間讓你調(diào)理身體了,明天就得上路回都城。已經(jīng)拖了這么久,再拖下去要出大事。”
言暖一愣,連讓她修養(yǎng)都等不及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