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突然燃放起焰火,五彩的焰火下兩人對望,時光似乎就定格在這一刻。周身的熙攘聲仿佛不存在,世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這一刻的情景如此美好,美好得不真實,如夢如幻。多年后,言暖每每回憶這一刻都忍不住落淚。
“只是喜歡可不行,我要的是你的愛。”衛紹崢壓下喜悅興奮,故作不滿的樣子。
言暖歪頭淺笑,“喜歡就是淡淡的愛,愛就是濃濃的喜歡。想要我的愛,拿你的愛來換啊。”
“我還不夠愛你嗎?”衛紹崢舉著手中被咬了一口的糖葫蘆,若不是愛她,他堂堂大周皇帝會喬裝成平民,以私訪為名陪她玩?若不是愛她,他會陪她排長隊,就為一串“老軒記”的糖葫蘆?若不是愛她,他會像個下人一樣拿著這些女人的東西?
言暖不語,緩緩地環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大家的目光都注視著天上的煙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她可以放肆地大膽一次。“紹崢,我很貪心,我要你全部的愛,你能給嗎?”這里不是現代的一夫一妻制,她的愛人也不是平凡的人。想要唯一是絕不可能的,但是她還是奢望也許她能例外,也許她能得到。
“我能。”沒有絲毫的猶豫,衛紹崢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相信我,暖暖。”
他的承諾如此誘人,即使不是真的她也愿意相信。愛上了就沒有退路,放出去的感情不可能再收回來。“但愿你永遠記得今天說的話。”這一句話深埋心底,言暖沒有說出口。
最后一枚焰火燃盡,天空上的最后一朵煙花凋零。游玩的眾人漸漸散去,熱鬧的夏至節夜晚在溫馨和浪漫中過去。
回到皇宮的時候宮中已經落鎖,巨大的朱漆大門緊緊關閉。
“怎么辦?”言暖食指扣著門上的銅釘有一絲懊惱,玩得太開心以至于忘了時間,如果這時候叫宮人開門,那他們偷偷出宮的事就誰都知道了。
“誰說只能從門進去?”衛紹崢說著抱起她,“咱們可以飛進去。”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重重宮闕從眼前掠過。明亮的月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投下一個纏綿的剪影。雖然不是第一次借著別人的輕功飛行,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上次是和釋修一起逃命,只有緊張而不像這次的浪漫。
鳳棲宮殿門口齡菊、齡竹和李德庸都在焦急地張望,見他們回來了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下來。“皇上、娘娘,你們可算回來了。”李德庸趕忙上前迎接。
“出了什么事?”衛紹崢蹙起眉頭,眼下朝政還不算穩定,難道又有什么事發生?
“沒有,但是主子出去了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身邊一個侍衛也沒帶,奴才擔心啊。”李德庸苦瓜般的老臉終于舒展開來,宮中的兩位主子都出去了,這要是出了點什么事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李公公就別一套套的了,主子肯定都累了,熱水都準備著呢,奴婢伺候主子沐浴休息。”齡菊、齡竹跟著衛紹崢和言暖進了殿,幫他們換下平民的衣服。
沐浴過后疲乏似乎也減退了不少,言暖披著浴袍回了寢殿。大殿里衛紹崢在燈下翻閱著奏章,昏黃的燭光映照著他認真的神情。不記得誰說過,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認真有能力的男人似乎對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她亦不能免俗。
言暖悄悄地關了殿門,靜靜地靠在床邊,盡量不發出聲音打擾到他。沐浴過后的舒適讓她瞇起了眼睛,燭臺上的光漸漸遠了。不知過了多久,迷蒙中她感覺有人在吻她。悠悠睜開眼,發現她已經在衛紹崢的懷里。
一個輕如鴻毛的吻落在唇邊,衛紹崢的唇在她嘴旁細細描畫,帶著挑逗與引誘,就是不肯老老實實的落下。“暖暖,我想要你。”
情人間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于他們而言卻是一句極難開口的句子。言暖臉色酡紅,心里卻一片清明。她愛他,給他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她不確定這具身體有沒有跟慕雅楓發生過關系。如果是的話,她不敢確定衛紹崢會原諒她。“紹崢,如果……”
她猶豫的話被衛紹崢打斷,“沒有如果,那都是之前,我是問你現在愿不愿意?”
那一刻的震驚讓言暖一生都無法忘記,身為皇帝他能不計較她之前是否清白,那是不是說他是真的愛她,不論她的過往如何,他都會包容?溫暖從眼里一直蔓延都心底,心中有個角落逐漸融化。她沒有說什么,只是主動吻了他一下。
衛紹崢的眸子一亮,吻落下時熱切而急迫,直直封住她的唇。直到她的唇紅艷得如盛開的玫瑰,他才離開她的唇,轉而吻在眉間、唇上、頸際……溫柔的向下滑去。
被衛紹崢挑起的情欲,和著因為擔心而產生緊張讓言暖變得格外敏感,似乎連他的睫毛刷過她身體的感覺都十分清晰。浴袍不知何時已經飄落在地上,鳳床的紅紗幔帳落下,帳外的紅燭光暈時而很近時而又很遠。
“暖暖,你是我的。”衛紹崢霸道的話在她耳邊響起,似是一道魔咒。“說你愛我。”
言暖唇角的笑慢慢擴大,“紹崢,我愛你。”幸福也許就像身邊的燭光,很近很近,觸手可及。
窗外的圓圓的明月高掛天空,月光柔和地鋪灑大殿之內,一片云彩飄過遮住了月光。紅燭燃盡,“嗤”地冒出一縷青煙,大殿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濃濃的情欲彌散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