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寒抱著滿身是血的鳳血一,那原本離皇宮中沒幾里的路,此刻顯得是那么的漫長,血,像止不住的水,不斷的往外流。
“血一,撐著點,馬上就到了。”秋墨寒伸手在鳳血一的胸口點了兩個穴道,又運功加快了腳程。
“墨寒,沒事的,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強撐的舉起一只手,鳳血一揉去了秋墨寒眉間的川字。
“不要說話,我們到了,我去叫獨紅。”將鳳血一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秋墨寒又急急的出去了。鳳血一吃力的坐起身,叫走了那欲走的背影,“墨寒,不要去。”
“這次聽我的,你傷的這么重,我不要出現(xiàn)任何意外。”秋墨寒不容反駁的說道,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這次,他不準,他們兩誰也不可先離開誰。
“墨寒,我的身份特殊!”鳳血一用低弱的聲音提醒了過度擔憂的秋墨寒,拉回了那急沖沖的人。
“那要怎么辦!如果不醫(yī)治,你會沒命的。”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下如此重的手,他,不會放過她!秋墨寒的手握緊著拳頭。
“幫我把那邊書架上的盒子拿過來,然后我自己來,你先出去。”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然后鳳血一輕輕閉上了眼睛,斜靠在榻上。一切,等他恢復后要從長計議了。
“衣服,盒子,我都放這里了,我在外面。”將東西都放在了榻邊,秋墨寒凝重的看了一眼后,走了出去。
殘留的燈芯搖曳著它那微弱的身子,整個御書房顯得有些昏暗,南宮軒的手撫著額頭,聽著暗衛(wèi)的報告,良久未發(fā)一言,讓整個御書房內(nèi)的氣息有些微妙。
“發(fā)現(xiàn)你們的是霜貴妃而非她手下的人?”低沉的聲音平靜的響起,只是那話語中透露的意思讓人更加的不明。
“是,主上。”跪在地上的人聲音更是冰冷無奇,在他們的生活中,情感是不必要的東西,所以,能影響到他們情緒的并不多。
“下去吧!”揮揮手,南宮軒起身,看著今夜沒有月色的星空是那么的黯然,曾經(jīng)的她是最喜歡坐在月光下的,而今那傾菡殿的人是否一樣?想知道關于她越多的消息,反而將自己陷入更深的疑團。
是他那日太慌亂?估錯了?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如此之深了嘛?輕踮腳尖,南宮軒離開了御書房,傾菡殿內(nèi)一片漆黑,走至床沿,手探上姬霜的手,什么都可以影藏,獨獨著內(nèi)力是她影藏不了的,那流動的脈絡之間,毫無內(nèi)息可言,他沒有估錯,那么她如何能發(fā)現(xiàn)他的暗衛(wèi)?
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床榻上人的睡顏,這妖惑的容顏連睡覺時都絲毫不減少半分,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僅僅是白日擁有了那相似的容顏,卻讓他時刻的想著她,只是,分不清的是他想著她,還是看著她想著那個人。
看到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南宮軒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醒來,可是,沒有,翻了個身,床上了人依舊熟睡著。
清晨,總在人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臨了,南宮軒注視著那如妖似的臉在頃刻間幻化成仙子般的清新,只是,唇間那妖媚的笑,依舊沒有散去,終是讓他分清她們不是同一個人。然而,嘴里還是輕聲呢喃了一句“菡兒……”手,不由自主的撫摸上了那不止不住思念的臉龐。
“皇上難道就不會光明正大的進本宮的傾菡殿嘛?”像是回應南宮軒的那聲低喃,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口氣中,眼中,滿是戲謔。
看清醒來的人眼中的表達之意,南宮軒收起不該有的情緒,俯身靠近姬霜,訕笑的說道:“霜貴妃對于朕來說是特別的,所以,朕的表現(xiàn)當然也要不同一點。”
“臣妾謝皇上的厚愛。”姬霜獻媚的揚起一笑,說著表里不一的話語,心中卻藏著止不住的痛,因為,面對他,以往的一切都會蜂擁而至的涌上她的腦海,那錐心之痛,她要用多少的力量才能面對他只有她自己知道。
“愛妃何時如此懂禮了?”一個對著眾人都可公然抗旨的人,此刻如此的表現(xiàn)還真是讓人驚訝,南宮軒對于她總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皇上這話打哪兒說起,本宮一向守禮的很吶。”單手撐著腦袋,姬霜側躺在床榻上,睨笑的看著南宮軒,毫無起身之意思。
“守禮?愛妃的守禮就是將朕交與你的鳳印丟棄?”權利斗爭之下,鳳印是后宮女人爭相奪取之物,她卻棄之,她的特別,她的與眾不同,深深的吸引著他,只是,那樣的特別和原本這殿閣內(nèi)的人是如此的相似,卻又如此的不同。
“皇上這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啊,本宮沒有接下之理,皇上何需強人所難呢?”鳳印?她姬霜要的不是鳳印,而是他手中的玉璽,她要掌握的是他的天下,讓他千萬倍嘗盡她曾經(jīng)的痛。
“為了能讓愛妃早日接下這鳳印,以后朕就入住這傾菡殿了,讓愛妃好產(chǎn)下子嗣,名正言順的掌管鳳印!”利用與算計?亦或是心底深處的最真實的想法,南宮軒不想證實,因為已經(jīng)無從證實,當她離去的那夜,那個位置就已經(jīng)空了,此刻留下的,或者只是一種補償?shù)男睦怼?/p>
子嗣!聽到這兩個字,姬霜原本的笑靨更加的深了,只是,垂斂的眼眸中閃著濃濃的恨意,曾經(jīng)可以親手手刃腹中胎兒的他,此刻居然來和她談子嗣,真是太可笑了!
不過,既然現(xiàn)在的他想要,那她就成全他也無妨,只是,希望后果,他承擔的起。
“主子,慶安侯前來求見。”門外,響起了西歡的聲音,西歡其實早就知道里面有人了,只是,主子沒有讓她進去,就說明,主子可以應付的來。
“請侯爺院內(nèi)稍后。”姬霜輕輕掀開被子,輕薄的紗內(nèi)只有一件紅色肚兜,白皙水嫩的肌膚誘惑無比,將一旁的南宮軒當成透明人,姬霜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整理的穿在身上。然后坐在梳妝鏡前,梳理著發(fā)髻“皇上也該上早朝了,這侯爺?shù)氖虑椋噬喜皇怯幸庾尡緦m解決嘛?”
“霜貴妃遭人下毒,朕勢必要給楚云國一個交代,現(xiàn)在就全權就給霜貴妃了。”南宮軒沒有因為姬霜的動作而驚訝,因為,曾經(jīng)有人做過比她更出人意料的事情,所以,見怪不怪,不足為奇了。
“相信有霜貴妃做出的裁決,楚帝定會十分滿意,不會有任何的意見,那侯爺就有勞貴妃好好招待了。”寓有深意的一笑,南宮軒離開了傾菡殿。
既然南宮軒如此看得起她,她有怎么好讓他失望呢,要比計謀嘛?他南宮軒還不是她的對手,就讓她好好的演一出戲讓南宮軒瞧瞧吧!鏡子中的姬霜笑的妖嬈動人,滿意的看了一眼,姬霜起身,撩起幔紗,“西歡,請侯爺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