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走進內閣的清冷的背影,有那么一刻沖動,南曦想去詢問主子的過去,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做著自己本職的事,不要觸犯主子的禁忌,否則,他連保護在身旁的資格都沒有。
南曦和北堂守在院落的門口,而西歡則在內閣的門外待命,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些許的沉重,但更多的是擔憂,他們擔憂主子,卻不是因為不相信她的能力,恰恰相反,就是因為主子太有能力了,這樣的能力讓他們顯得無能為力,只能靜靜的看著。
“主子這么說,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放心吧。”轉角處,一身碧綠色衣服的心兒手撫著心口,臉色有些蒼白的慢慢走來。
“心兒,你怎么來了,傷口還沒有痊愈呢!”北堂上前扶住還是很虛弱的心兒,因為是他醫治的,心兒的傷有多嚴重他知曉,然而心兒卻一直在極度強裝無事,只因不想讓主子擔心,他們四個都是倚靠著主子的人,然而,心兒對主子的關心與了解,甚超與他們,他是擔心主子,卻不由的為心兒心疼。
“北堂,一點小傷,沒什么大不了的。”勉強扯了一個笑容,讓大家放心,但是,誰都能看出心兒的逞強與用心,所以都不忍打破。
“心兒,你是有什么事情說吧?”西歡承載著擔憂的眼神定睛看著心兒,她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心兒的一舉一動她都了解,主子吩咐她好好休養,她對主子的話重來是極度尊崇的,所以,除非有事要說,不然,她一定會好好休養,希望自己好起來站在主子的身旁。
“恩。”認真的點一點頭,心兒會心的一笑,然后臉上有著重未有過的凝重,“雖然一切都在主子的把握中,但是,卻不在我的把握中,我不希望想上次一樣,承擔失去主子的心驚膽戰。”
是的,心兒說的對,他們誰也沒法承擔失去主子之后的后果,他們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你想怎么做?”南曦開口詢問道。
“南曦,你回逍遙宮一趟,調回一切關于安紫羽的信息,順便讓他們想方設法查出安紫羽背后影藏的到底是什么,回去的時候注意你的行蹤。”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他們要盡可能的了解一切,因為安紫羽的出現是在意料之外的。
“好,我會注意的。”最后的關照就算心兒不說,他也知道的,他們的存在引著多少人的注意,他們很清楚,一個轉生,南曦已經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細小的汗沿著心兒的額頭慢慢的低下,心兒的唇不由的抿了一抿,像是在極力克制的什么,而這點細小的變化,北堂發現了。“西歡,這里你先照顧一下,我幫心兒處理一下傷口。”北堂稍稍皺眉,估計傷口又有些裂開了。
“恩,放心去吧。”西歡慎重的點點頭,心兒的不適她也有注意到。
“皇上駕到。”然而,人還沒有來得及走,一身尖銳的聲音就止住了他們離去的步伐,明黃色的身影帶著威嚴的氣勢,踏進了傾菡殿。
“皇上請止步,主子吩咐過,不讓人打擾。”西歡不懼威嚴的伸手攔在了殿閣前,擋在了南宮軒的前面。然后朝著一旁的北堂眼神示意了一下,讓他先帶著心兒去療傷,而理解了西歡意思的北堂,沒有像南宮軒行任何禮就帶著心兒下去了。
南宮軒眼眸微閃的盯著西歡,一語不發,而那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強烈圍繞著西歡,西歡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但卻依舊不動的擋在南宮軒的面前。
“你們似乎很不把朕放在眼里。”南宮軒細細的話語聽不出喜怒,然而,正因為這樣,才更能讓人害怕。
“皇上不是我們的主子,不存在這一說法。”不是不懼怕,只是懼怕比不上她們保護主子的心,所以,相比之下,那懼怕的感覺也就不存在了,反而能讓他們坦然的面對。
“是嘛,那今天朕就幫貴妃好好的教訓一下身邊的人,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禮儀。”南宮軒反背的手一揮,原本擋在門前的西歡被打飛出去,重重衰在了石桌上,嘴角流著一絲鮮血。
艱難的站起身,不穩的踉蹌了一步,西歡抽出藏于腰間的鞭子,她知道打不過,但是,拼死也要一搏,運氣揮起鞭子,直擊南宮軒,而南宮軒定定的站立在那邊一動不動,一個反手,鞭子被南宮軒奪下,回力一鞭,西歡抬手阻擋,頓時手臂上避開肉綻,一道道細小的傷口在手臂上劃開,血順著刀口往下流,原本清新的院落中,此刻充滿著一股血腥味,雖不濃。
“好好記著這次,下次不要再擋住朕,朕說過了,朕的忍耐限度不是你們挑戰的。”南宮軒的聲音很低沉,卻擋不住其中的霸氣和震撼力。
“本宮的人,何須皇上動手!”殿閣的門被推開,清淡高雅的身影踏著蓮步帶著冰冷的口氣,妖嬈的笑卻不減半分,如此的矛盾,卻又如此的自然。
隨著門扉打開之際,一把匕首朝南宮軒射去,當危險靠近自己,南宮軒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射回給對方。而當看到門前的姬霜時,南宮軒腦中浮現了另一個身影,同樣喜歡著白紗,卻永遠掛著冷清,即使面對他的時候也一樣,而此刻眼前的人,那妖艷的笑,和她是如此的不同,卻讓他不忍傷害她,一個瞬間的移動,徒手,南宮軒握住了那把匕首,停在姬霜的眼前。
姬霜燦笑的看著血順著南宮軒掌心流下,然后一個向前,另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肩膀。“皇上記住了,本宮的人,本宮會教。”
“皇上!”元公公驚險的看著這一幕一幕,“老奴這就去請太醫。”然后沖沖忙忙的往外走。
“元公公,此事不可透露!這點傷我自己來處理。”南宮軒喝住了元公公,然后拉著姬霜走進了內殿。
殿內,南宮軒自行包扎的傷口,而姬霜則坐在床榻上,靜靜的,淡淡的,妖嬈的笑著,“皇上為何不請太醫呢?怕說出去丟面子?”
“如果請了太醫,你勢必會遭到責罰,你在朕心中是特別的,朕不想你受到責罰。”輕柔的口氣,溫柔的眼神,真情的流露,一切是這么的順其自然,南宮軒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的觸摸了姬霜的臉頰。
姬霜臉上的笑不見了,冷冷的看著他,他說的那樣的真切,不帶思考的語氣,那展露的柔情這次是真心?疑惑還是假意?又是一次的演戲?策劃好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