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會主動找我。”安紫羽一襲深綠色錦袍,口氣中帶著不可置信。
可是,那雙如鷹的眼眸中,卻帶著不一般的自信。
“安閣主無限度提供糧草給月城那邊,難道只為了還當年秋馨瑤的一名之恩?”安紫羽并不是他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所以,姬霜總覺得他在背后還計劃著什么。
要還那一名之恩,憑他安紫羽,有的是方法,何需參與這一趟渾水?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安紫羽戲謔道。
“只是你說是,我就相信。”姬霜含笑的看著安紫羽,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們的相識很短,短的如同一個笑話,但是,姬霜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會破壞她的計劃。
“那我鄭重的告訴你,是,就那一名之恩,沒有其他。”除去假裝的溫和,安紫羽帶上了重未有過的認真。
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的保護姬霜,自從那一夜后,他心疼著她,她是何種的心態,接受著南宮軒,他們的相處,在她的身上又會劃下多少的傷口,她是那么的堅強,又是那么的脆弱。
“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成為,你不會騙我嘛?”其實,安紫羽有著什么目的,姬霜真的不在乎,她想要知道的,只是他接下來想要確認的問題。
“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他們都很聰明,所以,沒有打啞謎的需要。
“那個銀面男子,是誰?”那蒙著慵懶的眼眸看著安紫羽,迸射著冷冷的寒意。
“五年前,秋馨瑤進宮,這個男子,就一直在秋馨瑤的身邊,沒有人知道他的來處,包括我。”是什么原因讓姬霜想到問那個男人的身份的?雖然他曾經也在意過,但,終究不是他管的事情,他沒有探究下去,因為,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姬霜垂下頭,按照安紫羽的說法,秋馨瑤一進宮,那個人就在身邊的話,那就不是她猜的那個人,但是,凡是總有意外,顏老的話,她不能不在意,秋馨瑤的舉動,她不能不奇怪。
秋馨瑤幫著南宮軒,奪下了晉月國,如今為何又要計劃毀掉擎翼?這本身相排斥著啊!
“你在想什么?你現在的身子,不容過度操勞。”看著姬霜垂首不語,安紫羽,她又在思考什么了,擔心,串上他的心頭。
聞言姬霜抬頭,她的身子卻是不要操勞的好,但是,安紫羽怎么知道?算了,這個不重要,“沒想什么,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她居然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揚唇一笑,安紫羽心中帶著一點點的高興。
“眼下秋馨瑤最信任的人,可以說是你,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去探一下那個銀面男子的身份。”南曦去查,必定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帶回來的消息,還要經過多方的查證,想來想去,讓安紫羽幫忙是最快,兩方下手,她要的就是萬無一失。
“有些忙,我可以幫,有些忙,我不可以幫,因為,看戲的人如果去蹚了這一趟渾水,以后就很難安靜的看戲了。”這事既然之前就已經放下手了,他就不會再重新著手,雖然,當姬霜找上他的時候,他很想幫忙,但是,理智與原則告訴他,不能插手。
“對了,我怎么忘記了,你也算半個她的人。”姬霜自嘲一下,但是,這自嘲,卻是演給安紫羽看的。
“我不能幫你,但是,卻有人可以告訴你,南宮軒不可能讓一個危險的人離自己這么近,除非,他已經掌握了他一切的信息,并且確定,他有把握對付那個人。”安紫羽的話,在變相的告訴姬霜怎樣去確定那銀面男子的身份。
“北堂,送客。”姬霜冷冷的下令。
安紫羽的話,她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她還不到南宮軒足以信任她的程度,一切,她不能超之過急。
看來,她只能靠自己了,手,撫上腹部,孩子,你是我的籌碼,堅持下來,就一個晚上。
“不要拿你的生命做賭注。”安紫羽還沒有離開,看到姬霜的動作,心,抽了一下,這個女人,很不安分。
“你怎么還沒走?”姬霜興致缺缺的問道。
“不要拿你的生命做賭注。”安紫羽再次強調,那次被秋墨寒刺傷,那是的感覺他還清楚的記得,這次,她絕不容許她在不惜自己的生命。
“我沒有那么愚蠢,該看到的我還沒看到,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姬霜不明白安紫羽在擔心什么!她還沒有看著那些人落入痛苦,她怎么會容忍自己離開呢!
對她的舉動,他現在都異常的敏感,或許是他多想了,姬霜不是他可以小看的女人,一個轉身,安紫羽離開了。
月城,本是晉月國的都城,曾經的繁榮如今依舊存在,不同的是,這個天下換了主,月城不在是都城,只是一個一般的城池。
月城的校場,士兵一波一波的在演練,月城的守城將軍,正是前朝將軍之子,孟尚。
孟尚站在校場的最上端,旁邊坐著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男子。
“他們都可信嗎?”影面具下的眼眸,閃著審視的目光。
“請主人放心,每一個士兵都惟主人是從。”孟尚附耳在影的身邊說道。
“那就好,你知道,我信任的不是這些人,而是你,不要讓我失望。”影那雙明亮的眼眸直直的轉頭盯著孟尚。
“是,主人。”孟尚點頭,能得到主人的信任,是他的榮幸。“主人,何時出兵?”
“月城下面是雪城,必須先攻陷雪城,我們才能進攻,今夜出其不備。”影在腦中快速分析著整個天下的局勢圖。
月城屬西,擎翼國在東,月城下面就是雪城,雪城下面是兩個都縣,都縣后是四壘。
四壘是通往擎翼的一道城墻,攻破了四壘就是擎翼國了。
戰局開始了,南宮軒,等著受死吧!那些失去的,我全都要你償還!‘啪’的一聲,影坐著的椅子粉碎,濃重的恨意夾雜著殺氣徘徊在影的周圍。
孟尚沒有任何的退縮,反而開始興奮了,這樣的主,才是他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