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妖整理著衣架上的衣服，借由忙碌的動作來排擠腦子里不該有的思想。

這幾天，雖然祈暗玦將榮希媛送到酒店去住，但只要有可能，她都會跑到他們家里來，像八爪魚一樣巴著祈暗玦。就連樂安，看到她就忍不住撅嘴翻白眼。

她總是口口聲聲說她是祈暗玦的未婚妻，雖然祈暗玦不肯承認。但盛妖明白，凡事總有個原由，她之所以會這樣說，肯定是祈暗玦曾經給過她這樣的信息或者是她的想法得到了他的默許。從他跟小艾開玩笑的行為中，她就該明白，他從來就是一個隨口說好聽的話討女人歡心的男人。只是，男人的隨口說說，女人通常會當真……

提示鈴聲響起，盛妖停下手中的動作，迎了上去。“歡迎光臨千尋空間，請——”剩下的話被吞回肚子，因為走進來的是曾妍琳和曾尛離的未婚妻。看樣子，她們也不像是碰巧到這里來賣衣服，恐怕是故意找麻煩的吧。

盛妖看著來者不善的兩人，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該把她們當場一般的客人去招待，還是直接裝作沒看見好了。老板和小艾都說過了，千尋空間最不缺的就是顧客，不想招待的人可以直接讓他們滾蛋。

“怎么是你？妍琳姐，我們走！看到這種人我就想吐！”奉雨蓮一看到盛妖，拉起曾妍琳的手就要離開，卻被對象擋住了。

“雨蓮，這里的衣服真的很不錯，我們不妨看看，別讓無關的人妨礙了我們的心情，不是嗎？”最好能夠讓奉雨蓮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那樣她就會……

“妍琳姐，你確定這里的衣服不錯嗎？連導購的素質都這么差，連怎么招待客人都不知道，你確定要在這里買東西？”明明是跟曾妍琳說話，眼睛卻鄙視地瞥著盛妖，擺明了是故意找茬。

“兩位如果對本店的服務態度不滿意，可以馬上離開。門就在那邊，請——”說著走回去，繼續剛才未結束的手頭工作。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就連一向脾氣好得沒話說的盛妖也變得不好對付了。

“喂——”奉雨蓮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不管走到那里，光看她身上的衣著牌子，人家就會對她恭恭敬敬，巴結諂媚。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導購員給氣了，這女人甚至還是想勾引她未婚夫的狐貍精。這口氣，她說什么也咽不下去。“你這是什么態度？”

盛妖頭也不回地回道：“不管沒什么東西，都不過是買品質和信任，既然你不相信我們店里的產品，那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離開。我想，如果你對我們沒有信任，就算我再怎么解釋也沒有用。”更何況，你們根本就不是有心來買東西的。

“這就是你對顧客的態度？沒聽過‘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嗎？還是你這只會勾三搭四的下流東西，除了那些齷齪的話，連這個都沒聽過？”雖然曾尛離有道歉討好她，但是她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要不是看他事后態度不錯，她覺得不會這么容易就放過這個狐貍精。

“有素質的顧客就是上帝，沒素質的顧客就是垃圾，這是我們千尋空間的原則，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盛妖露出嘲諷的笑容，斜睨了她們一眼。這是小艾教她的，對付那些無理取鬧的人，不需要太客氣。

“你——”奉雨蓮的臉都綠了，直直地指著盛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這是什么態度？我要見你們老板，馬上叫你們老板出來！”今天，她一定要讓她沒了這個飯碗！

“對不起，我們老板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你們還是走吧。”看看時間，很快就要下班了。還有幾天，舊的一年就要過去了，老板說她可以休息了，工資還是照發。可是年貨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在家里也是閑著，所以她干脆照常上班。

“你不要氣人太甚，信不信我一把火把這里給燒了？如果十分鐘之內我見不到你們老板，就別怪我不客氣！”反正不管她惹了什么禍，爹地都會替她擺平的。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啊，我很喜歡敢于嘗試的人，你要不要真的試試？”門外，小艾笑盈盈地走進來，但眉宇之間的輕蔑和挑釁，傻子都看得清楚。

“你就是這里的老板？”奉雨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我可不是老板，我不過是跟她一樣的小小的導購員而已。再說了，應付你這種胸大無腦又沒素質的女人，犯得著我們老板親自出馬嗎？”小艾兩手一攤，聳聳肩頭，一副“你很白癡”的意思。

“你——”

“雨蓮，別氣了。她們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會這么放肆，要是她們知道你的身份，說不定馬上就趴到地上去了呢。所以啊，別為連你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的人生氣，啊？”曾妍琳拍撫著奉雨蓮的肩頭，“善意”地安撫她的情緒。但在嬌生慣養的奉雨蓮聽來，這無疑于火上加油。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讓她們知道，她們惹的到底是什么人！”她還沒來得及說出更有力的威脅的話，裴斳尋就從房間走了出來。

冰冷的眸子懶懶地掃了她們一眼，沉聲道：“小艾，還不趕緊把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母狗給我趕出去——”

小艾行了一個軍禮，裂開大大的笑容應道：“是，老板！”說著將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奉雨蓮像拎小雞一樣半拎著拖向門口，不顧她瘋婆子一樣的大叫。

“你呢？是自己走還是——”裴斳尋看向著曾妍琳，萬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問道。

曾妍琳狠狠地瞪了盛妖一眼，飛快地走了出去。

“看吧，對付這種瘋狗，就得這樣子才行。”說著也不等盛妖回答，又重新走了進去。

而小艾拍打著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心情不錯地走進來。“真是大快人心！”

……

盛妖幾乎是被人趕出了千尋空間，小艾說，老板說了她太懦弱了，回去好好鍛煉一下，明年再來上班。回頭看著那關上的店門，有些哭笑不得地搖頭。

她才剛剛邁步走到拐彎的地方，突然伸出的兩條手臂攔住了她。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兩名身穿黑色的高大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語氣并沒有很惡劣，可是那氣勢就讓人覺得來者不善。

盛妖愕然地看著他們，再看看不遠處還站著跟他們穿著相似的人，心里明白自己是逃不掉了。曾妍琳，你到底想怎么樣？

盛妖被推著進了黑色車子的后座，因為車子停的地方有些暗，所以她只知道車子里坐著另一個人，一時還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她知道不是女人，因為車輛有一股男性香水的味道。“你——”

“你還好嗎，煙兒？”男性的氣息突然靠近，低沉的嗓音想起。

盛妖渾身一震，無法反應。他叫她，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