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于紫痕,袁浩睿,賀蘭松兒幾個人已經站在富麗堂皇的皇宮之中。
坤寧宮的門外的空地上,早已經被滿朝文武站滿。紅燦燦的朝霞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不但沒讓人臉色紅潤,反而加重了幾分凝重。也許,朝霞到了高高的紅墻之內也突然失了活力變得單調而無力吧。
站在前排的是當然是阿哥和格格,然后才是丞相,王爺,貝勒。如果真要是有什么意外的,應該就是傳說中應該是喜歡云游在外的五阿哥弘穎——
他一如她之前見過的那樣身著月白色長袍,墨色的長發被白色鑲翠玉發帶高高豎起,把本就頎長的身材襯托的更為飄逸,挺拔。感覺到人群騷動,他微微側目,幽深的黑眸看看他們,又轉過去。
太子也在這時轉過頭,目光落到于紫痕身上,慢慢瞇起,其中的冰寒讓人不寒而栗:想不到這賤蹄子居然這么命硬,幾次三番的想要殺了她,都沒有成功。幸好!依他探來的消息來看,還沒有人懷疑到玉翠身上,他應該還有機會。只是,玉翠的娘親這個最好的令牌,在前幾日那場火災中被幾個西域的蠻夷給抗走,這微微有些遺憾。
感覺到太子兇狠的目光,于紫痕立刻別開視線。他肯定又是在想著怎么殺了她吧!賤男人!他的風流,卻要用她的性命埋單。如果拋棄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素,她倒真是愿意立刻讓他“消失?!?/p>
“吱——”四米高的朱漆大門微微開了一條縫,蓄著山羊胡子的王太醫輕手輕腳的出來。
“皇阿瑪怎么樣了?”
“皇上怎么樣了?”
王太醫神色凝重的搖搖頭:“皇上龍體原本虛弱,近日又染上重癥風寒?,F在咳嗽劇烈和呼吸也比較困難。老臣已經開了幾貼藥,又以極品山參提氣。但效果,只能過兩日再看。相信皇上金龍護體,應當會渡過這次難關?!?/p>
眾人頓時面色各異:王太醫說的含蓄,但內中意思也都聽的出來。重癥風寒本就是不治之疾,現在更是需要用極品山參提氣,說明皇上已經是病入膏肓。趁著皇帝神智還比較清醒,有一些事情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思索到這兒,眾人的眼球齊齊匯聚在四扇朱漆大門上。如果他們推測的沒錯,皇帝應該也很快就會宣重要的人員,進去議事?,F在,只是誰先被叫到的問題。
果然,過了一會兒,朱漆大門打開一條小縫。拿著佛塵的太監用尖尖細細的嗓音道:“皇上有旨,宣袁駙馬和各位阿哥,格格進殿。”
這一句不啻于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大石:袁浩睿只是駙馬卻同阿哥和格格們一同進去,真是位極人臣。
賀蘭松兒拽著于紫痕,跟在袁浩睿身后往里進。
“你不能進去?!边M門時于紫痕被門邊的太監給攔住。
賀蘭松兒回頭,雙眼一瞪,壓低聲音喝道:“狗奴才,聽好了!本格格今天身體極度不舒服,所以才讓她來攙扶。如果待會兒本格格暈倒了,你這顆狗腦袋負擔的起嗎?”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太監身體抖了抖,連忙讓開路。賀蘭松兒有皇后和袁浩睿兩大靠山撐腰,他還真的是惹不起。
門合上,于紫痕立刻被屋里濃重的怪味熏的后退一步。細一看,這種怪味正是從屋中間的八角金龍的銅檀香爐里飄出來。捂著鼻子,她慢慢的走上前去。真搞不懂這些人,沒有被污染的空氣最好,干嘛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興許是感覺到屋中的異常,躺在床上的賀蘭洛浦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皇后。滿面哀容的皇后立刻親手把老皇帝攙起,并弄了玉枕塞到老皇帝身后。
“咳咳……”老皇帝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皇后又趕緊拿痰盂,絲絹,好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
老皇帝微微合目,又過了好一陣才慢慢睜開眼睛,斷斷續續的道:“朕……自知大限不遠……咳咳……太子接旨……”
“兒臣接旨。”太子一掀黃色長袍的前襟,喜滋滋的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為人淳良……胸懷大志……其孝可表……其忠可鑒……朕與日濯元年……九月八日……傳位于……”
“哎呦!”于紫痕就在這時候被賀蘭松兒在背后狠狠一推,然后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皇帝昏黃的雙目睜開,下令道:“大膽……賤婢……拉下去……”
立刻有兩名御林軍上前架起于紫痕。
“且慢!皇上!這個宮女是松兒的”試婚格格“,前幾日已經稟告哀家想揭發一件事關國家社稷的重大事情,是臣妾讓她進來的。剛才可能是她太緊張了,才會跌倒,望祈皇上恕罪?!?/p>
“母后差異,什么事情比得上傳位重要?!惫蛟诘厣厦冀且呀泿Φ奶宇D感不妙,連忙起身反駁皇后的話。
“對不起了太子,這件事情就是事關皇脈繼承?!被屎螵M長的鳳目瞇著,朝地上的于紫痕遞個顏色、
于紫痕只好跪伏在地上道:“奴婢要揭發太子淫亂之罪?!?/p>
“什么!”滿屋頓時一片倒抽冷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