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見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眉緊緊的皺了起來,滾到地上撿起那把精鋼大刀,立刻與那三十多侍衛纏斗起來。
而被壓著的一些星奴族少年們也開始爭扎起來,每個人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站起來,卻被侍衛們更重力的踩在地上。
看著舒歌被那些人包圍著,星奴族人們眼里溢滿的是焦急的神色。
舒歌帶給他們力量與希望,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他們那微渺的希望也會被淹沒在那些大刀和長劍之中。
人如果一直沒有希望還好,畢竟沒有嘗試過那種滋味,就不會去奮爭。
而這些星奴族人在第一次的反抗中活了下來,看到了點點希望之光,即使那光非常的微弱,但卻讓一無所有的星奴族人為之瘋狂。
金錢財富不是最大的誘惑,而是希望。
四娃狂吼一聲,全身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猛的掙開了束縛,一個翻身奪過侍衛的大刀就站了起來。
其它被壓著的星奴族少年們更是蠢蠢欲動,扭動著身體,爭扎著,怒吼著,以自己年輕的身體來掙脫大山的壓迫。
原以為進到王府就逃進了一個桃花源,原以為進了王府可以通過勞動來換取生存的機會,畢竟舒歌是王爺的側妃,也許很多人還是要給面子的,至少不會被剝皮,至少有一口飯吃,至少能夠活下來!
可是,那十個同伴的頭顱還是如脆弱的花骨朵一樣,微微一抖,全都落了地!
原來即使自己躲進一個避風港,那狂風暴雨還是會無情的襲擊著他們,讓他們遍體鱗傷!
原來在現在的鏡帝國,星奴族人根本沒有桃花源!
舒歌的大刀越舞越快,鮮血飛濺而出,血分子灑遍全場。
王府的其它地方的侍衛察覺到這邊的異樣,成群結隊的朝王府這片平地涌來,以鏡儀編排的陣型把舒歌和星奴族人團團圍住,緊張的氣氛再次升溫。
“殺!殺!全部給我殺了!不要留任何一個星奴族活口!”羽妃不斷重復的大喊著,呼號著。
舒歌厲喝一聲,把侍衛的包圍劈開一道口子,纖細的身體在三把長劍的夾擊之下輕盈的閃過,身影如狐般竄到瘋狂大喊的羽妃身前,冰冷的大刀帶著凌厲的煞氣架到了羽妃的脖子上。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剛才嘈雜的聲音如電視機突然被靜音般,瞬間消失。
每個人看著舒歌架在羽妃脖子上的大刀,靜默不語。
而這一個時候,慰遲聽白正在自己王府的宅院里面修剪著滿園的茶花樹枝,修長的手指握著尖子,鋒利的剪刃微微一合,一朵開得正燦爛的白色茶花被截成兩半,被剪碎的花瓣散落一地,灑在他金絲暗紋的軟靴之上。
“主上,六王爺府內反了。”慰遲聽白的雪衛隊長寒翼沉聲說道。雪衛的人終年一身短打白衣,只是他們這個組織絕對不想他們的服飾那樣純白簡單。
他們經歷八年的魔鬼訓練,現在正是利劍出鞘的時刻了。
慰遲聽白緩緩擇下那朵被剪了一半的茶花,轉身問道:“你說這被折的花多久之后會枯萎?”他的聲音文雅醇厚,讓人聽了很是舒服。
寒翼對他們主子的行事作風甚為了解,半跪在地上沉聲答道:“屬下駑鈍,請主上告知。”
“放心,會活很久很久,最后變成一顆參天大樹的。”慰遲聽白把那朵茶話輕柔的插到自己胸口的折紋里面,深邃的眼睛看著遠處的天空,嘴唇如櫻桃般紅潤,輕柔說道:“把鏡城關押重犯的牢獄給我反了,越亂越好。”
“是!”
“還有,派幾個人去六王爺府推波助瀾一下,讓這浪越也是越大越好。”
沒有人知道牢獄和六王爺府內的事情有任何關系,沒有人知道那個茶花園中的慰遲聽白和舒歌有著任何的聯系,只是當所有的線索匯集到一起,所有的溪流奔涌而成江流的時候,那力量則是不容小覷的了。
舒歌的五環大刀架在驚恐不已的羽妃脖子上,純鋼大刀折射而出的銀光更是把羽妃的臉色襯得慘白。
舒歌逼迫羽妃步步后退著說道:“放了我的族人!”
所有跟星奴族人扭打在一起的侍衛們全都松了手,舒歌被五十個少年少女們包圍在中間,聚醉也靠近舒歌護在了她的身前,同時移步到了王府的門口。
“賤人!你放開羽妃娘娘!”萬氏眼中冒光,大聲喊道。
舒歌根本不理睬狂怒的萬氏,大刀猛的一橫,更緊的頂住羽妃的脖子,嚇得羽妃狂流眼淚,但是卻不敢出聲。
舒歌環顧四周,見周圍全部圍滿了王府侍衛,只有朝王府外面的大街才有退路。
“我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么要砍了那些還是孩子們的頭顱!他們膽子那么小,根本不可能是冒犯了你們或者頂撞了你們。而那十顆頭顱你們卻象殺雞般無情的砍下來!難道你們沒有想過我們也是人!我們到底犯了怎樣滔天的罪惡讓你們如此對待!”舒歌憤怒的控訴讓圍住他們的侍衛們稍稍楞了楞,隨后每個人臉上露出的是鄙夷與蔑視。
“那你吃雞肉的時候可曾想過雞是否無辜呢?你吃肉的時候也可曾想過那畜生是否冒犯了你呢?”突然一個侍衛低沉的聲音響起,卻讓人找不到到底是誰發出的。
“星奴族本就是畜生的民族,而畜生本就是被人宰殺的。難道你們還想尋求畜生與我們平起平坐的地位,那還不如要豬跟我們坐在同一個餐桌上吃飯,要狗與我們用同一個碗盤。你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日朝族人手里,我們日朝族人要你們死,你們絕對不能活。就像被關在豬欄里面的豬一樣,被屠宰的日期完全由人類決定。這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