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棕色大馬橫亙在華麗的宮轎之前,一身素白功夫裝的珞翻身下馬,動作干脆利落,越發的顯得他身康體健。
“臣弟見過太子皇兄。”珞對著停在路旁的轎子恭敬的施禮,聲音洪亮、不卑不亢。
瑾聞聲掀開幕簾,看到干練俊朗的珞,眉間微微的有了褶皺。他悶悶的吐了一口郁氣,這還是第一次他不希望看見珞,以往每次見到珞他都會面露喜色。
瑾沒有下轎,只在轎內支應了一聲:“珞無需多禮。有什么事嗎?”
“臣弟是來接玉兒去王府的。”珞也不拐彎抹角,他并不認為瑾會阻攔。
瑾抱著玉兒的手有一瞬的僵住,他想一口回絕,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遂只得假裝未聞,繼續跟玉兒周旋:“玉兒別鬧,珞哥哥來了。”
玉兒一聽說珞哥哥來了,好似找到了救生符一樣。幾番掙扎之下,她脫離瑾的掌控,小頭伸出轎子,猛朝珞揮手:“珞哥哥,玉兒在這里!”
“玉兒可愿意跟珞哥哥去王府住?”見玉兒如此歡迎自己,珞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里多了些快樂的元素。
“嘻嘻,珞哥哥有騎馬來哦!玉兒要和你一起騎馬!”玉兒看見轎子前面的棕色彪悍大馬,高興得手舞足蹈。
瑾生怕張牙舞爪的玉兒從寬大的轎子里摔下去,忙把她拎回來,佯怒道:“你想摔下去是不是?”
一個是對自己好言好語的珞哥哥,一個是對自己略加責備的太子哥哥,玉兒自然會完全偏向珞哥哥那邊了。
“嗚嗚,太子哥哥好兇,玉兒不要太子哥哥!”玉兒一面死命的掙扎想要掙脫出瑾的控制,一面可憐兮兮的對珞道:“珞哥哥,玉兒要騎馬,玉兒要騎馬啦!”
珞看見玉兒那委屈的樣兒沒來由的心一揪,有點兒小埋怨瑾的粗魯。他很想上前去將玉兒搶過來,但畢竟太子身份高自己一層。雖說是親兄弟,但禮教規矩不敢忘,他只得為難的望向瑾。
瑾心里一口悶氣直盤旋,擾得他神經錯亂。為什么玉兒每一次看見珞就會無條件的倒向珞那邊?難道他這個堂堂的太子爺還抵不過一個親王?不過話又說回來,珞的確很優秀,文可治國,武可安邦,縱然他是太子也不能輕視這個出類拔萃的兄弟。
可是,為什么他就是越看越覺得珞有點兒礙眼了?瑾沒有心思理會珞,只對玉兒道:“玉兒聽話,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太子哥哥兇玉兒,玉兒不要坐轎子!玉兒要騎馬!”說著就想沖出轎子。
瑾慌忙伸手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玉兒撈過來,責怪道:“你再這樣任性,太子哥哥不帶你回家了!”
“玉兒不要太子哥哥帶!玉兒要和珞哥哥騎馬去!”越是小的人,越是吃軟不吃硬。可惜瑾沒有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玉兒根本就不買他的帳。她對著珞高聲呼救:“珞哥哥救命啊!太子哥哥仗勢欺人!”
敢情她這次又換了個新詞兒?不過還是一樣的難聽。瑾的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好幾只蚊子了,厲聲對玉兒道:“你若再不聽話,我這就領你回西苑,關你十天半個月的禁閉!”
瑾不說還好,他這一說,以往他對玉兒的那些個小壞一股腦兒的全朝她的腦中涌來。這下,她是死活也不要跟他同轎了。
“哇嗚嗚!哇嗚嗚!太子哥哥壞人!珞哥哥見死不救!嗚嗚,玉兒都不理你們了!”她還真會胡謅,冷不丁兒的連‘見死不救’都用上了。
珞其實老早就想出手了,只是礙于瑾的面子,他實在不好行動。然而聽見玉兒的哭聲,萬般不舍的他把心一橫,湊上前去:“皇兄,就把玉兒交給臣弟照顧吧。我那王府著實冷清,還盼著玉兒去熱鬧熱鬧。”
瑾悶悶的想著:王府冷清?他的太子宮還不照樣冷清?偌大的太子宮除了他這個主子,底下清一色的都是奴才,連個說真話、聊天兒的人都沒有。
瑾占有性的摟過玉兒,將她緊緊的護在自己懷中,才狀似無奈的對珞道:“玉兒想家了,讓她在家里呆上一段時日再說吧。”
珞感覺到瑾的不情愿,卻沒有深究緣何,只當是瑾怕皇后那邊兒怪罪,遂道:“母后將玉兒交給皇兄,皇兄卻私自將她送回家,一定會引起母后不快的。倒不如讓玉兒呆在王府,一來可以讓母后隨時見到她,二來也好讓我那冷清的王府活絡活絡。”
聽見珞說得頭頭是道,瑾無以反駁,只得打起了拖延戰術:“玉兒硬吵著要回家見爹娘,等她跟親人見了面再說吧。”
“珞哥哥!珞哥哥!玉兒要騎馬!”玉兒趁著瑾和珞兩人舌戰之際,靈活的自瑾的懷中溜了出來,橫沖直闖的就要下轎。
“玉兒,小心!”
瑾和珞兩兄弟同時出聲,步調那叫一個整齊!
珞矯健的身體在半空劃下一道完美的白色弧線,轉瞬之際已經抱住了玉兒。
瑾由于轎內空間限制,雖然也利落的伸出手,卻還是晚了珞一步。眼看著玉兒在珞的懷中溢出‘咯咯咯’的輕快笑聲,瑾只好收手,一張臉糾結得厲害,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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