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絕一看見玉兒表情不對,急忙伸手想去扯她的衣服,誰知手還沒碰過去便突然被一只鐵臂死死的鉗住。
“你想干什么?”磁性的嗓音里透露著冷冽和兇悍。
南宮絕反應靈敏,猛然轉(zhuǎn)身,便看見一雙肅殺的眸子,眸子里幾簇火苗正燒得旺盛。他認得這個男子,這不就是先前大鬧天宮的成王珞嗎?
也就在這時,玉兒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連忙翻過身,看見是珞,立即驚喜的道:“珞哥哥,你來看玉兒了?”
玉兒的聲音總是那樣歡快,那樣充滿朝氣,特別是那副毫不掩飾的歡迎表情就似一縷溫暖的陽光,有一種融化堅冰的力量。
珞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些,這才用力甩開南宮絕的手,壓低嗓音對之警告道:“你最好規(guī)矩點!離她遠一點!”
南宮絕也不是軟柿子,焉能隨意給人欺負?只見他輕蔑的拍拍手,又重重的朝自己的手掌吹了吹,仿佛怕珞手上有臟東西傳到他手上一樣。
珞瞪大了一雙眼睛,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不想給玉兒一個壞印象,更不想在玉兒面前表現(xiàn)得太殘暴無情。縱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南宮絕十分十分的不順眼,但是他還是盡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翻江倒海。
“她已經(jīng)醒了,你可以走了。”珞毫不留情的對南宮絕下了逐客令。真是!相府的人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讓一個大男人單獨和受傷的玉兒呆在一起?要是南宮絕不壞好心該如何是好?這么一想,珞的心里頓時變得更沉了,看著南宮絕的眼神已經(jīng)不只‘冷酷’二字可以形容。
南宮絕微微一笑,笑意沒有到達眼底,更沒有笑聲溢出,那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他瞟了瞟珞緊握的拳頭,從容不迫的道:“你太緊張了。在病人面前,你這樣的緊張會影響她病情好轉(zhuǎn)的進程。我想,你不太適合呆在這里。”
“你敢對我這樣說話?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珞的聲音突然很輕,輕得讓人聽了渾身冒雞皮疙瘩。
“哈哈哈!我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我如何能找來為玉兒診治?”南宮絕還真是皮癢癢了,竟然連鐵漢皇甫珞都不放在眼里。
“住口!‘玉兒’兩個字豈是你叫得的?”珞厲聲吼道。
南宮絕隨口應道:“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么?我如何叫不得?”
珞嗜血的目光鎖定南宮絕,對他下了最后通牒:“你若想活到明天,就最好不要在本王面前逞英雄!”
“你若想玉兒活到明天,就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抖威風!”南宮絕答得流利。
南宮絕的臉,輪廓分明,五官端正,皮膚又極好,總而言之,那是一張討女人喜歡的臉。珞只要一看到南宮絕那張略顯柔美的臉,就渾身不對勁兒。他真想一拳揮過去,打花南宮絕那張招蜂引蝶的臉!不過,心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畢竟玉兒在身邊,再說人家南宮絕也沒有犯什么大不敬的罪,他有什么理由動粗?
玉兒見屋內(nèi)氣氛已是拔劍弩張,有些不明就里,珞哥哥今兒怎么這樣兇?她甜甜的對珞道:“珞哥哥,太子哥哥呢?”
聽到玉兒發(fā)問,珞這才不再跟南宮絕過不去。不過,珞還是刻意站到南宮絕前面,進而成功阻止了南宮絕投放到玉兒身上的視線。哼!這個南宮絕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哪里像個神醫(yī)?簡直就是一個招蜂引蝶的風流公子!專門欺騙清純少女的感情騙子!
“太子哥哥一時抽不開身,珞哥哥來看玉兒不好嗎?”珞一邊兒輕聲對玉兒講話,一邊兒將右手背于身后,二指朝南宮絕重重一彈,按理南宮會被這一彈丟出門外。
不巧的是,南宮絕也不是柔弱書生,珞的攻擊只讓他微微挪動了些許步伐而已。
珞有絲訝異,轉(zhuǎn)頭對南宮絕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練家子?如此你便更不能留下!倘若你不想橫著出去,就識相點兒!”
由于傷口的關(guān)系,玉兒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氣息有些不穩(wěn)的道:“珞哥哥,南宮公子不是壞人,你別對他兇……”
“玉兒,你怎么了?”珞終于發(fā)現(xiàn)玉兒的不對勁兒,急速湊過去,當看到她背上大片的血跡時,心猛烈的一顫,心痛的道:“傷口裂開了?你怎么不早說?”
“是你在這里耽誤時間,否則我早就為玉兒包扎好了。”南宮絕責怪的對珞道。
珞心急的擦掉玉兒額角的汗滴,大聲朝門外喊道:“來人,宣太醫(yī)!”
“我就是皇上親自指定的太醫(yī),你何必多次一舉?”南宮絕眼中已顯焦急,看到玉兒輕輕擰起的眉頭,他身為大夫自然心里不會好受。
“本王不認為你這種虛有其表的假郎中會有多高的醫(yī)術(shù)!”珞將玉兒摟進懷中,感受到玉兒小小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心里像被刀割一樣難受。所以,他雖然排斥南宮絕,卻還是默許了他過來為玉兒診治。
醫(yī)者父母心,南宮絕一開始為玉兒清里傷口便顯得十分專注,沒有再計較珞先前的輕視。
身為軍中主帥,珞見過的血恐怕早已可以匯聚成河了,然而看到玉兒嬌嫩細白的背部肌膚上沾染的鮮血,為何會感到一種恍若窒息般的心痛?南宮絕手中的藥布每每靠近玉兒的傷口,玉兒便會痛得身子發(fā)抖,而抱著她的珞也會跟著發(fā)抖。
“你倒是快點兒!”珞受不了玉兒繼續(xù)受苦,再這樣下去,他不能保證他會不會發(fā)狂。
南宮絕理都沒有理會珞,繼續(xù)專心致志的為玉兒處理傷口。
珞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肯定像極了跳梁小丑,但是有什么辦法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不能自抑’。
好半晌,玉兒的傷口終于清洗干凈,撒了藥粉,包扎好,南宮絕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當著第三人的面為患者診治,以往這種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出手救人!今兒,算是例外了。
傷口一處理好,玉兒便昏了過去,許是太痛了的關(guān)系。
珞坐在軟榻上,緊緊的抱著玉兒,大腦這才恢復運轉(zhuǎn)。先前是他錯了,他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胡亂開炮,害得玉兒受了那么久的苦痛。可是,這個南宮絕也太討厭了些,居然坐視玉兒被疼痛折磨!
“我想你還是把她放下,讓她平躺在榻上,這樣對她的病情有益。還有,如果你想她沒事,最好現(xiàn)在就離開,我不習慣閑人在一旁干擾思緒。”南宮絕輕聲道,沒有先前那股強勢的勁頭。看到玉兒昏了過去,他心里難免自責。
“你剛才不是治得挺好?少在這里裝蒜,要么留下為玉兒治病,要么走人。”珞酷酷的道。反正他就是不會允許一個陌生人與玉兒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