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拜后,雪兒和靈兒更是經(jīng)常偷偷的嘀咕,雖然綠茵等人都知道雪兒一定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了,可卻又不能說什么,畢竟她還沒有什么動作,憑揣測也不能說什么,只得小心的看著她們,就只怕她們又鬧出什么事情來。
可也是怪異的很,這雪兒這會竟然反而安生起來,除了偶爾和靈兒嘀嘀咕咕,就見她在房間里看書,寫字,也不出門,連弘曉見了都覺得怪怪的,感嘆是不是雪兒改了性子或者生病了呢。反而時時要雪兒出去走走,可雪兒偏也怪,寧可看書寫字就不出去,害得弘曉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就怕這小祖宗又鬧出什么事情來了。
只有了解雪兒的人知道,這是雪兒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當(dāng)然這個所謂的了解雪兒的人,正是遠(yuǎn)在天邊的她的父母,所以眼前這些人,除了好奇以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她會有什么預(yù)謀。
夏日的夜晚,到處是青蛙及蟈蟈叫喚的聲音,不時還會傳來遠(yuǎn)處布谷鳥的叫聲,不過也正因為這叫聲,顯示這一片的祥和。
微風(fēng)過處,只見一個人影,不對,是兩個人影在悅鶴山莊最西面最矮的墻角邊會面。
“都準(zhǔn)備好了嗎?”一個聲音清脆如珠,雖然刻意壓抑,卻擋不住她的妙音。
“好了,我拿了十萬了白銀的銀票,應(yīng)該夠我們花了。”又一個嬌俏的聲音。
不用說了,這兩人自然是雪兒和靈兒。
雪兒看了靈兒一眼:“你還真能拿,十萬兩,看來我們都能做散財玉女了。”
靈兒嘻嘻一笑:“我素來不管這賬,也不知道這十萬兩算不算多,反正我有留字給大哥的,多拿少拿都是拿,拿了再說,就當(dāng)他給的零花錢好了。”
雪兒拍了一下頭:“你的零花錢還真是少,悅鶴山莊沒給你敗了,還真虧有你大哥撐了呢。”說完還一副你是敗家女的眼光看著靈兒。
靈兒也不在意,只一笑,然后看著雪兒道:“雪兒,我們從這里出去嗎?”
雪兒隨意打量了一下墻角:“誰說的,你沒聽過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嗎,我要讓所有人以為我們是從這里出去的,事實上。”說著她神秘一笑,從一旁的包裹中掏出兩個面具:“我們是從正門出去的。”
說著動手戴上了面具,儼然成了山莊中一個平凡丫頭的樣子:“這兩個,是伙房的兩個最低等的丫頭,不過卻常出門,我們只要易容成她們就能出去了。何況她們和我們年紀(jì)相仿,因此身材也差不多。”說完遞了一張給靈兒:“我可是打探了很久才得出的結(jié)果呢。”看來這雪兒早已經(jīng)在做準(zhǔn)備了呢。
靈兒也依葫蘆畫瓢的戴上了面具,才戴完,就見雪兒又拿出兩套丫鬟的衣服,靈兒不得不佩服雪兒想得周到,因此二話不說,一人一套穿戴好了,然后兩人隨意找了個地方休息。反正悅鶴山莊大的很,要找個休息的地方也是容易的。
天亮了,雪兒和靈兒大搖大擺的從偏門走了出去,原是打算正門走的,可惜她們的身份是伙房丫頭,因此只得走偏門,不過卻也是走的很順當(dāng)。
而此刻悅鶴山莊內(nèi)卻一片的凌亂,只因為雪兒和靈兒的失蹤。
曦勿離看著手中的信,臉色鐵青,曦南離拿過紙一看,上面寫著:“大哥:我去江湖做女俠了,不過做女俠也是要吃飯的,因此隨便的在庫房中拿了十萬兩銀票,應(yīng)該不算多,我可告訴你了,別到時候說我沒跟你說呢,也不知道夠用不夠用,不過就將就了用吧,你不用太擔(dān)心我的。未來的女俠靈兒留。”
曦南離見了,哈哈大笑:“大哥,我真不敢想象這江湖有了靈兒這個小頑皮會如何呢。”
曦勿離道:“問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十萬兩銀子可以救多少人,還當(dāng)這十萬兩只有十文錢一般,唉。”說著嘆了口氣
才這會,卻見一個丫頭跌跌撞撞過來:“莊主,莊主,不好了,出事了。”
曦勿離皺眉道:“咋咋呼呼做什么,本莊主好的很。”
丫頭喘著氣:“不是的,莊主,只住客房的雪兒姑娘也不見了。”
雪兒也不見了,曦勿離和曦南離眼前不覺浮現(xiàn)那一道風(fēng)華的人影,兩人微微相視一眼,然后一起朝雪兒住的地方而去,但見客房內(nèi),紅、綠、蘭、紫四個丫頭正圍著一個中年男子。
“爺,這可怎么辦?”綠茵焦急的看著弘曉。
弘曉也是聞訊過來的,想了想道:“你們幾個想想,這丫頭,這幾日可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綠茵聽了哭笑不得道:“爺,您每天都能看見我們姑娘,問我們她有什么舉動,還不是跟前幾日一樣的,只讀書寫字,只偶爾和靈兒姑娘嘀咕一番。”
“靈兒?”曦勿離微微一愣:“靈兒偷偷離家出走,只留書說是去做什么女俠了。”
“女俠?”弘曉和四個丫頭都叫了起來,弘曉看看手上了留言,挺簡單的幾個字:本姑娘去闖蕩江湖了。
天啊,雪兒這個小祖宗不也一直想做什么女俠嗎,只這樣就能確定她必定是和曦靈兒一起走了,弘曉不便路了身份,因此當(dāng)機(jī)立斷:“紫霞,你立刻進(jìn)京去見傅爺,要他派人去江湖找找,綠茵、紅菱和藍(lán)煙就隨爺我一起在姑蘇找找,畢竟這里有她母親的影子,說不得還能找到。”
“是。”四個丫頭都答應(yīng)著。
曦勿離見狀忙對曦南離道:“二弟,派出莊中的莊丁,去找雪兒姑娘和靈兒,想來她們走不遠(yuǎn)。”
曦南離忙道:“大哥,我這就去。”
“只是大哥,她們沒通過門房是如何出的山莊?”曦南離微微皺眉,眼中滿是迷惑。
曦勿離想了想道:“大概是靈兒的老招式,爬墻。”
爬墻,果然在西面矮墻邊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衣服的破碎布條,他們揣測兩人大概是從這里走的,正如雪兒所料的一樣,等他們清醒過來,覺得找錯了方向的時候,雪兒和靈兒早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悅鶴山莊這里為了雪兒和靈兒的失蹤,可謂是弄的雞飛狗跳,只是如今這雪兒和靈兒卻在離莊不遠(yuǎn)的南面一片小山丘上的樹林子中休息著。
出了莊子,兩人就來這里,換了自己的衣服。
雪兒素來喜歡白色,因此這會還是白底銀遍,繡著銀色芙蓉的一身出門勁服,又用一面紗遮住了自己的臉。
靈兒則是一身的淡黃色,也用面紗遮了臉。
穿好了,靈兒邊收拾自己的行李邊問雪兒:“雪兒,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雪兒想了想道:“上有蘇杭,下有天堂,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杭州吧。”
靈兒點頭贊同道:“好啊,去杭州了,我長到如今還不曾去過那杭州呢,這會出來了,說什么也當(dāng)好好玩玩。”
雪兒眨眨明亮的眼睛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自然要好好玩玩。”她的目的本來也就是玩。
商量定了,才認(rèn)清了方向,朝杭州而去。
雪兒自己就這般開心的去玩了,卻想不到這京城因為她的失蹤,也鬧開了鍋了。
“你說什么,雪兒不見了。”乾清宮中乾隆從傅恒這里得知了消息。
傅恒點了點頭:“這丫頭,只留了字條,說什么,要去闖蕩江湖,竟半夜偷偷溜了,皇上也知道,這丫頭素來有一身好功夫,因此這般的離開倒也是正常。”
乾隆微微蹙眉:“不成,這外面世道這般的危險,若是雪兒吃虧了這么辦?”
傅恒見乾隆這樣不覺好笑道:“皇上,您認(rèn)為這雪兒會吃虧嗎?”
乾隆語塞,卻也不過一會的功夫,又道:“這些也不管了,如今好歹也要先找回了人,這樣吧。”乾隆點了下頭,對傅恒道:“朕派出血滴子去找去,找到了,也順便暗中可以保護(hù)她。”
傅恒點了點頭:“這也好,臣也已經(jīng)讓福靈安出發(fā)先去找了。”
乾隆聽了也放心,然后又道:“這丫頭,不過一個轉(zhuǎn)身,又給朕惹這麻煩,真正應(yīng)該好好治治,回來后,朕定要好好罰她。”
傅恒聽了微微搖頭,只怕到時候乾隆關(guān)心她是否受委屈才是真的,哪里舍得罰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沒了人盯著,雪兒和靈兒好似兩只出狎的老虎,根本就是沒了節(jié)制,也正因為如此,竟然錯過了好好的宿頭,只得夜宿破廟了。
不過兩人素來有女俠夢,因此住破廟的她們,不但不頹喪,反而興致高昂。
不過雪兒素來有潔癖,雖然是住破廟,卻還是打掃了一番,讓靈兒選擇破廟的供桌為床,而她自己則一躍上房梁,掃去了這里的灰塵,決定在梁上過一夜。
雖然聽不見更鼓聲,不過雪兒和靈兒看看天色也明白差不多快兩更了,因此各自打了招呼,決定休息,畢竟第二天還是要休息的。
這時候,但聽見風(fēng)吹山門,門開處,竟傳來了一陣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