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聽了不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然后又道:“吉日是哪日。”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沒看大哥的請帖都不知道云姑娘的吉日了。”
古夫人聽了笑道:“就是后日辰時。”
雪兒點了點頭,然后拉這風絕塵的手道:“大哥,這樣我們可以好好看看這里的風景,我覺得這里的風氣很好,一會我們好好去走走。”其實雪兒是想讓他們一家多聚聚,即使嫁的不遠,可終究女兒是人家的人了,以后這般的天倫日子也少了。
風絕塵明白雪兒的心意,因此看雪兒有這興趣,倒也不拒絕:“既然你喜歡,大哥就隨你一起去。”
古夫人笑道:“兩位有興趣倒可以往南去,那里有一大片的花田,如今的季節正開的旺呢,因此風景素來是不錯的。”
雪兒點了點頭:“多些夫人指點。”然后拉了風絕塵出去。
風絕塵也跟邱成英打了一下招呼,然后也就任由雪兒拉了出去。
兄弟倆果然也是朝南走,走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個大花田,雪兒見了笑道:“難怪古夫人會這般的說呢,果然是不一般的,這里的大花田就是難得。”
風絕塵點了點頭,看看四周,到處是彩蝶翩舞,真正的花香讓人忽略了這夏日的悶熱,多了一絲清爽,不覺贊道:“果然是個清幽的地方。”
雪兒看著花,不自覺就笑,淡淡的笑容中似乎有一絲的嬌媚,風絕塵微微一愣,他一直當雪兒是自己的弟弟,可為何此刻的雪兒確實這般的嫵媚,好似一個女孩一般。
雪兒也忘記了自己還扮著男裝,只邊走邊采花,然后不時的拿花聞一下,只這般,女兒之相是畢露了。
風絕塵驚訝之余開始回想過去,雪兒雖然大方,可不喜歡跟人拉拉扯扯,平日里房間中的一切也喜歡自己整理,他心中一愣,難道,想到這里他不覺開始注意起雪兒一舉一動來。
雪兒喜歡花,不管什么花,只要開的茂盛就喜歡。
“大哥大哥,那里有蓮花。”雪兒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池塘的荷花,邊說邊跑了過去。
風絕塵嘴角含笑道:“蓮花又不會走,你何必這般的心急。”話雖如此,卻還是跟了上去,終究還是不放心雪兒。
雪兒站在荷塘邊,看著滿池塘的蓮花道:“我娘說她喜歡的就是殘荷,因為李商隱那句‘留得殘荷聽雨聲’,雖然意境很好,不過我不喜歡里面的蒼涼,我還是喜歡‘碧荷生幽泉,朝日艷且鮮’,我覺得這樣的意境才真正的好呢。”
風絕塵聽了笑道:“想來你母親的生活環境和你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一樣,這感覺也是不同的。”
雪兒點了點頭,然后歪頭看著風絕塵:“大哥好厲害,這都知道呢,我娘很小的時候,我姥姥就去了,我娘親的姥姥接了我娘親去住,可聽我爹爹說,那府里的人都不好,總也是想了法子算計我娘親,雖然我娘親的姥姥一直護著我娘親,可她們還是要算計,好在我娘親身邊有爹爹,四伯伯,傅伯伯他們保護,因此我娘親才能完好呢,不過我娘親是真正的才女,聽說她十一二歲就做的詩就能羞煞好多才子呢,爹爹說,娘最出名的就是一首詠白海棠的詩。”說到這里不覺就驕傲的抬起了頭。
風絕塵笑道:“說來聽聽。”難得聽雪兒提起家里的事情,他倒也真想知道是什么樣的培養了這么古怪的一個小人兒。
雪兒點了點頭,清脆的開口道:“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怎么樣?”最后是問風絕塵的。
風絕塵聽了微微一愣:“好詩好詩,這詩顯示了做詩人的玲瓏,只這般的聰慧,果然一般男兒是不得比的。”
雪兒自傲的一笑:“那當然,因為這是我娘做的啊。”
風絕塵看著這般驕傲的雪兒不覺笑道:“你這般的推崇你娘,想來你的才學也不錯,不如應景也做一首如何?”
雪兒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不過我做的不好,大哥可不許笑話我。”
風絕塵點了點頭:“不笑話,你只說來聽聽。”
雪兒微微思索了一會道:“清潭碧水印朝紅,冰蓮雪芙盈透中。七彩霓虹缺原色,天地玲瓏分外寵。東籬霜魂何所比,印日桃紅羞見蹤。七竅玲瓏心一顆,盈盈獨立水當中。娘請是詠海棠,我這里就詠荷花好了。”
風絕塵聽了微微一愣,然后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想的了:“這詩是不錯,只是多了幾分女子的娟秀。”說完炯炯的眼神卻看著謝爾。
雪兒一愣,臉上不覺泛起一絲的紅暈,她做男裝打扮原是貪圖方便,可是遇上了風絕塵,她又不好開口告訴他,說自己是女子,因此就這般的拖了下來,如今聽風絕塵這般一說,畢竟心虛,不自覺臉上泛起了陣陣羞澀。
看她不自然的表情,風絕塵淡笑了起來,看來他應該是她,不過如今他也不點明,畢竟他相信她這般做自然有她的理由,只是心中想的是回去當給她找幾個丫頭了。
雪兒見風絕塵不追問,自然也就松了口氣。
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雪兒指這不遠處一朵并蒂蓮道:“大哥,那是并蒂蓮。我要去摘。”
風絕塵笑了起來道:“好啊。”雪兒的的功夫他也信得過,既然她有這個雅興就由她。
雪兒對風絕塵笑了笑,然后展施輕功過去,雪兒的輕功也是蠻好的,只見她站在荷葉上輕輕彎腰,然后摘了那并蒂蓮,回頭對風絕塵一笑,又揮了揮手。
風絕塵微微一愣,此刻的雪兒背對著陽光,看她輕輕吻那并蒂蓮花,好似畫中出現的謫仙,盈盈的眼神似乎說這無盡的話語,風絕塵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她,原本似乎覺得空虛的心中此刻猛然竟被填滿了,他看她的眼中多了一絲的溫柔,她對他回頭的那嫣然一笑竟深深銘刻入了他的心中。
也許是雪兒因為相信有風絕塵在,不覺疏忽了腳下的危險,一條水蛇竟然悄然而至。
水蛇的眼中似乎有些奇怪,怎么平日自個納涼的荷葉上多了個人了,于是探出頭不自覺一咬,表示抗議。
“哎呀。”雪兒叫了一聲,雖然雪兒不畏毒,而且這水蛇也沒多少毒液,可疼還是免不了的,所以這就叫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陣疼痛,讓她忘記了自己在河上,下意識一閃,結果眼看著整個人要掉入河中。
風絕塵眼神一閃,身影比心意快,只撲過去,一把攔腰將雪兒抱入懷中,然后腳點荷葉,上了岸,他關心的看著雪兒:“雪兒,怎么樣,可受傷了。”說著要去解雪兒的鞋子。
雪兒按住他的手,滿臉紅道:“大哥,我自己來。”雖然雪兒頑皮,可這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可也是明白的,雖然風絕塵是為救人,可自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風絕塵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來:“傻雪兒,你真認為大哥看不出來嗎?”明明也是才發現沒多久,可卻這般的說。
雪兒低下了頭,臉更紅了:“大哥知道了?”
風絕塵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知道什么,知道你其實是個女子?”
雪兒的臉更紅了:“我不是有意欺瞞大哥的,只是因為出門的時候就這個打扮比較方便,后來不知道怎么開口跟大哥說了。”
風絕塵點了點頭道:“我一直相信你是有原因的。”
雪兒抬頭看著風絕塵:“大哥不怪我?”眼中有些迷惑。
風絕塵笑道:“我若不信你就怪你了”只這話讓雪兒的心不自覺泛起一股甜蜜。
風絕塵又看了雪兒一眼道:“好了,這些話我們也不說了,如今只給你先包扎傷口吧。”
雪兒點了點頭,羞澀的褪了鞋襪,水蛇咬的腳跟,雖然無毒,卻還是流了不少血,風絕塵小心的給她包扎好,然后才道:“這兩天可要注意,別到處跑了。”
雪兒不覺笑道:“大哥說什么呢,不跑的話,我怎么參加婚宴啊。”
風絕塵古怪的看了雪兒一眼:“這也簡單,我只抱了你去就是了。”
“大哥。”雪兒的臉此刻好似夜幕前的夕陽,整個都紅了。
風絕塵原本說了這話也是后悔,后悔自己的孟浪了,可是看了雪兒羞澀的容顏,又呆了,雪兒原就是個粉雕玉琢之人,這每一分好似從畫中出來,再加上她特有的輕靈之氣,因此素來是沒人能比擬的,即使她不是很大,可是此刻雪兒的羞澀卻讓雪兒去了稚嫩,多了一份魅惑,風絕塵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