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一個溫柔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好些天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我聞聲回頭,看到的是一張含著微笑的臉,我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你來了啊。”
“恩。”他點頭。“都快入冬了,還站在外面,不冷嗎?”
“我在這里灑了些梅花的種子,差不多也快開花了吧。”
“離兒喜歡梅花嗎?”他走到我旁邊,和我一起看著還未綻放的梅花。
“也不是,我只是喜歡它的勇敢,它就仿佛是人生的一種理想狀態(tài)。我最喜歡的是百合,干干凈凈的,香味淡淡的。”
“百合?是你的世界才有的花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吧。”我聳了聳肩,“對了,楚巖,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使者已經(jīng)安全到蘭煙國了嗎?”
楚巖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一定是王兄對你說的吧,今早收到消息,已經(jīng)順利到達(dá)了,西域果然早有防備,在半路上埋伏,還好王兄想到了聲東擊西,要真的使者穿上侍衛(wèi)的服裝,讓他們把苗頭都對上假的使者,再趁亂由暗部保護(hù)真的使者前往蘭煙。”
“原來是這樣,他還挺聰明的。”
見我贊許楚律,楚巖瞇著眼睛斜看著我,“才過幾天,你就開始向著王兄了,看來不把你盯緊些,你永遠(yuǎn)都只會是我嫂嫂。”
“瞧你說的,跟真的似的,不過也對,其實他也挺不錯的。”我邪笑著。
他緊張的拉起我的手,緊緊的,甚至抓得我有些疼,“離兒,你不會喜歡上王兄的,對嗎?”
他是在問我,亦或是在安慰自己。
“怎么突然這么問?別亂猜,沒有的事。”
“王兄從小就對我很好,什么都讓著我,雖然父王和母后更寵愛他,可他總是把好的留給我,我們感情很好,一直以來,我都為有他這樣的兄長自豪。知道我無心管朝政之事,王兄幾乎一人挑起了所有的擔(dān)子,還把一些兵權(quán)分給我,為的是讓我沒有顧慮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他就像是我心中的神!”
第一次聽到楚巖說起他和楚律的事,沒想到他們的感情,竟如此好,難怪……
“一切都是在去感誠寺見到你后改變的,當(dāng)時,雖然我對你心升好感,卻也不敢有非分之想,直到后來見你處處受氣,見王兄待你那般冷漠,我才從矛盾中選擇了堅持,從默默無聞的愛你,到對你敞開心懷。第一次,我覺得自己愧對王兄,甚至有段時間,我都不敢面對他,只是自我安慰道,他并不愛你,所以我沒有傷害他。”
看得出楚巖并非像表現(xiàn)的那般瀟灑,“你的痛苦,我懂!”我反手抓住他握著我的手,想給他一絲安慰和鼓勵。
“可是,漸漸的,我從王兄的眼中看到了他對你的關(guān)心,那種赤裸裸的愛,叫我不想承認(rèn)都不行,我開始有些恨自己。王兄是那種很驕傲的人,那一次,他居然低下頭問我能不能放了你,我被震撼了,可我對你的愛,已不可自拔,第一次,我拒絕了他。”楚巖的表情,有些痛苦,眼睛有些紅紅的。
“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王兄,所以,我開始把精力放在政事上,希望能幫到他,這也算我的一點補償吧。可是離兒,如果你愛上了王兄,你們都愛著對方,我會放手的,真的!”
抓著他的手緊了緊,“楚巖,你為我付出的讓我好感動,我從沒想過,愛我,讓你承受了那么多,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這樣的你,叫我怎么舍得去傷害?”眼前的楚巖,讓我看到了他脆弱的一面,遇上我,究竟是福還是劫!
“我只是說如果,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罷了。”
“突然變的這么煽情,搞得氣氛好悲傷呢,現(xiàn)在我和他不是好好的么,也許我們當(dāng)朋友更合適吧,你也別自責(zé)了,即便沒有遇到你,我和他還是只適合做朋友,你也知道的,我們那邊是一夫一妻制,我的愛情是不能與人分享的,所以他,不會是我的歸宿。”
聽了我的話后,楚巖的臉色才變得稍稍好了些,想來他也壓抑了很久了吧,剛才的一切,就當(dāng)是一次宣泄吧,只是他口中的楚律和我認(rèn)識的是同一個人嗎?看來楚律也不是看到的那樣冷吧。
“好了,不說這些了,待會被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指不定會怎么奚落呢!”楚巖放開了我的手,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稍做調(diào)整后,那樣陽光的楚巖又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你說他們?待會還有誰要來嗎?”我記得我沒邀請過誰啊。
“今兒個是王兄請我們來的,心兒和雅風(fēng)怕是也快到了吧。”
“楚律?他請你們來的?”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好客了!
“對啊,今日使者平安達(dá)到,他的心情大好,便邀我們一起來,說是你要做‘紫菜包飯’大伙吃,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家伙,居然用這種方法來逼我做好東西給他吃,夠毒的。我的表情有些僵硬“剛才和你說話一時給忘了,他已經(jīng)告訴過我了,過一會兒我就去廚房準(zhǔn)備。”江楚律,你死定了!
“對了,楚巖,上次你派來在暗處保護(hù)我的暗士,我怎么能見到他?”
“你是說葉子?”楚巖隨即發(fā)了個暗號,那名叫葉子的暗士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主子。”葉子單跪著向我們行禮。她是暗部里為數(shù)不多的女暗士,帶著黑紗,讓我看不清她的長相。
“有什么你就對她說吧。”楚巖看向我。
“以后如果我要找你,你能立即出現(xiàn)嗎?我該怎么找你?”我示意她起來回話。
“主子只用放一個信號,葉子便會馬上現(xiàn)身。”她將一個竹子似的東西遞給了我。
我將它小心的揣在腰帶間收好,飛鴿的事,就要拜托她了。“好了,你先去吧,有需要我會找你。”
刷的一聲,葉子便消失在了我的面前,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見識到輕功,果然很厲害呢。
“離兒可是有什么事?”楚巖不放心的問道。
“沒有啦,我能有什么事啊。”我搪塞道,“我們快進(jìn)去吧,他們快來了吧。”說著,朝里走去。
見我有意不說,楚巖也沒再逼問,隨著我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