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兩抹身影隱在暗處低沉的交談。
“到底還要等多久?我快沒耐心了。”一個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緊握著拳頭的右手泛起了青白色。
“怎么,等不及了?下定決定去偷那個東西給我?”那名女子邪魅的笑著,仿佛愿望馬上就要實現。
“可是……”女子遲疑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或者,你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不,我恨透了這種生活!”女子又激動了起來。
“快去把東西偷出來,你會得到你應得的,而我們也能得到夢寐以求的。”
“我還有個條件。”
“貪心的女人,可不討人喜歡哦。”
“放心吧,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那個女人死!”女子憎恨的說。
邪魅的笑容又掛在了那名女子臉上,“如你所愿。”
“不要回答的那么輕巧,現在她的身邊隱藏著高手,想取她的性命,談何容易?上次我都失手了。”
“你失手是因為欠缺考慮就盲目下手,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想做大事?我會讓她死的,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先解決。”勾起的嘴角透露著殺機。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的,你最好不要反悔,否則我寧愿毀了那東西,也不會將它交給你。”
“他就這么好,讓你如此待他?別忘了,他負了你。”
女子臉上一陣黯然,卻馬上偽裝了起來,“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女人一旦陷入情網,果然會變成笨蛋,毫無理智可言。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失信的。”
“既然這樣,我會盡快把東西偷出來給你。我也該回去了。”女子轉身迅速的離開了。
夜,又變得寂靜了起來……
“小姐,洗把臉早些歇息吧。”婉兒端著臉盆輕輕的走了進來。
“恩”,忙了一天,的確有些疲憊,我信步走去,隨意抹了把臉便打算上床補眠了。
“小姐有不有覺得,今日大家都怪怪的……”婉兒突然問道。
“哦?婉兒何出此言?”我止住了腳步,轉過身,等著婉兒的下文。
“婉兒也只是亂猜的。今日照理說應該很熱鬧的,可不知小姐發現沒,小姐不在時,他們幾乎都沒什么交流,安安靜靜的,可小姐在時,不管愿不愿意,至少大家都不會悶不做聲。老實說,一整天下來,最有默契的就是猜字謎的時候。”
提起猜字謎,不禁想起那時歐陽雅的表情,整個一副吃癟卻沒處發泄的樣子,臉楚律都沒理她,想起來就好笑。
“婉兒注意到,一整天,巖王爺的眼光都時不時的盯著小姐,思愉公主的目光又全程注視著巖王爺,就連雨澈王子都常常用婉兒看不懂的表情看著小姐,可王爺就……”
我怎么沒注意到?照婉兒這么說,思愉怕是已經看出楚巖對我……可雨澈呢,為何那么看我?“你是說楚律?”
“恩,王爺總是低著頭,很少抬起來,就是抬起來,對上了小姐,也對馬上別到別處,總感覺,王爺像故意避開小姐似的。”
連婉兒都看出來了,楚律,你表現的也太過明顯了。“好不容易,你的心上人也在,你怎么會有那么多時間注意這些?我還以為,你光是看他都嫌不夠呢!”
“小姐又笑話婉兒了。其實婉兒一開始的確沒怎么注意啦,眼睛,也的確老是偷偷的跟隨著他,可慢慢的,我發現他一直在注意著兩個王爺,所以也跟著看起來。”
這么說雨澈一直都在觀察什么?究竟他的目的何在?太過的疑問徘徊在腦中得不到解答……看來我的確不適合這種宮廷生活,玩心機,勾心斗角,真的不太適合我。想起先前安置好的空房,心中泛起了苦澀的笑容,在發生了這么多事以后,就這么放下一切,帶著婉兒宛然離去,我,真的可以么!
“小姐,你在想什么?怎么發起呆了。”婉兒碎碎念了半天,見我沒反應,停下來發問道。
“哦,沒事,天色也晚了,早些回房休息去吧。”
“恩,那婉兒告退了。”婉兒簡單的收拾了一遍,端起臉盆退了出去。
決定了,我要去找楚律好好談談,最近他的樣子,看得人心疼,雖然只是朋友,但也不想看到他這般。還有那件事,那件我最后為他做的事。
披了件披風,我悄悄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超海棠閣外走去,剛到別苑門口,就被那么黑色的身影怕了一跳。
“你大晚上的站在這嚇人啊?”我拍著胸口平息自己的心跳。
“這么晚了,你要外出?”
“這么晚了,你為何會在這?”我們都沒回答彼此的問題,空氣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如果我不出來,你是不是不打算進去?”忍不住,我先開了口。
“我只是隨便轉轉,沒打算進去。”
這種爛借口,誰會信?算了,既然不想承認,我也不強迫他。“我是打算去找你的。”
楚律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看到他因我的話表現出的不自然,我苦澀的笑了笑,不再繞圈了,“我想跟你談談歐陽雅的事。”
“雅兒有什么事?”他故作不知。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難道對我,還要像防賊一樣?”不喜歡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何必呢,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下去。”我很執著。
“離兒,別那么任性。”他勸阻道。
始終,他都不相信我么?“放心吧,我不會打草驚蛇的,沒事了,我回房睡覺了。”一肚子的話,因為他的冷漠全數吞回了肚子,不再想著幫他敞開心胸,不再想著為他解開心結,不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離兒,我……”見我生氣,楚律有些沮喪。
轉過頭,朝著他擠出了一抹苦澀的微笑,“楚律,我會認為,你是不舍。”
“以后,你會明白的。”
沒有以后了,真的,沒有了。“或許吧,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說著,我轉身走回海棠閣,再也沒回頭。看不到身后他的表情,就如他看不到我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