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進(jìn)展了么？”書房里，楚律對著面前的楚巖，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

“恩，按王兄的指示，我派人一直都監(jiān)視著她，已經(jīng)大概查到他們的根據(jù)地，我們的暗部里，已經(jīng)成功潛進(jìn)去了二十余名暗士，相信再過不久就能一舉殲滅他們。”楚巖一臉信心十足的樣子。

楚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么一來，我便放心了，追這條線三年了，希望一切能快些結(jié)束。”

“王兄，這三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楚律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想了很久，才慢慢開口道，“是心真的很苦。”

“王兄，我……”楚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對不起。”

“算了，一切都是注定的。以前，我總會以為，是你的就是你的，沒人能搶走，其實我錯了，即便本來是你的，可你沒有珍惜，或是傷害了，那么，它就不再是你的了。”楚律深有感觸的說。

“如果三年前，不是我阻止你把一切告訴離兒，你們也許不會弄成這樣。”想起往事，楚巖的臉上盡是自責(zé)。

“你沒有錯，不告訴她是對的！瞞著她，雖然傷害了她，可至少她是安全的，我寧愿她恨我，也不愿她陷入危險之中。”楚律堅定的說。

“有時，我常想，如果當(dāng)時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對離兒產(chǎn)生愛戀，該多好！只是把她當(dāng)作妹妹一樣關(guān)愛，也許我們都會比較幸福吧。”

“經(jīng)過了這么多難道你還不明白么，感情，真的不能道德倫理來約束，人的心，是自己沒法控制的。我原以為自己能控制的很好，可原來，我一直被自己的心控制著，看著深愛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那種痛，真的叫人無法承受。”

楚巖聞言，苦澀的笑了笑，“的確，唯有人的心，是誰都無法控制的。曾經(jīng)我以為自己不會愛上離兒，可我還是情不自禁的陷了進(jìn)去；曾經(jīng)我以為會默默的愛她，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將愛表達(dá)了出來；曾經(jīng)我以為我的愛能很無私，不求回報，可原來我做不到，我渴望離兒能屬于我，渴望能和她名正言順的走在一起，即使傷害了你——我最敬愛的兄長！有時真的很恨自己，為什么愛上的偏偏是她？我真的不想傷害你，真的！”

“其實一開始，我是怪你的，畢竟，你想帶走我深愛的女子。可現(xiàn)在，我釋懷了，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如果我不能給她幸福，那就放了她吧，讓她和能給她幸福的人在一起。雖然我會心痛，但只要她幸福，我就滿足了。”

“你對離兒的愛，深的讓我震撼！可王兄，你是何時想通的呢？”

“有一日，我無意在離兒的桌上看到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到底愛是什么？’一時好奇，我順著看了下去，那兩行話讓我深思了很久。”

“到底愛是什么？愛就是為心上人無條件地付出、犧牲，一心只想讓她得到幸福、快樂！錯！愛是霸占、摧毀還有破壞，為了要得到對方不擇手段，不惜讓對方傷心；必要的時候一拍兩散、玉石俱焚”

“這幾句話，我反復(fù)想了很久，一直，我都以愛的名義，把離兒困在自己的周圍，總想著，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苦，終會原諒我。可我從來沒有問過她愿不愿意，我忽略了她的感受在前，傷害她在后，我想，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我很自私對不對，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身不由己，卻沒有替你解釋。”

“傻瓜，你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那只是一部分，我也有私心的，如果我”

“別再自責(zé)了，如果我是你，也會那么做的。”楚律打斷了他的話。“也許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應(yīng)該擁有愛情吧。”

楚巖的表情有些痛苦，更多的是自責(zé)，“知道么，思愉的出現(xiàn)，讓我發(fā)現(xiàn)，或許離兒對我，并不是愛，至少不是我對她的那種愛。”

“哦？”楚律一臉不解的望著楚巖。

“我常常有意無意的告訴離兒一些我和思愉一起時的事，我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生氣的樣子，哪怕只有一點也無所謂，可她完全沒有吃醋，得知這點時，我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也許，她只是被我感動了，卻不是愛！”

楚律聽了他的話便開始沉默了，半晌，他們都沒有再說話，時間慢慢的流逝著，窗外的雪也時而下，時而停……

“即使離兒愛的不是你，你也會繼續(xù)愛她么。”過了很久，楚巖才再次開口。

“其實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嗎，我們又何嘗不是一樣？”

兩人有默契的同時笑了起來，“只要她幸福就好！”

“王兄，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其實……”

“啊欠……”突然的噴嚏讓我不小心扎到了手。

“哎呀小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別荷包沒繡好，手卻千瘡百孔了，還是婉兒幫你繡吧。”

“才不要呢，我都繡了這么久了，怎么能半途而廢啊。”拒絕了婉兒的好意，我埋起頭，繼續(xù)奮斗起來。

“無緣無故的，小姐怎么會打噴嚏？以前小姐說什么來著？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兩個是有人說你壞話，三個是有人在打聽你的下落，四個是……小姐，四個噴嚏代表什么來著？”婉兒絞盡腦汁的想著。

真是被她打敗了，上次隨口說說，那丫頭居然都還記得！看著她那副認(rèn)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四個噴嚏是代表你受風(fēng)寒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小姐剛才打了一個噴嚏，所以，是有人想小姐！”

我用一副‘誰理你’的表情瞅著婉兒，聳了聳肩，低下頭，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那個沒繡完的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