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章節(jié)名】出賈府平地起仙風(fēng),游南安相思問情處
百花正艷飄香遠(yuǎn),不問世事也難隱。
幾日后,黛玉自是經(jīng)不住湘云纏磨請了外祖母的意思,又問了可卿那里并熙鳳等安排妥了,跟了老太太、邢王二位夫人并湘云等姊妹一起去往南安府。
不說賈府老太太夫人小姐們出門有多排場,就是三等的仆婦小廝們便有一二百號人,再有那許多的車架裝飾馬匹無數(shù),真?zhèn)€是浩浩蕩蕩,卻又是寂然無聲惟有車輪碌碌而不蕩一絲塵埃。
卻是黛玉幾日幽居碧紗窗里,又是更多了三分白皙七分翹楚,體香久不發(fā)散也是漸漸濃的香飄十里。如今雖是遮了雪白的紗幕更是像極了仙子臨風(fēng),更兼她一上那輛翠蓋珠纓八寶車便有那不知何處刮來一陣清涼涼愜意的風(fēng),吹的清香如裊裊輕煙飛散了去。
漸漸消逝在長巷遠(yuǎn)處的一人一騎不覺一怔,駐足,觀望,寧府榮府的大字飄揚(yáng)在高高的幡帳之上映入眼簾。既是要日落前離開京畿之地三百里,便再也無暇逗留了,揚(yáng)鞭飛馬馳騁而去,心中卻牢牢銘刻了那絲絲縷縷銷人魂魄又促人清醒的香氣迷人。馬車中的小女孩相處既久。早已全然不再理會那清香,因此毫不知覺,更想到她已悄悄灑下引人入勝的種子到異鄉(xiāng)人的心底。
此是一段插敘,日后令當(dāng)立傳再敘。
卻說南安王府知悉賈母率了眾人而來,更有黛玉可卿相隨,接迎的甚是隆重,把個(gè)賈府眾人可是受寵若驚。水天渤礙于來的全是女眷,也不便和黛玉相見,硬是把水洛拉走了,把小世子悔恨的十分不行,悔不該早先便告訴父王自己想見黛兒的想法。這父子欲往宮中去排遣,恰逢皇上水天淵和六皇子水澈父子兩個(gè)正在對弈,這兩隊(duì)人馬便是一場廝殺不提,他南安府里卻是有北靜王妃帶了兩位小郡主也去了的,霎時(shí)間南安王府幾個(gè)女孩兒爭奇斗妍,真?zhèn)€是熱鬧紛繁,幾家人閑敘家常,極是清幽自在的。
水清水湘以及黛玉可卿湘云三春等等聚在一起,早丟下了鳳姐李紈兩個(gè)年長的姐姐嫂子在大廳里拘束的聽長輩們講話,其中以可卿和水清為長,她二人雖是叔伯的姐妹卻是如今也需有那尊貴有別的樣子,因此竟是都要聽那水清的號令而行。不想水氏二姐妹早被她哥哥水溶熏陶漸染的認(rèn)定了黛玉是仙女下凡,一心一意的和黛玉親近。
這些倒是無關(guān)重要,一時(shí)里女孩兒們?nèi)际切臒o牽掛的只知道玩樂也沒什么是非。不過是你搶了她的帕子,她丟了我的秀囊,又這個(gè)吃瓜子噴了那個(gè)一身皮兒,如此微末小事不需介懷。眾人鬧的厲害了,不久黛玉便覺疲倦,才覷了空兒饒著小亭到邊兒獨(dú)自散心去了。
順路而去,湖中碧波微恙,涼風(fēng)徐徐,假山名樹綠意凋零,湖水盡頭有那連接府外的高墻下一方長長的陸地卻是一番衰草連天。黛玉不覺心下難過,淚水滾滾而下,想這去尋了路上島去,又獨(dú)自一個(gè)深知不妥,終是做客不便去求了人麻煩了人,一場愁緒漸漸濃郁,坐在那微涼的石凳上掩帕嗚咽。
黛玉正自傷懷,卻是那水洛的丫鬟名喚碧云、碧煙的尋了她來,那碧云嬌小可人,碧煙頎長窈窕,兩個(gè)皆是一般碧衣似玉,神情明媚秀麗,只碧云更多嫵媚,碧煙略顯冷淡。但二人卻是早知黛玉的,更是奉了水洛的令暗中觀察保護(hù)黛玉。此刻見她哭泣不止,不得已趕緊跑了出來,以求開解。
黛玉還只是幼小,卻是不肯違拗自己的想法,便告訴了她兩個(gè)自己的小小愿望。碧云便去旁邊石橋下引出了一葉扁舟,二女撐船緩緩載了黛玉而去,王妃和世子都早已囑咐過了,這府中沒有黛玉不可以去的地方,便是那水洛獨(dú)自相思的小島更是歡迎的她的到訪。
果然,島上全是些枯藤老樹,衰草連天,一派蕭瑟不勝愁情,高高的假山后倚墻而建著一棟小小精致房舍,拾級而上方可望見遠(yuǎn)處另有一軒,八角玲瓏,黛玉不覺低首思索那房舍匾上的思玉齋,那軒上的大字絳芷軒,又有那假山上刻著的黛山,大為不好意思,十分的不安,回想起曾經(jīng)與哥哥們共游玩同學(xué)習(xí),又是難過又是感激又是心痛,心下想著可不敢再私自闖了這樣的地方來,感嘆了一回便要回去。碧云碧煙兩個(gè)忙答應(yīng)了送她給眾人。
不覺又有那碧玉來請,大家方是嘻嘻哈哈的吃了中飯又開始熱鬧,黛玉卻是再沒有心力玩鬧,自是碧月碧霞等人伺候了歇在了王妃早先專為教養(yǎng)黛玉備下的百花閣里。里面花卻不少,更多的是一架一架的書冊,叫人心性沉靜。
如此,黛玉也算興致不錯(cuò)的回了賈府,好一似美人妖嬈,書香浸淫,淡如雅蘭,清如春水,不敢再見那些相思情濃的去處,從此自覺安居深閨,正合了另一些的另一般心事,可憐了另有一些人只好對月抒懷,對玉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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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名出自,蘇幕遮(范仲淹)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xiāng)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dú)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是為水洛的無盡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