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漫漫,黃土蔽天,連天綠野無窮碧,麥青四野無際田。春風正當時。圣上春獵的儀仗不同往時,因此次出行有太上皇在其中,前面挨著的是兩頂二十個親兵抬著的明黃色御駕,后面依次四人小轎中鉆著些文官,太上皇和皇上卻是各自騎了馬與武將們策馬奔騰。君臣一路之上倒是歡聲笑語。途徑的村莊農田里的老百姓無不是放下手中的活計匍匐在地,三跪九叩的迎接天子,巨幅的旗幟上大書著威武的“水”字,天朝的氣派一覽無余。
“澈兒,此行可有什么要小心在意的沒有?“太上皇水天淵微瞇著眼睛漫不經心的問到,這一路太平無事的叫人反倒有些擔憂。原來是每逢皇上出獵祭天等事時總免不了有那些告御狀的等等百姓生事,此次卻是一點兒插曲作料都無,令人生疑。
“父皇盡管放心!”水澈看著暮色漸沉,靠向太上皇耳語道,“明兒個咱們就可以看看好戲的!”
“好,果然澈兒還是請了戲班來就更熱鬧了!”水天淵裝糊涂到。
太上皇皇上王公貴胄加上那些個文官武將親兵轎夫等等,上上下下上千人迤邐前行,見首不見尾的隊伍眨眼便可消失在漫天的灰塵中去。雖不是貧寒人家的風餐露宿,素來不喜奢華靡費的皇室水家還是把這出宮后的御膳省儉的就如小戶人家一般,招惹的那些肥頭大耳的一些官僚的怨聲,墨色的天空,水澈水溶等相視而笑。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春,無邊檣木添新綠。鐵網山的野獸出沒并不是太多,但是一來禁獵已久二來水家也特意放養些野畜進去,如此一來二去便也是打獵的到地方。更兼這里離海稍近,風景宜人,是那休養生息的妙處。禁衛軍封山,鐵桶一樣的鐵網山還是留著西北面的出口,險要一地自有天網恢恢。
“駕!駕!”萬馬奔騰,眾人齊齊跟在皇上身后彎弓搭箭追向一只碩大的獾豬,那獾豬也是有趣,如此多人對它窮追不舍的也不驚慌失措也不橫沖直撞,反而是酒認準了一個方向一個勁兒的往前沖,水洛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猶酣戰,水澈與水溶卻是不約而同的偷眼向后瞟去,那忠順王已然也追到了身邊,那西寧郡王卻是猶豫不定似地慢悠悠催著他的棗紅馬,紅色的戎裝尤為奪目。眾人繼續著追那獾豬,圍追堵截的一齊攻上,眼見得愈加接近那西北面的山口。
“西寧郡王箭術超群,怎么如此不肯勇往直前,莫非是怕傷了朕!”水澈鑒定的聲音忽然響起在水湛的耳邊,驚的他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水澈策馬奔馳,那水溶水洛便是迅速掩在水澈的身前,眾大臣不慌不亂的也是井然有序的跟著其后,春獵的第一個獵物大抵就要是這倒霉的獾豬了。
水湛一陣迷惑不解,猛然驚道,“皇上不可深入險境,便也是快馬沖到前面,卻見那獾豬眼看就要跑出山口了還是給皇上射到了,還不待小兵撿回獵物這里已是歡欣鼓舞。
只聽幾聲瘋叫聲大如雷,“替天行道,殺死狗皇帝!”水澈的臉色驟然變白,一年多勤政為民廢寢忘食不敢有絲毫怠慢,就是意料之中要有一場鬧劇也沒想到會聽到如此刺耳燒心的話,果然那些大臣們卻是臉色不一,幸好眼下都是無一例外的把弓箭對向了那些從山口沖出來的亡命之徒或者是英雄好漢。
“別傷他們性命!”北靜王水溶喊到。
眨眼間卻是遍地尸首,馮紫英收劍凝立,劍眉明朗,待到水澈上前才忽的跪下,“奴才護衛不周,驚了圣駕,請皇上治罪!”
“罷了,紫英你什么時候操心過這些事兒了?”水澈不以為意,扶他起來,再一看滿地也是跪漫了人。
“馮紫英身為御前侍衛,平日里只知喝酒打鬧招惹是非,皇上出行卻出此大事,理當治罪!“水澈瞥一眼,乃是神武將軍馮仲永。
“水溶你去徹查此事!”水澈不再理會神武將軍。
“臣領旨!”水溶躬身算是接旨。
水澈環視四周,不怒反笑,“眾位愛卿都起來吧,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朕不會懷疑任何人,更不會治誰的罪!”底下那些人自然是唯唯諾諾不敢吭聲,且不細說個人如何神情表現,無不是悄悄跟在皇上身后返回,這事兒交給北靜王去辦自然是要嚴查了,這誰知道最后能落在誰在頭上呢。
水澈不時看那西寧郡王兩眼,也是奇怪,他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真叫人猜不透到底心中會想些什么,如此事件沒傷到皇上沒傷到什么人的,一下子除了這西寧郡王和忠順王二人還真是難以揣摩究竟是誰還會生出如此不安分的心思。
水澈心中糾結卻是一路默默無語,看到皇上平安回來,太上皇水天淵倒是十分欣喜,高興非常。不出半日,水溶便是來復命了,進帳便看見太上皇和皇上兩個竊竊私談,看到他亦是連忙招呼過去。
“如何?”水澈也是禁不住好奇問到。
“那個劉大倒是個硬骨頭,如何都不肯說,不過水湛他……水湛他似乎并不是主謀?”水溶猶疑不定。
“冰心你這是問朕呢還是問你自己”水天淵和水澈均是笑了,水天淵才接過話去說道,“無論如何,再給湛兒一次機會,我看他不是那興風作浪的人,多半又是被人逼的,或者干脆連他都是瞞著的,只要查清了誰找的這伙人誰出資買的紅衣大炮也便可以,澈兒你登基不久,還不必大動干戈?!?/p>
“不用查了,那紅衣大炮一定是是忠順王的,可惜父皇總是護著他!”水澈埋怨道,“您這偏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您當初是忠孝親王,您便封他是忠順王了,分明是拿他和您一樣看待了……’
“澈兒說的不錯,世忠跟著我這么多年,沒有他也就沒有水家江山如今的局面,不過……”水天淵瞅著水澈水溶兩個道,“一旦哪天他要是威脅到水家的江山,一樣的不能姑息!”
“那就好,別到時候金太妃哭鬧起來就又心軟了……”水澈趕緊先請來太上皇的金口玉言才好。
水天淵但笑不語,早知道水澈他們小兄弟幾個定下了捉拿那個什么江南十三義士的計策,不想還真是留了個活口,雖是未必就能問出什么,但總算是初戰告捷。一段時間之內,那些人必然不敢輕舉妄動了。再回想原先未退位時忠順王回都中復命見到他都不下馬跪拜,的確是想治罪卻經不住金貴妃沒完沒了的哭腔給作罷了,現在這小皇上卻還是記著。干笑兩聲,喚來親兵,“上兩碗才熬的野味給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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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手掌拍在桌上的聲音,掌心猩紅一片,有人厲聲道,“本王叫你們不要胡鬧,不要胡鬧,偏偏要這個時候鬧,紅衣大炮不見了也就罷了,那狗屁的十三義士什么本事都沒有,還被活捉去一個!”
“王爺息怒!”諂媚之人賊眉鼠眼的笑了,湊上前去,“王爺放心,這挑事兒的是江南的人,出錢的也是江南的人,王爺又是沒出過門的,就是想到天上去也懷疑不到王爺的!’
“懷疑我?”那人氣憤道,“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根本就是你們都做好了,要不是你昨兒告訴我,這會兒我還蒙鼓里呢!不懷疑我?告訴你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這倒好,還牽上了忠順王那個老貨,可真是騎虎難下啊!”王爺氣咻咻的走出屋子,對月惆悵,但愿剩下幾天能平平安安的才好,一幫子蠢才,羽翼未豐就這么不識好歹,只怪用人不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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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不會琢磨陰謀詭計,就是心理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寫不出來,好愁苦啊,但愿親們可以看懂這章,就是水溶他們早知會有此事,所以早就設下了埋伏等他們來鉆,然后這就是紅衣大炮沒有響的理由,否則只怕難逃此劫。然后就是有人是為了自己利益才要助水湛奪權的,所以暫時情況下,那水湛本人并不支持行刺……恩,解釋完畢,希望親們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