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忙著和他的那群妃子取樂,怎么會出現在她的房間里,心里的慌張被無邪強自按了下來,面色清冷的上前幾步走到離皇上七八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遙遙的對著他行了個禮,“無邪見過三叔。”
“邪兒過來,”皇上依然沒有看她,唇角帶著溫和的笑容,微啟薄唇,動聽的聲音緩緩的從他的口中溢出,不用看他充滿了男性魅力的絕色容顏,就是那如同泉水般的聲音,就讓人沉迷在其中無法自拔。
但是,無邪卻感覺一股寒意悄悄的從背后升起,一股無形的壓力鋪天蓋地的向她襲擊而來,她使勁的攥緊了拳頭,告訴自己,沒有什么大不了,頭掉了只不過就是一個碗大的疤而已。
“不知道三叔這么晚了找無邪有什么事?難道是無邪給三叔找的妃子不合您的意思?那三叔告訴無邪,您想要什么樣的女子侍寢,無邪明天就給你去找,”無邪淡淡的一笑,燦爛如花的笑著問,聲音卻帶著無比的嘲諷。
“邪兒怕我,耿義民的女兒也不過如此,就連到我的身邊來也不敢,”皇上譏諷著淺淺一笑。
那俊眸中的譏諷霎時刺痛了無邪的心,多日來的壓力讓她忘記了危險,快步走到皇上的身邊指著他的鼻子大聲的嚷,“你不配,你不配叫我爹的名字,他是我娘親的愛人,是無邪心中最值得尊敬的父親,你除了是個皇帝,還是什么,只不過是個殺人魔頭而已,啊——。”
皇上的面色驟然變冷,突然的伸手把無邪拉進了他的懷抱,雖然他的懷抱寬厚有力,但是無邪卻覺得好嘔心,她拼命的想要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但是,她的力氣卻太小,小到她做什么都是顯得多余而可笑。
下顎傳來尖銳的疼痛,被迫的抬起了頭,邪冷無情的聲音也在她的頭頂響了起來,“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孩子而已,也想著等你長大了給你一個正當的名份代替你娘做我的女人,但是,你卻做了些什么?挑亂后宮,每晚用無數個女人淫亂君王,你說,對于這樣的你,我要用怎么樣的方式懲罰你?”
“呵——,三叔,您不是也樂在其中么?今天只不過給您送去了十幾個女人而已,怎么?感覺自己老了,能力不夠了?那也不用找侄女的麻煩的,對嗎?這后宮女人無數,大不了,明天無邪少給您送幾個過去?”無邪怒極,卻笑得更加的嫵媚,聲音里是露骨的挑釁。
盯著那張笑臉,皇上的目光閃爍,那張笑臉不時的和蓮心的笑臉相融合,被灼痛了心的他幾乎分不清她是她,還是她。
“蓮心,”一聲如情人般的輕呢從皇上的口中溢出,那迷離的眼神看的無邪一陣心驚。
無邪的眼底閃過慌亂,看著皇上慢慢靠近的臉,她感覺胃里好一陣嘔心,拼命的掙扎著,卻被他控制的更緊,眼看著他就要壓上她的唇,避無可避的無邪只好拼命的把頭別向了一邊,接著后腦勺被用力的托住,讓她以迎接的姿勢對著他。
無處可避,也躲不開,無邪冷眼看著他壓下的唇,不再掙扎,也不再抗拒,卻在他的唇靠到她的唇時冷冷的開了口,“三叔,我娘親在天上看著你呢,看著你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是怎么接受她臨終的托付的,又是怎么照顧她的女兒的。”
聞言,皇上的身體猛的一顫,倏地睜開了如鷹般的犀利黑眸,眼底閃過一絲狼狽,“賤人,”皇上如同被燙到一般的推開無邪,站起身,快步往外面走去。
毫無防備的她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心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手心的皮估計是破了。
看了眼皇上消失的方向,只怕疼的不止她一個人吧,忍住疼痛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盆邊拿起濕布大概的擦了下手,轉身爬到床上蜷縮著身體躺下。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孩子而已,也想著等你長大了給你一個正當的名份代替你娘做我的女人……,但是,皇上的話卻一遍遍的從她的腦海里閃過,無邪躺在床上翻滾著身體,被這些話擾得怎么也睡不著。
“不行,我不能做他的女人,”無邪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黑寶石般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輝,既然留在皇上的身邊也沒有辦法報仇,那她就離開好了,離開這個皇宮,只要要她不怕吃苦,遍訪天下名師,終有一天,她會回來報這個滅門之恨,如果繼續留在皇宮里,只怕她遲早會變成這個狗皇帝手里的玩物,如果這樣,她還不如死了的干凈。
“春柳,夏荷,等一會你們去給我宣這些人晚上伺候皇上,”吃完了早飯,無邪把一張寫著名字的紙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往外面走。
“小姐,”春柳拿起桌子上的紙看了一眼,突然的叫了一聲。
“有事?”無邪站住回頭帶著疏離的口氣問。
“小姐,你和皇上的恩怨奴婢也聽說了些,可是,小姐,皇上他雖然是九五之尊,但是,他也真的是愛您的娘親啊,別在和他作對了,好好的留在他的身邊不好嗎?”春柳往前走了幾步,福了下身無比恭敬的說。
無邪的雙眸微凌,透骨的寒光從她的眼睛里迸射而出,春柳的心里一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請小姐不要生氣……”
無邪咬了下牙齒,不等春柳的話說完,轉身出了房間,走出軒轅殿,一直找偏僻的地方走,就算遇見了哪個宮里的妃子,她也繞道而行。
順著宮墻往前面盲目的走,她是要好好的沉淀一下思緒了,她不想再挑唆各宮的妃子爭斗了,說到底,那些都是可憐的女人罷了,她們斗的厲害,卻從沒有見皇上參與過誰,誰受了委屈,也沒有膽子告到皇上那里去,只是更加賣力的討好無邪,希望能夠多得到一些皇上的恩寵,這樣就沒有人敢欺負她。
時間不等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等到她長大成人,只怕遲早會成為皇上的女人,這不是她想要的。
夜色漸濃,皓月當空,一陣涼風吹來,無邪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四處看了看,原本荒涼的角落顯得有些陰森,已經在外面溜達了一天的她不知道現在已經是什么時辰,只是估計大概已經到半夜了。
抱著雙臂看著隨風而動的婆娑樹影借著夜晚的黑暗顯得有幾分的詭異、幾分恐懼,心里突然的有些怕,轉身快步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