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番相認,風如塵自然的就把楚潯給調到了自己身邊,楚潯也得以如愿以償的再次成為他的貼身保鏢。
“楚潯,走,和我一起進宮。”風如塵帶上楚潯便出了門,走到門口時,發現昨日那個國字臉的侍衛還在,溫和的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昨日你做的很好,希望以后也能繼續做下去。”
“多謝小王爺夸獎,屬下只是做好份內之事,屬下名喚耿直。”
“好一個耿直,人如其名。”說罷便帶著楚潯上了門口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進了貢去。
剛進宮門,還沒來得及欣賞氣勢恢宏的王宮,便被一個守在宮門前多時的太監給引了進入。
風如塵笑笑,“想來王叔定及是思念父王了。楚潯,你在外面候著。”
說罷,便跟著太監進了宮。
“這位公公,您這么忙還麻煩您抽空親自來引小王,真是麻煩了。”一路走著無趣,風如塵索性和那太監聊了起來,這王宮大內,哪個不是人精,定能套出些東西來。
“哎喲喂,靖小王爺,您可是折煞奴才了,能為您引路可是咱家的榮幸,想當年靖王爺是何等的威風。”見風如塵沒怎么擺王爺架子,大太監安公公便也客氣起來。
“小王不過是沾了父王的光,哪有安公公本事。雖然小王多年未出府,但是對安公公您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您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今日有幸得見安公公才是小王的榮幸。”風如塵呵呵一笑,一副討好小人像。
“傳言不可盡信,咱家也就是盡心盡力的服侍陛下,只要能把陛下服侍的舒舒服服便是咱家最大的本領。這么多年,蒙陛下不嫌棄,倒也讓老奴在這宮中過的還算安穩。”安公公牛頭不對馬嘴的打起了哈哈,陛下吩咐讓他仔細觀察這失蹤了七年的風如塵,這十歲的毛孩子倒是識相。
“呵呵,恐怕這普天之下,除了安公公有這本事,其他人想都別想,安公公,小王這說的可是?”拍馬屁誰不會,看這老太監肥頭大耳的,一看就不是好貨色,眼下卻也不好得罪他,風如塵跟在安公公身后心里狂吐。
“呵呵,公公我這些年引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比小王爺您更懂咱家的,您可比當年的靖王爺更懂人情世故多了。”安公公得意的一笑,臉上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快的連風如塵也沒有注意到。
“噢,公公曾見過我父王?不瞞公公,小王一出生,父王便戰死沙場,沒有機會得見父王。小王都是聽母妃描述父王是什么樣子,不知在公公眼里父王是個什么樣的人?”哼,*****才。我父親豈是你能隨便拿來說事的。
“咱家也替小王爺不幸,沒能得幸見風襲國英姿颯爽的戰神靖王爺一面。十年前,老奴服侍陛下,得幸見過見此靖王爺。戰神靖王爺所言非虛,每次凱旋歸來都是陛下親自帶上朝中文武大臣到風都城門口去迎接,很是神氣。靖王爺一襲銀色戰甲威風凜凜,身后幾十萬在城外那么一站,城內百姓立時一跪,恭賀靖王爺得勝歸來。哎呦喂,那可真是把戰神的本色給顯的一干二凈。”安公公沉思回憶道,那風束霖確實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才。
“噢,原來父王有如此英姿,身為父王的唯一兒子,小王至今毫無建樹,真是慚愧了。”風如塵皮笑肉不笑,這個安公公果然是個狠角色,說來說去不就是風束霖功高蓋祖嗎?只是這樣敏感的話他怎么能就這么隨口說出?是里面的那位還是另有其人?
“小王爺過謙了,咱家看小王爺也是玉樹臨風,人中之龍。現金年紀尚小,待他日長大比于靖王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安公公在這宮里是出了名的精明,和這小娃娃念了幾句,總覺得這小娃娃精于事故,回話都回的滴水不漏,難道剛才是小看他了。
“哎,可惜,小王對朝政邊防都不敢興趣,恐難以繼承父王衣缽了。要處理那些頭痛的政事,還不如找幾個妹妹玩玩來的爽。”風如塵淫邪嘿嘿一笑,整就一個花名在外的紈绔子弟。
“呦,小王爺,御書房到了,快進去吧,陛下已恭候多時了。”安公公見風如塵那紈绔的樣子,微微一愣,想是自己多慮了,這么個十歲的孩子,由著個寡婦養大的,還在外面丟了這么些年,哪有那么重的心思。
“多謝公公了,”風如塵謝過安公公,便進了御書房,房間頗為空曠,兩邊擺了一些書架和珍奇古玩,中間一個御座和明黃色的案幾,右側擺著一張塌,榻上還擺著副未下完的圍棋。書房的正中間擺著一只及他胸那般大的香爐,白煙是不是的自里向外飄出。
“臣風如塵見過陛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風如塵一進門低頭走到中間案幾前幾米,行了跪拜禮,管那風襲王在不在,先行禮總是不錯的,可不能讓人抓了小辮子。
“原來是塵兒,快快起來,王叔可想念的緊吶。”一聲洪亮的聲音自書架后傳來,待風如塵反應過來一雙明黃色的靴子已經赫然在目,身體被一雙堅強有力的手托了起來。
好快的速度。風如塵心里暗驚,原以為這風襲王這些年來放任李國藩權傾朝野,是個草包王,沒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謝陛下。”風如塵起身站了起來,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滿目含笑的鳳眼。
“好,好,好。塵兒長大了,越來越像王弟。寡人相信王弟在天之靈也定感安慰。”風束洌滿意的看著風如塵,慈祥之意易于言表。
“回陛下,父王英姿颯爽、驍勇善戰,塵兒還只是個貪玩的小毛孩,怎能同父王相比,陛下睜著眼睛說瞎話,恐怕父王見我這般不學無術,氣的要活過來和母妃一樣要打塵兒的屁屁呢,呵呵……”風如塵又開始發揮老虎拔毛的絕技,只是不知這次會不會惹惱了這風束洌,“卡擦”一下就丟了小命。
“厄……”風束洌沒想到風如塵膽子會這么大,居然敢對著他說他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陛下,塵兒是不是哪里說錯話了,惹您不高興了。請陛下饒恕塵兒無知,母妃自父王去世之后郁郁寡歡,對塵兒疏于管教,因此塵兒說話都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如果有說的不對的還請陛下寬宏大量。”一見苗頭不對,風如塵馬上在風束洌面前跪了下去,噼里啪啦的胡說一通。
“塵兒快快起來,童言無忌。何況塵兒說的也都是實話,寡人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塵兒年紀尚小,要想趕上王弟還是需些時日。塵兒,告訴王叔,你母妃經常打你,厄……那里嗎?”風束霖見風如塵說話如此坦誠,心情倒也好了起來,這么多年了,聽到的都是唯唯諾諾、夸獎贊揚,想這樣無心的指責倒是聽起來甚是得心,這塵兒確實還小,年幼喪父,又失蹤了七年,沒有了那許多的世俗禮儀,倒也天真爛漫,可愛的緊。
“厄……呵呵……王叔……我們能不能不談這個……這個……塵兒現在已經十歲了……”風如塵尷尬的嘿嘿一笑,還認真的伸出十個手指,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讓風束霖很是忍俊不禁。
“哈哈……塵兒長大了……我們不聊這個……那塵兒可否告訴王叔,這七年來閉關修煉的心得?”風束洌爽朗一笑,將風如塵拉到身邊往御階上隨意一座,隨口問道。
這王叔倒挺布局小節的,風如塵呵呵一笑,便就著他坐了下來。
“那個,王叔,如果塵兒說了,你生氣怎么辦?”狗腿的呵呵一笑,天真,無敵。
“放心,塵兒這么可愛,王叔怎么會生氣呢。這樣,王叔先答應你,無論塵兒說什么,王叔都不生氣,如何?”風束洌見著風如塵欲說還俱的樣子,心想,這塵兒倒是機靈,懂得事前先要塊免死金牌。
“呵呵,謝王叔。塵兒告訴王叔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只有母妃,和王府幾個家丁知道。”風如塵不怕死的吊起了一國之君的胃口,看來耍寶已經是耍上癮了。
“噢?”風束霖輕聲問道。
“其實,其實,塵兒并沒有閉什么關,修什么練。其實王叔這么厲害,只要一對上塵兒這性子,您肯定不相信塵兒會就那么乖乖呆在王府七年足不出戶,嘿嘿。”說完,風如塵不忘記獻上一記討好的傻笑。
“什么?靖王府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君罔上。”風束洌故作正經大喝一聲,對風如塵的傻笑直接無視。
“哎呀,王叔,別生氣,生氣容易找皺紋。再說了,嘻嘻……”風如塵壞壞一笑,賊賊道,“王叔,您那么厲害,怎么可能不知道塵兒這七年并不在府內,呵呵,王叔就不必再做戲了。王叔如果當真生氣,早就捏了靖王府了,嘿嘿,王叔,塵兒說的可對?”
“哈哈……塵兒,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沒想到風如塵說的如此坦誠,更沒想到這個小鬼頭竟然用這種語氣說出這么一件在別人看來是件天大的事,他倒好,像個沒事人,風束洌倒是挺喜歡這小鬼頭。
“呵呵……不是塵兒自夸,只要見過塵兒的人都會送塵兒一句‘風如塵,你不要命了么。’但是從沒有人真的要過塵兒的命。因為塵兒說的都是大實話,呵呵,王叔,塵兒可不信您會就這么把塵兒給……結果了。”說著,還手舞足蹈,說到‘卡擦’,還特意伸了下脖子,一派無邪。
“哈哈……好好好……好一句大實話……塵兒盡管放心,以后盡管說實話,有王叔在此,看誰有膽要你的命。”風束洌見風如塵那可愛的小摸樣,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玩,哪還榮得了別人傷害了去。
“咦,真的嗎?可是,王叔,口說無憑噢……”風如塵壯著小膽伸出了可愛的小手,咧嘴一笑,寶貝,寶貝,快過來。
“厄……”剛開始風束洌還不明白風如塵的意思,待風如塵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手心,眼睛還是不是瞟著古玩架上的一個小玉笛,登時哈哈大笑,“塵兒,你都是這般直白的要寶貝的?”
“呵呵,喜歡就要自己去爭取,如果裝著嬌嬌羞羞的什么時候才能要到自己想要的寶貝。塵兒的性子就是這樣,塵兒從一進來就看上了那只小玉笛,所以,王叔,可否許了塵兒?否則塵兒便不和王叔說這七年塵兒去了哪里?都有哪些趣事。”說罷,風如塵干脆收回小手,既然都說明白了,你要給便給,不給拉倒。
“哈哈,王叔這么些年賞賜了那么多寶貝,還真沒見過像塵兒這般大膽的直接開口所要的。罷了,塵兒這性子,王叔喜歡,喜歡就得自己去爭取,說的話。塵兒取來便是。”想不到這小鬼頭還敢威脅他,風束洌真是自出身以來第一次嘗到了被威脅的滋味,但也著實新鮮有趣。
“呵呵,謝王叔,”風如塵都懶得作揖,飛奔過去,一把將那小玉笛捧在懷里,這可是好東西。重新坐回風束洌的身邊,風如塵上下仔細的打量著這只上等白玉雕成的玉笛,長短還不及一寸,小巧精致,玲瓏剔透,試了試音質,清爽干脆,簡直就是笛中之王。
“王叔,這笛可有名字?”風如塵認真把玩著那只小玉笛,愛不釋手。
“塵兒可真是識貨,這笛叫清風吟,是百年前‘圣音佳月子’一生中的得意之作。眾所周知,佳月子一生只做了二十種不同種類的樂器。其中的清風吟笛和瀟云流琴更是曠世之作。相傳這兩件驚世之作若有緣人得知可以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只是你王叔研究了這么些年沒能研究出什么,也就閑在無事吹吹曲子,倒是大材小用了。”風束洌瞧那小鬼頭一聽事曠世之作立刻收進衣服里,深怕他搶了回去的可愛舉動,心里煞是開朗,不禁好笑,這般無心之舉雖是幼稚,卻是完完全全的沒有掩飾,真性情流露無疑啊。
“噢,是嗎?呵呵,王叔,說話要算話,他以后就是塵兒的寶貝了,王叔可不許和塵兒搶。”風如塵沒大沒小的話讓風束洌聽了又是一陣舒爽。
“那塵兒現在可是說這七年都去了哪?”風束洌這七年來也動用了不少人力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呵呵,那個,說出來有些丟人。那個……”風如塵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個所以,記得風束洌討好道,“塵兒放心,王叔不會取笑塵兒的。”
“哎……”風如塵擺出一副上戰場視死如歸的表情,豁出去了,大聲說道,“塵兒被個怪老頭給擄了去丟在山溝溝里。”
“撲哧”,果然,風束洌意料中的悶笑了出來。
“不過塵兒也他給氣的夠嗆,那老頭每天都被塵兒氣的吹胡子瞪眼的。那老頭好喝酒,有一次塵兒就威脅他去給塵兒弄頭奶牛來,否則不給酒喝,嘿嘿,王叔,不知道我們是住在懸崖底,要老頭抱頭牛下來,哈哈,當時真是笑死塵兒……”
就這么嘻嘻哈哈的將自己在谷中的一些趣事說給風束洌,當然除了老頭教自己本事之外,風如塵還真把風束洌給斗得哈哈大笑,驚得過路的太監都懷疑他們的陛下是中了什么邪,整個上午哈哈笑個不停,哪還有平時不茍言笑的君王架子。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做不成朋友也不能撕了臉,這便是風如塵現今韜光養晦的處世之道,倒是被他貫徹的頗為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