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大盜賊,什么都不怕……綠色森林里,有數也有花,沒有告密者,也沒有警察。我是個大盜賊,什么也不怕,有吃也有喝,整天樂哈哈……”如塵裹著衣角,蹲在地上,拿著從那幫混蛋那里搶來的刀子當鏟使,哼著木偶劇《大盜賊》的經典配樂,一撬一撬的鏟著泥,嘿呦嘿呦,好不樂乎。
“風兒,你這是在做什么……”風無痕蹲下身子,無可奈何的牽過如塵臟兮兮的小手,拿出帕子擦干凈,她這是在思考嗎?這種思考方式也是在太……另類了。
“盜墓啊?!比鐗m回答的理所當然,絲毫不珍惜風無痕的勞動成果,剛剛擦拭干凈的小手沒兩秒鐘又拿起“鐵鍬”開始繼續盜墓大業,別說,還真被她挖出了那么一個叫“坑”的小凹槽。
“呵……”哭笑不得,風無痕無語,給了如塵一記輕輕的爆栗,這種時候這小妖精居然還會想到挖盜洞,也虧她想的出來。
“小傻瓜,照你這般挖要挖到何年何月才能挖到金剛墻?封土層少說也有十丈,豈是朝夕可以打通的。來,說說,對剛才那提示有什么想法?”幾年不見,小妖精卻越見可愛了,風無痕不由分說的將如塵抱在懷中,一起坐于大石上,再次拿出帕子仔細擦拭著她的小手。
提示?不說還好,一說一肚子火。
一個大漢身邊跟著一條狗走到他們身前,彎弓持箭射大雕,然后沒了。。
靠,本公子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種給線索的方式,破斃了。
“什么想法都沒有,唯一的想法就是被人耍了。被你那個禍害遺千年的老祖先給擺了一道。風風,我嚴重懷疑者后山是否真有路,或者根本就是那個死透了的老家伙設下的無良游戲。”不能怪她說的難聽,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她風如塵兩世加起來吃虧的次數不會超過一根手指頭,今個卻被一個已經作古了幾百年的“古人”給擺了一道,極度郁結,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向上躥。別說這傳說中的“路”可能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就算真有到時候她也要找那堆朽骨頭算賬去。本公子也是你那把朽骨頭耍得的?。
“風兒,好說他也是為夫的祖宗,別這么計較。路是肯定有的,這是每一代圣宗口口相傳的秘密。將族人功力傳于冰魄精的人只能是歷代圣宗,帶著全族功力,在壽終正寢之前,圣宗才有資格獨自踏入皇陵,并且是一去不復返。
正門的八個凌天高手現今已成氣候,與其說是守衛皇陵,倒不如說是相互牽制、相互監督。誰都想得到血玲瓏,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干脆誰也別想得到。所以不管是誰,都不能得到冰魄精,即使是圣宗也不例外。
正是出于這種考慮,圣祖才會設計出另外一條路,為圣宗成功取得成型的冰魄另辟一道。但是為了防止冰魄在成型前就被取出,這后山之路就設計甚為巧妙隱晦,需要過五關斬六將,非仁非智非強之圣宗都會敗下陣來。就好像剛才如果我一時絕情取了那八人性命,自然就沒機會獲取這第二關的提示了。
所以風兒不要著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心情不好就更加參不透那提示。你可以想想一些開心的事,或者給為夫說說這四年你都過著什么生活?”老祖宗被如塵這般恨得牙癢癢,風無痕無奈。風兒向來有什么說什么,從不隱藏,雖然有些大實話聽著有些太過刺耳,卻又不得不說,她……罵的好極了。小妖精頂多只有一天時間,他比誰都急。圣祖竟然和他打了這么大的啞謎,他現在坐在這里每一時每一刻都覺得如坐針氈。
“這四年啊,我能干什么,最擅長的當然是為禍人間唄。本公子可是鼎鼎有名的郴州一害,不為別的,一不小心我把流氓無賴加色狼都給演繹的活靈活現,順便當了個乞丐頭子、強盜頭頭,郴州一些不是很小店鋪的黑心老板。說的好聽些就是大展拳腳抱負,說的難聽點嘛就是孫猴子大鬧天空,把什么都給招惹了,可是眾神不如本公子來的牛拿本公子毫無辦法唄……
再怎么風光也風光不過你這正牌貴主,說白了本公子就是一實打實的山大王土包子,哈哈……我是個大盜賊,什么都不怕……哦,忘了說,這是清風寨的寨歌,怎樣,好聽吧……”得意洋洋的揮灑著自己的激情,不得不說,這四年是真的過的愜意舒暢。說起來,這會還挺懷念那段無憂無慮我最大的時光。
“孫猴子大鬧天宮?”孫猴子?風無痕下意識揪出這三字,總覺得腦子里好像什么東西一閃而過,而且重要。
“那潑猴是小說里的一只有七十二變本事擁有不死身子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靈猴,話說那猴子和……”正想拎起話茬子難得在風無痕身前顯擺一會,如塵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剎車,腦子里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過了一遍,推敲幾次,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猴。”
“猴?!?/p>
一犬一人一箭,再加上一張著口的弓,不正是一個“猴”字。
二人異口同聲,激動的朝著對方喊出聲,繞了這么大的彎第二關居然和猴有關,正常人到死也不會忘那方面想。
“嗞嗞嗞,人精,絕對的人精。風風,你那祖宗絕對是屬于人精系列的,虧他想的出來。真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更邪乎的事在等著咱們……”興奮過后,如塵由衷的對那個都作古幾百年的老家伙充滿激賞之情,暗里卻也在為后面幾關可能出現變本加厲的怪招捏了一把汗。
“走,以你我二人之力還能贏不了一個已經不在的老人?前方深處住著軒轅圣門的靈猴,機靈的很,脾氣有些暴躁,不是個好糊弄的主。”怪不得宗門將那靈猴的地位抬得如此之高,原來是與冰魄有關,風無痕如是想。
綠草如茵,密密麻麻的參天古樹粗大筆直,夾雜著一些雖然低矮卻更富生命力的年輕樹木,星羅棋布。林中不僅有楠木、紅豆杉、銀杉這樣的珍貴樹種,還有其它一些諸如松樹、桐樹、橡樹、杏樹的普通樹種,更多的則是那些占據了半壁江山說不出名卻也枝繁葉茂的樹種。隨意垂掛連接的古藤、姿態各異品種繁多的矮木、填補了每一個空隙的荒草野花、腳下踩著的松軟落葉層、頭頂上方斷斷續續傳來的鳥鳴聲,無不在彰顯著原始森林的寧靜神秘風韻。
寧靜和諧的表象暗地里卻是危機四伏,最恐怖的莫過于蜷縮在隱秘地帶冷不丁就發起攻擊,吐著紅信子梗著脖子發出“嘶嘶嘶”聲的囂張毒蛇了。
知道如塵怕蛇,一路上風無痕都體貼的將如塵背在身上,踏風而來。
“風風,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正在遠離皇陵?你確定是這里?”太詭異了,他們是來挖祖墳的,怎的還往反方向跑,難不成死老頭又在玩弄他們?
“確定,他都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提示,反道而馳倒也不是那么難接受了?!痹S是剛才那關太雷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提升不少。既然對方不安牌理出牌,這也就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也是……不過,猴子呢?”搞了半天,如塵才反應過來,他們是過來找猴子的,可是這里除了樹就是草,除了草就是鳥,猴子的鬼影都沒一個。
“聽……”風無痕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林中窸窸窣窣的動靜絲毫不漏的被捕捉到。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靈猴雖然機靈,終究還是比不得人。
“嚕嚕嚕……”
“嚕嚕嚕?!?/p>
古藤晃動,樹枝搖擺,吼聲漸漸臨近,只見一抹白影熟門熟路的駕馭著彼此交替相連的古藤,翻著跟頭,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吼聲停止,那白影驀地扯過前方一根有手腕粗的古藤,順著古藤的搖晃躥到了如塵身上,若不是風無痕使力將如塵拖住險些就將如塵給沖下他的后備去。
“小白?。”有惱怒,有驚疑,有好奇,如塵瞪大了眼睛,揣著小白,斷斷續續傳達自己的震驚疑惑,“小白……就是……那只猴?”怎么可能。
“是后面的那只。”風無痕指了指緊隨小白而來的一只比小白個頭更大的白猴,否定了如塵還沒成型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