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復雜的糾結的恨意出現在他眼中,咒語一般回蕩在她心頭,一遍遍。
“小姐!”
突然間,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一只手蓋在了她的頭上,很暖很暖,很溫,厚厚的溫度透過發絲傳入,輕輕撫摸著她,陳柔止能感到其中的溫暖。
不用抬頭,她知道是許媽,這個別墅里唯一會關心她的人。
雖然那份關心并不純凈,淡得不聞。
“許媽——有事嗎?”不想在許媽眼中看到同情憐憫,那會刺傷她僅存的那一絲自尊驕傲,陳柔止仍然埋著頭,深咽一口氣,她開口,聲音微微帶著嘶啞。
半晌,沒有聲音響起。
靜,是房間里流動的氣,直到那雙溫和夾雜著暖意撫過她頭發的手停住,一個小小的瓶子被塞在了她無力的柔胰中,許媽的聲音方才揚起“服下它吧,孩子。”
語氣淺淺的低落!
什么?摸著手中環形的似瓶子一般的東西,捏過是稍軟的觸感,陳柔止心忽然微微一跳,她在抬眸時,橫擦拭了淚,淡淡的紅在眼中,她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眼前。
下一刻,待看清,本就紅色的眼瞪大的悲傷,一下她咬破了唇,任唇破血流滑落,手亦在顫動,她緊盯著環形的白色小瓶,小小的二個字印入,刺痛了她麻木的心,她仰頭定定的“是......他。”
“是先生讓我交給小姐的。”眸光閃過,許媽點了頭,話落,片刻,看著陳柔止蒼白褪去生氣的表情,一絲光劃過眼,她又開了口“孩子,想開點,別讓自己留下更痛,先生的脾氣你也該知道,反抗不得.....對你也好!”
是啊!她怎么可能抗過他呢?一夜的強占歷歷在目,一日已是手中冰冷的瓶,冰冷的白色藥丸,她眸中剎那的變淺了顏色,黑色的瞳孔映著冷冷的光“我當然明白。”
怕她懷上他的孩子嗎?如此的無情,如此的冰寒!
咬著唇,擰開瓶蓋,昂頭,倒回了眼中的水氣,陳柔止干咽的了苦澀的藥,甩開余下的藥瓶‘嘭——’跌得遍體遴傷,一如她的心“還有事嗎?許媽?我累了,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好嗎?”
不去看許媽憐憫的眼神,她再度埋下頭,無言的拒絕著什么。
“那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凝視著這樣的陳柔止,許媽嘴角微動,似想說什么,又沒有,最后只深深的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出了門去。
唉——先生啊!
聽著腳步聲,當關門聲傳來時,瘦弱的肩,凌亂的發絲顫抖,抖盡了所有的悲戚,她真的恨他,真的恨他.....
她怎么會對他心動?他是魔鬼!
她不要再喜歡他,不要再動心.....
蒼白虛弱的唇邊化開一絲凄色。
....
“先生.....”客廳里,許媽拿著電話,微恭著身對著話筒喚道。
“嗯.....”話筒里低沉的聲音輕應,似含著疲憊。
“小姐已經服下了。”嘴角又抿,許媽方道。
“嗯,知道了!”低沉冷冽的聲音落下,一時,沒有再傳來聲響,等了半會,那邊才又道,語氣似是漫不經心“她有說什么嗎?拒絕?”
“沒有,先生,小姐說她明白。”許媽閃眸回答。
“嗯.....”低低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