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閣,寧采兒正坐在高高的圍墻上,伸手拉正在墻下面的珠兒,誰知道珠兒太重,非但沒有將她給拉上去,反而她被珠兒給拉了下來。
“咚,啊,珠兒,你沒事吧。”寧采兒一個翻身立起來,擔憂的看著被砸的七葷八素的珠兒。
“小姐,你有沒有被摔到啊?”珠兒眼前不停的有星星在晃動,但是想到小姐被她給拉了下來,心里就害怕,擔心采兒有沒有被摔傷。
“傻丫頭,算了,我們還是走后門吧。”寧采兒無奈的看著迷糊的珠兒,估計再爬墻,不被摔死也會摔殘。于是帶著珠兒往后門走去。
“站住,沒有王爺?shù)拿睿蹂荒艹龈!焙箝T只有兩個侍衛(wèi),可是卻冷冷的攔住了寧采兒的路。寧采兒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得兩侍衛(wèi)脊背直冒冷汗。
“王妃,我們可是奉命守住后門的!”兩個侍衛(wèi)也知道這兩天的事情,害怕步上兩位側(cè)妃的后塵,便拿出冷殤漓來壓人。
“把路給我讓開,否則,被怪我不客氣。”寧采兒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嚇得兩侍衛(wèi)不知所措,可是想到她的不受寵,又將心底的懼意給壓了下去“王爺有命,王妃不可以擅自……”話還沒有說完,寧采兒已經(jīng)出手,干凈利落的打昏了守門的侍衛(wèi),將他們拖到一邊的草叢中,遮掩起來,然后拍拍手上的塵土,拉著珠兒瀟灑的離開。珠兒則是傻呆呆的看著冷清的寧采兒,心理面全是滿滿的高興,小姐變厲害了,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小姐了,但是王爺,想到這里珠兒的額頭就滴下一滴冷汗“小姐,我們擅自出來,被王爺知道而來,會被懲罰的!”
“放心,我不怕他。”給珠兒一個燦爛的笑容,便讓她帶自己去最有名的布莊。寧采兒的衣服全是些淺色調(diào)的,不是粉紅就是淡藍,或者是淡綠色的,可是那些都不是她喜歡的,她喜歡紅色,如火的紅色。她以前的穿著總是以紅色為主,因為鮮艷的紅色讓她感覺到生命的活力,減少一分刻骨的寒意。
正在高興逛街的兩人,怎么也想不到她們前腳剛出王府,冷殤漓后腳就帶著人來到彩云閣。踢開彩云閣的門,冷殤漓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是哪里不對勁呢?太靜了!整個彩云閣似乎沒有一個人。
“寧采兒,你給本王滾出來。”冷殤漓眼中是不可磨滅的怒火和恨意,但是良久卻不見有人出來。侍衛(wèi)立刻進去查看,可是翻遍了整個彩云閣,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起稟王爺,王妃不在,彩云閣里一個人也沒有。”侍衛(wèi)看著瀕臨暴走的冷殤漓不停的冒冷汗。
“不在!她還知道她惹禍了嗎?想逃,門都沒有!”冷殤漓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飛揚,下令關(guān)閉城門,給我挨家挨戶的搜,一定要把她給我抓回來!”
“是,王爺。”飛揚無奈的去執(zhí)行命令,如今的王爺還真是反常,從王妃大難不死之后,兩天的時間,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暴跳如雷了,哪里還有一點冷漠的樣子,想到冷漠,飛揚眼中便出現(xiàn)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那是漓王妃寧采兒,她從湖里爬起來后,就變得異常的冷漠,而且,心狠手辣!一拳就讓雨側(cè)妃失去了做母親的權(quán)利,還讓曉側(cè)妃重傷臥床。雖然他對這幾個女人不感興趣,但是她們都是爺?shù)呐耍膊荒苷f什么!
云錦布莊,寧采兒看著各式各樣的衣服,臉上全是不耐煩“掌柜的,沒有別的紅色了嗎?這些,太次了。”冷漠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但是久經(jīng)商場的掌柜知道今天來的是大主顧,便進屋,拿出鎮(zhèn)店之寶——血云輕煙。
火紅的顏色,絲質(zhì)的觸感,柔亮的光澤無不展示著面前之物的特殊和尊貴不可得“小姐,這你可滿意,這雪云輕煙可是我們云錦的鎮(zhèn)店之寶,每年只生產(chǎn)十匹,而且大多數(shù)還是運進了宮里。這一批還是剛到的,不知小姐可喜歡?”說道雪云輕煙,掌柜的臉上全是驕傲。
“就是這個了,珠兒,付賬,明天,一匹也不少的給我送到漓王府,漓王妃的手上。”寧采兒淡漠的吩咐完,就帶著珠兒離開,還好,雖然寧采兒不受寵,但是她的陪嫁品卻是不少,看來這個寧相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剛出布莊,就看到大街上全是官兵,寧采兒無心管任何事,對其他事也不敢興趣,只是漠然的拉著珠兒朝漓王府的方向而去,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接下來就是冷殤漓前來興師問罪了吧。
寧采兒剛走遠,云錦布莊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白衫公子,看著寧采兒遠去的身影,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少爺,這雪云輕煙大多數(shù)是要送往皇宮的,為何全部低價賣給那位小姐?”掌柜不明白的看著淡然輕笑的男子,眼中帶著疑問“今年另外生產(chǎn)十匹,送往皇宮吧。”
“是,少爺。”
白衫男子翩然而去,漓王府,漓王妃,那她是什么人?眾人皆知漓王妃不受寵,為何,她還要將這些東西送到漓王妃的手上?她想干什么?白少堂思索著,他承認那個女子很特別,別的女子出門都會打扮得很漂亮,可是她不化妝也就罷了,居然還披頭散發(fā)的出來!可是那樣卻一點也不顯得狼狽,反而多了一絲狂妄,多了一絲傲氣,讓人移不開眼。白少堂覺得自己可定是鬼迷心竅了,不然為何會對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子,心生愛慕,真是瘋狂!世人皆知他第一莊的少莊主不近女色,可是如今卻因為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子,心神蕩漾,不知道爹知道了會有什么表情,白少堂不住的傻笑。
寧采兒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直到飛揚帶人圍住了她和珠兒時,她才明白過來,有人已經(jīng)去興師問罪過了,只是沒有看到她,認為她畏罪潛逃了,所以下令關(guān)閉城門,挨家挨戶的要把她給揪出來嗎?他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如果她想跑,他絕對抓不到!
靜靜的跟在飛揚身后,想象著冷殤漓暴跳如雷的樣子,嘴角便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什么王爺,什么戰(zhàn)神,不過是一個是非不分的小人,這些人真是瞎了眼,一個個擠破腦袋的想往漓王府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姐,你說王爺,會不會處罰你啊?”珠兒擔憂的看著身邊冷靜得不像話的人,很害怕王爺再一次將她給沉湖,小姐有命爬上來一次,不代表可以爬起來兩次,可是她面對漓王卻無可奈何,誰叫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女婢呢!
“他處罰我的話,會后悔的。”寧采兒陰陰的吐出一句話,走在前面的飛揚,只覺得冷風直往脖子里灌,腿不停的抖著,害怕后面的人給他來一刀,可是來一刀也沒什么,只是害怕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做法,太嚇人了。
“珠兒,我告訴你,以后就算嫁貓嫁狗,也不能嫁給那些當官的,他們一個個都是黑心肝,玩膩了,就把你沉湖或者賣去青樓,歹毒著呢!”
“什么,珠兒知道了,知道了。”飛揚則是滿頭的黑線,這王妃分明就是指桑罵槐的說王爺是非不分,陰險狡詐,草菅人命,狼心狗肺!
剛回到王府,就看到大廳中的冷殤漓,妖媚的側(cè)躺在軟榻上,白色長衫略微的敞開,露出里面結(jié)實的胸膛,一頭烏絲隨意的散亂于肩,容顏如玉,肌膚賽雪,劍眉飛揚入鬢,烏黑的鳳眸中泛著一池春水,紅潤的嘴唇輕輕的揚起,嘲弄的看著寧采兒“怎么,本王的愛妃,居然也會畏罪潛逃嗎?”
“畏罪潛逃?誰?我嗎?我何罪之有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罪呢!”冷冷的看著耐心即將磨盡的冷殤漓,吐字清晰,嘴角還不忘帶著戲謔的笑容。
“是嗎?那本王的兩位側(cè)妃是誰打傷的呢?難道說是她們自殘嗎?”冷殤漓看著淡定自若的女子,又有瀕臨暴走的危險,但是他很快的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著寧采兒。
“對啊,就是你想的這樣的,她們自相殘殺。”
“哼,可是本王的暗線說是你打傷了她們,你又該如何解釋呢?”冷殤漓的目光如刀,凌遲這面前的人,可是寧采兒豈是一個眼神就可以嚇退的。
“哦,你是說今天來我彩云閣亂吠的東東啊,一個膽大妄為,無視府中規(guī)矩,就是蔑視王爺,本王妃只好替王爺教訓一下,一個曾經(jīng)陷害我,害得我差點一命嗚呼,我怎么能忍下這口氣呢,所以就……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淡笑這看向臉色鐵青的男子,我看你在玩什么把戲。
“哼,王妃也未免太歹毒了點,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生育,王妃可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冷殤漓覺得他真的很不了解面前的小女人,以前對她的調(diào)查都說她溫柔可人,弱不禁風,處處示弱,更重要的是深得寧相的寵愛,所以他依圣旨娶她為妃,為的就是折磨她,讓寧老賊也知道什么叫做切膚之痛!可是這一切仿佛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寧采兒剛來王府的時候,的確處處示弱,身子也弱不禁風,所以他放任那群女人去欺負她,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與下人私通!雖然他知道她是冤枉的,但是他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這樣處死了她,寧老賊也無話可說,誰知道她居然溺水那么久之后爬了起來,還變得凌厲無比,任何事情說膩了就動手,下手更是又狠又毒!
“歹毒,你當初明知道我冤枉的,不也袒護那個女人,將我沉湖嗎?說起歹毒,我還不及王爺?shù)娜f分之一!”冷笑,看著面色不斷變化的冷殤漓,心中對他的厭惡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
“你找死!”冷殤漓承認自己是故意冤枉她,但是也輪不到她來指手劃腳!
寧采兒看著冷殤漓離開軟榻,下意識的退后一步,但是那疾馳而來的掌風讓她無法動彈,可是她寧采兒可不是容易認輸?shù)慕牵〔槐懿欢愕挠舶は吕錃懤斓囊徽疲碜恿⒖田w了出去,狼狽的摔出好遠,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位了,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狼狽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冷笑看著黑著臉的冷殤漓,眼中是嗜血的光芒,但是很快的換成了一成不變的平靜,冷殤漓,你會為你這一掌付出代價的!
珠兒看著吐血的寧采兒,心都揪起了“小姐,你沒事吧,小姐,王爺,我求求你……”
“閉嘴。”冷冷的呵斥珠兒“不準求他,我寧采兒身邊不要沒有骨氣的人,你再求他,就不要留在我的身邊!記住,求人不如求己,他根本就是個沒有心的畜生,陰險狡詐,善惡不分,草菅人命,狼心狗肺的畜生,你一個大活人去求一頭畜生,他聽得懂嗎!”咝,周圍都想起了抽氣聲。冷殤漓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難看,我是沒有心的畜生,我陰險狡詐,我善惡不分,我草菅人命,我……
“寧采兒。”
“小姐。”珠兒害怕的看著呵斥她的寧采兒,心里很感動,小姐居然維護她“嗯,珠兒……不求她,小姐你……怎么樣了?王爺……好像很生氣啊。”
“哼,他生氣,他敢說我說錯了嗎?”寧采兒冷冷的看著臉色青黑的冷殤漓,一臉的不屑“若果他是人,怎么會隨意的殺害他的姬妾,如果他不是陰險狡詐,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如果他不是善惡不分,又怎么會不查清楚就把我沉湖,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寧采兒,很好,好得不得了,你很能說是吧!來人,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下來。”冷殤漓此刻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理智,兩旁的侍衛(wèi)猶豫了一下,大膽的走上前。寧采兒握緊手中的匕首,嘴角噙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兩個侍衛(wèi)也真可憐,剛碰到寧采兒就被結(jié)果了性命,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寧采兒,臉上沾染了血跡,在夕陽的映照下,就像再世修羅,陰森,恐怖,殘忍,嗜血。
“寧采兒,你說我草菅人命,你這又是在做什么?”冷殤漓冷笑。
“殺人啊,你是白癡啊,連殺人都不知道嗎?”
“你……”你了半天,冷殤漓爺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反而是寧采兒不耐煩了。
“珠兒,我們先回彩云閣。”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對著冷殤漓笑,冷殤漓,不出三天,我保證,你會為你先前的那一掌付出代價!
“寧采兒,你當本王是空氣嗎?我有叫你走嗎?”冷殤漓恨恨的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道被打傷了她,哪里還有那么好的氣力罵人,而且他很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的他面對她,總是容易發(fā)火!可是看到她對自己的不屑一顧,他又有發(fā)火的征兆。
“怎么,還想給我一掌?”冷冷的轉(zhuǎn)身,看著冷殤漓,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表情,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來人,王妃寧采兒,打傷兩位側(cè)妃,罰跪暗室一晚。”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腳步都顯得有些凌亂。飛揚看著失控的漓王,嘴角不停的抽搐,爺,你好夠義氣啊,居然把這么燙手的山芋扔給我,可是面前的人,哪里是我可以掌控得了的!飛揚憨笑這看著面前冷得不像話的女子“王妃你看……”
“滾。”朱唇親啟,吐出了一個字后,便帶著珠兒往彩云閣而去,混蛋,本小姐也是你可以處罰的嗎?輕輕的撫摸疼痛的胸口,如今體內(nèi)已經(jīng)是熱血沸騰,喉嚨中的腥甜有增無減,看了看身旁的珠兒,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血吞下去,冷殤漓,你給我等著,我不把你的殤漓院弄得面目全非,老娘就不是寧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