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冷突然看清了走出陰影在月光下展露無遺的臉,一聲驚嘆。
“夜溪!”
眼神一凜,敢直呼他的名諱,這小內侍膽子倒是不?。】拷徊?,猛然看清了他的臉,頓時一怔。她?!一身青綠色的標準內侍服,她怎么會進來的?皇宮的守衛有這么差么?居然給他活生生的放進這么大個人!
“你……還活著?”夜溪慢慢地說。看著她男裝的扮相還是有一瞬的失神,她失蹤后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雖然后來遇上環兒知道她好好的,原本想責怪她的話一出口居然就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冷冷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還活著!沒看到她現在好好的站在這里么!
“去哪兒了?”
是冬天提前到來了么?為什么冷冷感覺到一股子凜冽的寒氣在不斷往外冒啊??s了縮脖子,冷冷退后幾步說:“被人請去做客了?!?/p>
“做客?晴兒還真有閑情逸致啊。”夜溪冷冷地說。她難道就不知道他有多擔心么?
“呵呵呵呵,是啊,是挺閑的呢?!崩淅涓胶椭f。眼睛飄到了旁邊的秋菊上,很漂亮的紫菊啊,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呢。
夜溪瞪了她有半盞茶的時間,兩人不說話,各自靜默,聽見耳邊的風和遠處很淡很淡的喧鬧聲,空氣里飄著酒和檀香混雜的氣息。冷冷打了個哆嗦,秋夜涼也就算了,這家伙怎么還在那兒不停的放冷氣??!
“你怎么會在這兒?”
“你怎么會在這兒?”
冷冷和夜溪同時一怔,看了對方一秒鐘又撇過頭去。
“你先說。”
“你先說?!?/p>
又是同一時間說話,冷冷苦笑,默契度還真高呢。攤攤手說:“看到了,我是這里的小內侍,你的云燃侍衛派我來找你。”
夜溪沒說話,只是脫下了外衣披到她身上,冷冷身子一暖,抬頭看了看他。
“走了?!?/p>
手被握在他手里,有點冷,冷冷突然想到了無缺,無缺的手永遠都是暖暖的呢,比她的手高半度的溫度,很舒服。夜溪握著她的手,很暖,就像是春天的風,或許就是因為貪戀這種溫度才會不斷不斷的找她,不斷不斷的糾纏她吧。
“呃,夜溪,環兒……他在這里么?”冷冷想了半天,還是直接問了出來。雖然紫然叔叔幾次三番地告訴過她要慢慢去套,最好能多繞點東西出來,可畢竟她不適合干這種事情呢,拐彎抹角的事情果然得讓狐貍屬性的人來做。
夜溪頓了頓,低頭看了看她,她還是關心環兒么。開口問他就是為了環兒,或許她來宮里就是來找環兒的吧,那他是該慶幸自己當初救下了環兒還是該怨恨環兒占據著她的生活?感覺他的手緊了緊,冷冷沒再說話,果然這么直接問他是要不到答案的了。手有些疼,冷冷只默默地隨他走著。嘈雜的聲音漸漸近了,冷冷猛的發現他放開了自己的手,疑惑地抬頭看他。
“為什么不說?”夜溪皺著眉,燈光下被他牽著的白皙的手上明顯有幾條暗暗的地方,剛剛是太用力了,不覺在心里咒罵一聲。
“什么?”冷冷不明所以地問。
夜溪嘆了口氣,算了,即使她關心的是環兒,他也認了?;蛟S在他第一次遇上她,拔劍架在她脖子上卻依舊沒殺她的時候他就已經認了。一見鐘情,多可笑的詞,母后說過她對父皇就是一見鐘情,原本他的腦子里就沒有這四個字的存在,這樣的四個字不配更不堪用在他的身上,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了。剛見她時候的迷糊、爾后的悉心照顧、俏麗的容顏、神秘不可解的身份,所有的所有都讓他沉醉,那一片藍色的海洋里溢滿了溫暖和柔和,讓他不可自拔。她的消失幾乎讓他瘋狂,不明白,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憑空不見了,而且還是在萬蕭園。師傅只略有深意地笑笑,他或許是知道的吧,可卻沒有阻止,夜溪不是個熱情的人,喜怒不見與臉,可那一次卻真的急了,師傅那只老狐貍也想看他變臉的吧?;谢秀便钡倪^了兩個月,就在他以青龍國二皇子的身份回到這皇宮的第三天,一個人逃離喧囂來到這無人問津的冷宮躲避的時候卻突然的見到了她,這是羈絆吧,至少他愿意這樣認為。
既然又遇上了,那就抓緊吧。夜溪暗暗對自己說。
冷冷見他又沒有打算回答的樣子,撇撇嘴,真是個悶葫蘆!話說半句問答一半,還總是擺著張臉,這么面癱就不累么?從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拿左手松了松。
手中的柔軟離開,頓時有一股失落感,夜溪看著她活動著手,剛剛是弄疼她了吧。
“主子!”云燃的聲音響起,夜溪不快的皺皺眉,看向來人。
云燃近了一看就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心中暗嘆,又是誰惹到了這寶貝二皇子了,難道他又得來背這黑鍋?猛的注意到他身邊的人,一個普通裝扮的小內侍,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可現在,問題是他居然能站在主子身邊,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上還掛著他家主子的衣服!要知道他家主子自來高傲,能走在他身邊的人也就只有皇上皇后還有玄機先生了,能得到這樣對待的這個人……是誰?想著想著,云然就越覺得詭異,主子居然會把自己的衣服給一個內侍!?
發覺云燃探究的眼神,冷冷往后一退,她還不想被人認出來呢!感覺到她的小動作,夜溪不滿地輕咳一聲,終于讓在一邊恭敬站著的云燃回神。多事了!云燃暗罵。
“云燃,你先去吧?!?/p>
“是。”
看著云燃離開,冷冷長呼一口氣,剛剛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珍惜動物一樣,雖然知道那里面應該是沒什么惡意,可被人當作觀賞性動物看誰都會覺得不舒服吧。想想,這云燃不是夜溪的暗衛么,怎么什么時候都能看得見他?
“晴兒,多待些日子吧?!币瓜獩]有任何預兆地說。
“恩?”冷冷等著他的下一句話。要讓她在皇宮里久住,的確得有一個合適的能讓她信服的理由,否則這到處沾著人血的皇宮她可一天也不想多待。
“環兒在宮里休養。”
拋下這一句,夜溪甩開步子先走。冷冷茫然地站了一會兒,還真簡潔,他就這么確定自己會為了環兒留下來?不過,這次算他猜對了,別說不清楚‘環兒在休養’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光是這皇宮,冷冷也不想環兒在這里待著?;蕦m就像金鳥籠,外面的人死命的要進去,里面的人死命的要守著痛苦,可惜她不是這兩類人,環兒也不是。
快步跟上,冷冷在夜溪半步之后跟著。夜溪感覺到她跟在自己身后,有些不舒服,卻還是照舊走著。手中接過她遞來的外衣,上面若有若無的帶著一點點的淺香,一把穿上。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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