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顏愣了一下,但隨即扯開笑意,再次欠身道“閻公子慢走。”
閻濮昊聽見話語后,移動的腳步頓了頓,他轉(zhuǎn)頭,嘴角耐人尋味的笑意不曾減去。
“等一下我還會聽姑娘的琴聲。”閻濮昊轉(zhuǎn)頭,留進(jìn)水顏眼里的背影依然是自信矯健的。
“什么人啊?如此的輕浮!”郁騏滿臉的不高興,但更氣自己的反應(yīng)怎么會如此的差,水顏那未好的紅疹,他到現(xiàn)在才知道。
“或許是個不簡單的人。”水顏無奈的搖頭,但手上的清涼依然還在…….閻濮昊?確實有些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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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已經(jīng)一一準(zhǔn)備好了,就連燉了一天的補(bǔ)品都等著來人的開啟,可安靜的花園里,卻不見貴客的身影。
季凌陽在花園的小道上,左右的走著,臉上全是著急。
“王爺,小心著涼了。”水顏拿著披風(fēng)為季凌陽披上,但季凌陽卻揮手讓披風(fēng)掉落到地上。
水顏望著地上的披風(fēng),她愣了愣,彎下腰,把它抱到懷里,轉(zhuǎn)身對身后站著的丫鬟道“把四周的炭火在加熱一些,小心王爺涼著了。”
“水顏,你除了會做些丫頭的事情外,你還會做些什么?!”季凌陽怒氣的低吼聲傳入水顏的耳里。
水顏呆呆的望著季凌陽,披風(fēng)在她的手里攪著,還帶有一絲紅色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和季凌陽幾乎相似的蒼白。
“生氣又有什么用,人家不愿意來,不愿吃你這一套,就是不愿意幫你!你能怎么辦?”郁騏走到季凌陽的旁邊,臉上的怒氣比季凌陽還來的狂妄,他真的不明白,如此對他好的水顏,他居然還把怒氣牽扯到她的身上。
季凌陽上前,揪住郁騏的前襟,兩人臉上的怒氣都不曾減去。
水顏嘆出一口氣,心里的沉重卻未成減去,但面對眼前的畫面,她不勸阻,也不說話,因為他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可王爺這般的生氣,還是少有,看來還是自己做錯了吧。
“閻爺來了。”穆先生喘著氣,跑到季凌陽的跟前。
季凌陽放開郁騏,臉上原本還是怒氣的臉,瞬間變成驚喜。
“你們給我好好的準(zhǔn)備著,誰也不許給我出差錯。”季凌陽邊說邊往外走。
水顏望著臉上有著笑意的季凌陽,她也笑了笑,一種發(fā)至內(nèi)心的笑意,她轉(zhuǎn)身走到?jīng)鐾だ铮迳系那伲恢罏槭裁矗睦飬s沉重得難受,為什么主子開心了,她怎么還難受?
一群人走了進(jìn)來,穿著一身的錦衣,水顏就知道這些人是那人的侍衛(wèi),看著這些錦衣侍衛(wèi)們那防范的眼神,讓誰也可以猜出,他們的主子不是一般的人。
季凌陽彎腰伸手,臉上的笑意有些卑微和渴求。
水顏抿了一下紅唇,對于季凌陽這般的模樣,她的心里不受控制的有了一絲厭惡和心痛……
“閻兄,是否在路上耽擱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季凌陽淡笑的開口。
閻濮昊沒有言語,他快步的走進(jìn)花園里,但卻把眼神放到?jīng)鐾だ锼伒纳砩希缓筻拈_口道“我已經(jīng)到了很久了。”
“到了很久?”季凌陽一臉的不明白。
閻濮昊的嘴角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然后點了點頭“聽了一曲琴音,見了一位佳人,然后……又走了。”閻濮昊的聲音有些玩味。
季凌陽的臉上更加的迷茫,但跟在季凌陽身后的郁騏,臉上全是驚訝,水顏果然沒有猜錯,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水顏站在涼亭里,裙擺微微的擺動著,她的頭壓得很低,她清楚的知道,身為奴婢的她,怎么能抬高頭,直視眼前的主子和客人。
“閻兄上座。”季凌陽的手,再次伸出。
閻濮昊把視線,從水顏的身上拿開,然后甩開長袍坐了上去。
季凌陽望著閻濮昊剛才看水顏的眼神,他知道這次他贏了,他這次下的注沒有壓錯,養(yǎng)了水顏十年,這次總算有了回報。
“這是我府上的丫鬟,她的琴藝可算一等一的好。”季凌陽邊說,邊拍了拍自己的手。
水顏聽見后,走上前,微微的欠身,但低著的頭,依然沒有抬起。
她坐到琴邊,手指撫上琴弦,行云流水的音調(diào),從琴里幽幽的傳出。
聽見這琴音的閻濮昊,突然愣了一下,劍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不好聽?”季凌陽望著閻濮昊臉上的表情,他著急的開口。
“和我剛才在這里聽見的琴音,差太多了…….剛才的琴音里,仿佛只為一人彈奏,那里面有著喜愛和愛戀,但這琴音只是在完成任務(wù)罷了。”閻濮昊邊說邊抿了一口眼前的香茶。
季凌陽慌了,他真的沒有聽出水顏的琴聲有什么不妥,但站在一旁的郁騏,臉上卻是無奈,就連陌生人都能聽出水顏琴聲里的愛慕,可這個主子卻什么都不明白…….
琴音在平緩中結(jié)束,水顏站起身,臉上出現(xiàn)了薄汗。
“水顏你過來,見過閻爺。”季凌陽開口,臉上卻有了一絲寒冷,他似乎真的認(rèn)為,水顏沒有認(rèn)真。
水顏上前,臉上卻出現(xiàn)了驚訝,但就在一瞬間的時間,她臉上的表情又恢復(fù)了過來。
“閻爺。”水顏柔聲的叫道,雖然她先前就已經(jīng)猜出此人的不凡,但卻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會是季凌陽今日最重要的貴客,當(dāng)時還以為只是隨從,但他先前怎么會…….
閻濮昊沒有言語,眼睛放在水顏的身上,但又轉(zhuǎn)開。
“王爺,大冷天的,還是讓她一起就坐。”
季凌陽連忙點頭,安排桌椅,有意的安排到閻濮昊的右面。
佳肴陸續(xù)的端上,暖暖的青煙,飄忽在空中。
水顏沒有預(yù)警的起身,緩慢的走到季凌陽的身邊,熟練的摸出銀針,習(xí)慣的淺酌了一口香酒,每一道菜肴都一一的入口,她摸了摸自己的脈搏,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后淡笑的開口“王爺,可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