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紅色的新對聯(lián),跳上跳下的黃色獅子,新年的祝福話語,一切的一切,都象征著新年的開始。
每年春節(jié),閻府對下人都不吝嗇,除了每人賞一匹料子外,還請了戲班子來府上唱戲。
尖銳而動(dòng)人的戲曲聲傳入耳里,但在水顏聽來就顯得有些著急和坐立不安,而且穆先生也在今早離開了這里,現(xiàn)在不知道他是否能趕到王爺?shù)纳磉叀?/p>
現(xiàn)在的水顏,心沒有在閻府里,她此時(shí)想的和祈禱的,只是季凌陽他明日的安排和明日那注定的勝利。
水顏用炭火熨燙著閻濮昊的長袍,嘴里哼著小調(diào),她的心情在聽見那消息時(shí),一直是暢快和興奮的,
淺淡的臘梅香,突然傳進(jìn)屋子里,水顏詫異的轉(zhuǎn)身,看見姚鏡桐纖細(xì)的手里,捧著大把的臘梅花瓣。
水顏放下鐵炭火,快步的走到姚鏡桐的面前“姚夫人,安康?!?/p>
姚鏡桐連忙搖頭,清脆的叫水顏不用行禮。
水顏站起身,不知道此時(shí)姚鏡桐在閻濮昊沒有在閣樓里時(shí),到這里來干什么。
“快要凋謝的臘梅還是這么的清香,我準(zhǔn)備放到爺穿著的長袍里,明日他宴請賓客時(shí),他聞見這香味也會(huì)神清氣爽的?!币︾R桐邊說,邊把東西放到長袍上掛著的荷包里。
水顏望著姚鏡桐,嘴角扯開了笑意,就這般簡單的動(dòng)作,但從姚鏡桐身上做出來,就這般的柔美,這般的讓人覺得舒心,也難怪閻濮昊會(huì)這般的寵愛她。
“明日還要辛苦水顏了?!币︾R桐突然拉住水顏的手,淡笑的說著。
水顏呆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明日晚上,爺安排你在賓客的面前彈奏曲子,爺常說你的曲子動(dòng)人,明日我可要好生的聽聽。”姚鏡桐所說出來的話語是水顏不清楚,也不知曉的事情。
水顏抿了一下薄唇,細(xì)眉糾結(jié)在了一起。
“你不開心?”水顏臉上的表情讓姚鏡桐有些詫異,但水顏連忙扯開笑意。
“不是,奴婢只是在想,明日準(zhǔn)備彈奏什么曲子。”水顏面無表情的說著,但心里卻有些沉重,在幾月前,季凌陽也是叫她在客人面前彈奏琴音,但換來的只是將她送給他人的籌碼,只要每每想起這些,水顏的心都會(huì)心有余悸。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記得告訴爺,這里面的臘梅是我放下的。”姚鏡桐淡笑的離去,晃動(dòng)的裙擺,似乎都有些淡淡的臘梅香。
“對了,明日選擇衣裳和裝飾可不要太搶眼了,如果那時(shí)你的光彩壓過了我,我可不會(huì)放過你?!币︾R桐轉(zhuǎn)頭,臉上全是笑意,就連說出這話時(shí),都是玩笑的語調(diào),但在水顏聽來卻有著威脅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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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宴會(huì),閻濮昊請來的賓客只是少少的幾人,其余大部分的人都是府上的侍妾,水顏直到坐到琴臺(tái)上,才想明白了姚鏡桐昨日的話語,確實(shí)在這么多的女人面前,要做到群壓四方,也不是這么容易,也難怪她會(huì)叫她不要穿得那么的光彩。
而且水顏一直不明白,一個(gè)男人擁有這么多的女人,他的心要怎么分配?他的眼將要怎么停留,還是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放下這些女人,就連昨日姚鏡桐親手放下的臘梅長袍,他今日也沒有穿上。
水顏的臉上出現(xiàn)嘲笑,但有些慶幸自己在媚藥的那日,閻濮昊“君子”的沒有要了她。
水顏抬頭看了看,坐在正中的閻濮昊,她突然覺得有了一絲輕松,今日過后,他和她真的不會(huì)在有任何關(guān)系,他至始至終都不是他的主子,至少她水顏,從未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主子。
水顏撫摸上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那是她帶到這里,唯一一樣季凌陽送給她的東西。水顏虔誠的希望,王爺旗開得勝,換天下百姓的安寧。
水顏伸手,開始撥動(dòng)琴弦,琴音如同行云流水,但也如同那日一樣,琴音里有著興奮有著暢快。
閻濮昊慵懶的躺坐在椅子上,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水顏,但有弧度的笑意卻是邪魅,這般的笑意顯得有些掠奪的意味。
“爺,探子回報(bào)?!笔绦l(wèi)畢恭畢敬的聲音,穿插在琴音里,但探子的聲音,讓在場的賓客和水顏都奪走了注意,特別是水顏,因?yàn)樗宄闹?,或許現(xiàn)在侍衛(wèi)口中要說出的消息,就是季凌陽的勝利
“講。”閻濮昊慵懶的開口,仿佛并不在意接下來的消息。
“爺果真料事如神,十一王爺?shù)能婈?duì)被全面的剿滅,十一王爺也被亂箭刺傷,跌進(jìn)了懸崖,估計(jì)是兇多吉少?!笔绦l(wèi)的聲音有著奉承,也有著敬畏。
閻濮昊扯開笑意,但此時(shí),回蕩在四周的琴聲突然停止,琴弦斷裂的低沉聲,清楚的傳入閻濮昊的耳里。
閻濮昊抬頭,清楚的看見水顏震驚的眼神和慘白的膚色。
“閻爺,你的伎倆還真是讓人驚嘆,根本就沒有布什么局,居然就讓季凌陽那個(gè)偽君子丟了命?!逼渲械囊晃毁e客夸張的笑著。
閻濮昊冷淡的笑了笑,但眼神至始至終都在水顏的身上。
“如果不是有人背叛我,我怎么會(huì)這么快的讓季凌陽……”閻濮昊沒有把話語說完,就開始笑了起來。
水顏低著頭,望著被琴弦劃破的手指,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呆滯的眼神,專注的望著滴落到琴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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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話在這道歉,因?yàn)橐恍┰颍@文現(xiàn)在改名為《虐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