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顏掙扎得厲害,其他的丫鬟婢女,都急忙過來幫忙按住水顏。水顏緊咬著貝齒,那會要人命的草藥她是怎么也不能喝。
水顏翻動自己的身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黑色的湯汁終于從張媽的手上掉落,滾燙的湯藥在地上冒出縷縷青煙。
水顏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她的眼睛驚恐的望著地面上暈染開的藥汁,她知道這湯藥的作用,也知道他們想用這藥,來化去她的內力,其實她可以不要在王府里學的東西,可以不再舞動細絲,但這藥不止會讓她失去內力,更重要的是,吃下這藥后,帶給她的痛苦,據說吃下這藥后的連續七日里,身體時而會像被丟人寒冰中,血管暴張,千百根細針同時戳刺每吋肌膚;時而像烈火炮烙,熱得腑臟皆融,直到所有的內力消失……難道宮廷里的人,都這般的狠心
難道非要吃下這藥,才算了事?
黑色的湯藥再次端到了水顏的面前,水顏臉上的驚恐沒有消失,現在都只剩下半條命的她,難道還有余力來抗衡這藥?
閻濮昊蹙眉,不懂水顏臉上的驚恐。
“這是什么藥?”閻濮昊低聲問著,但聲音依然平緩,沒有情緒。
“回爺的話,這藥是化去她內力的藥,一個女子學這么多的本事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好好的學習女紅,在說她已經不止一次殺了人,如果沒有這本事她或許…….”張媽畢恭畢敬的說著,話語中有著對大家的好。
閻濮昊抿著薄唇,看著水顏蒼白的臉,想起她用細絲差點捏斷她自己的手,想起她用細絲讓雀兒命喪黃泉…….看來是應該讓她本分。
“讓她喝下湯藥后,就讓她去休息吧。”低沉的聲音說著他到這屋子來的第一句關心的話語,但依然殘酷。
水顏死死的望著眼前的閻濮昊,臉上出現了嘲笑。
“你真的要我喝下這個?你知道這個是干什么的嗎?”干澀沙啞的聲音有著質問。
閻濮昊微微蹙眉“女子本就不應該要這些東西,如果可以,我還想讓你腦子里使毒的本事全部清洗掉?!崩涞穆曇糁皇O陆^情。
水顏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到閻濮昊面前,渙散的眼睛里有著嘲笑。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你為什么這般的對我…….我并沒有害你,為什么你步步都不肯放過我?”霧氣模糊了水顏的眼,她找不到,他為什么會帶她如此冷酷的原因,如果是因為他的母后,他是不是怪錯了人,他不是傻子,他不會不知道這和她沒有關系。
閻濮昊靜靜的望著水顏,聽著她歇斯底里的話語,但冷酷的面容里沒有情緒,可他腦子里找到的依然是仇恨,依然是那木棉花下的血腥。
“你是奴婢,你應該聽主子的話語,你殺了人,讓你化去你的內力已經算是開恩,你不知道謝恩,卻還在指責主子?”閻濮昊冷淡的聲音,依然說著水顏寒心的冷酷。
“你當真的要我喝下此藥?”水顏用顫抖的手,端過張媽媽手中的藥汁,臉上依然是質問。
閻濮昊沒有答話,只是冷眼的望著水顏蒼白的臉,或許是他根本不不知道該怎么答話。
“是不是我喝下了此藥,你就不在步步逼我,也不會給我任何希望和幻想?讓我的心里真的不在有你?!”水顏的聲音,有著近乎的凄涼和絕望。
此話一出,驚訝的不是安簡薰,而是坐在她旁邊的閻濮昊,或許他沒有想到她會說出此話,更沒想到,他的心里會不舒服。
但閻濮昊依然沒有答話,直到很久才幽幽開口“我至始至終都沒叫你的心里有我?!?/p>
要冷酷,他會冷酷得徹底,因為…….他不能在乎她,或許根本就沒有什么位置來在乎她。
霧氣終于化成淚水,飄過臉頰,水顏咬了咬下唇,拼命的點了點頭,摸出胸前有著溫度的白玉,用力的扯下,不管繩子在她的頸子上拉出怎么樣的傷痕。
“還你!”手拉出弧度,白玉掉落到了地上。
水顏仰頭,將黑色的藥汁全部落入自己的腹中,手一松,白色的瓷碗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姚鏡桐站在門外,屋里的一切她看得清楚,也看得明白,新主要建立威信,找對了人,也懲罰對了人。
上前,他扶住將要倒在地上的水顏,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以后就把她交給我吧,她以后就是我的婢女。”將水顏遞給旁邊站著丫鬟,把地上的白玉揀起,在站起身的時候看了看閻濮昊,他清楚的在他眼中看見沒有焦距的晃神。
望著眾人離去的影子,安簡薰突然站起身,身子窩進閻濮昊的胸膛,滿臉柔情,如此對水顏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要眼前的男人,她只是希望他的眼中能有她的存在,任何威脅她都要鏟除,不是她狠心,只是女人的一種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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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幽幽,銀色的月光讓有流水的別院里,有著一絲寂寞和不真實。
姚鏡桐站在緊閉的門前,臉上有著焦急,因為水顏已經把自己關在里面三天了,這三天里,她不見任何人,不吃任何東西,也聽不見她的任何話語。
“水顏,你開門好嗎?”姚鏡桐再次敲門,沒有了耐性。
水顏卷縮在床上,頭偏斜在被褥上,她的眼神死死的望著門前的影子,她是怎么也不會開門,現在的她太狼狽了,縮縮身子,水顏閉上眼,等待身上的疼痛褪去,要熬過七天,她真的很難……
“我知道你怨閻濮昊,我知道你對他有情,但水顏你知道嗎?你根本就沒有權利去怨恨他,也沒有權利去恨他。”姚鏡桐無奈的聲音傳來,她的話語讓床上的人有了反應,她確實想知道為什么,但此刻她說不出任何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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