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雨滂沱。
守衛(wèi)皇宮東門的士兵,正在和打架的眼皮做斗爭。
這樣的晚上,是沒有什么人進出宮廷的,真的好想靠著宮墻,好好地睡上一覺——沒辦法,昨晚和如狼似虎的媳婦兒在床上大戰(zhàn)七場,精神氣都被榨干了。
隱隱地,風雨中,傳來了一聲細小的呼喚。
守衛(wèi)提起最后一絲精神,凝神側耳聽了聽,那聲音又沒了。
“太累了,我居然都出現(xiàn)幻聽了!”守衛(wèi)自言自語了一句,便再也忍不住,倒頭就睡。
狐紫律渾身上下就穿著一條褲衩,在狂風暴雨中凍得直哆嗦。光luo的腳,早已被水泡得紅脹。
他試圖呼喚守衛(wèi)開門,但無情的風雨,淹沒了他瑟瑟發(fā)抖的聲音。
他回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在一座破廟里醒來,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手腕上,有一條清醒無比的劃痕,帶著斑斑血塊,應該是被人割破的。狐紫律不明白,這些人費了如此大的力氣,把自己掠來,就是為了獲取自己手腕的血液?
他找了些長草,給自己做了塊簡易的遮羞布。一路走到附近的村子。一個老婆婆看他可憐,才把她孫子的褲衩給了他一條穿著。褲衩是紅色的,正中還寫著一個大大的喜字,穿在狐紫律身上當真搞笑。
宮門不開,狐紫律只好回王府。
偏偏王府的守門也是個不長眼的,遠遠地就驅逐道:“這里是狐王府,哪里來的小叫花子,去去去,別污了王爺?shù)牡貎海 ?/p>
幸好王府里喂的那條那狼狗還算通人性,熟悉主人身上的味道,老遠就狂吠起來,甚至不惜撲上去咬守門的。
一番折騰,驚動了王府管家,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苦苦尋找的小公子,就在外頭淋雨哪!
狐紫律完好歸來,自然是皆大歡喜,鐘宸惜都要差點喜極而泣了。
不過,他手腕上那猙獰蜿蜒的傷口,時刻提醒著她,事情還遠沒有完結,問狐九昀:“王爺猜出什么來了嗎?”
狐九昀沉默了半晌,搖搖頭:“沒有。”
鐘宸惜知道,這不是真話。看狐九昀臉色,就曉得他知道了什么重要訊息,但既然他不愿說,那她也不會追問。
*
林清雖然只是個美人,但依然榮寵不衰。十天的侍寢,她起碼就霸占了八天,一時間風頭無兩。
這些經(jīng)歷了風風雨雨的嬪妃還好,對此見慣不驚,有了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算對林清恨極,也只是放在心里頭,面上絲毫不露。倒是鐘宸惜手下的那些個秀女,坐不住了。她們都進宮好久了,還沒有被皇上召幸過一次,不免著急。
倒是鐘宸惜覺得這些秀女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被召幸多好呀,宮里包吃包住,還按月發(fā)工資,從不拖欠,就這樣慢慢混到老不好嘛?
“娘娘,您可別不放在心上。我才聽貼身宮女說,林清昨天給陛下講了一個什么……叫做“認親秘術”的東西,皇上很感興趣呢。”
鐘宸惜也來了興趣:“認親秘術?那是什么?”
“林清說,她會一種秘術,能通過血液,檢測兩個人之間的血緣關系。類似于滴血認親,但比那個更準。”一個秀女道,“我看呀,她明顯是居心不良,懷疑皇子和公主的血統(tǒng)來著!也不想想,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血統(tǒng),是如何高貴,也是她一個低等嬪妃有權質疑的!”
鐘宸惜抬抬眼皮。她對此并不擔心。不管別人怎么懷疑,慕軒南和慕軒蘭絕對是皇上的子女,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任憑林清什么手段,也不能去改變的事實!如果他們的父親,不是當今皇上,她鐘宸惜才懶得一直待在深宮之中陪那群無聊嬪妃天天爭斗吶!早就遠走高飛逍遙自在去也。
那秀女看鐘宸惜對此不怎么在意,也識趣地不再提起。
只是她畢竟是秀女,打聽出來的消息有限。所以她不知道,林清已經(jīng)慫恿皇上,把那種秘術,運用在狐九昀和狐紫律身上。以此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