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引來娘親這么多感慨,尉遲慕白有些無奈,卻仍然堅持己見:“可是孩兒根本就不喜歡她,更不可能再將我的愛分給她,又何必耽誤了她。”
“誒~,你身為洪武國唯一的異姓王爺,身份何等尊貴,又怎么可能只娶一房側妃!若論身份,詩萱做你的側妃,也已經是抬舉她了,她早就明白自己的位置,還是心甘情愿地想嫁進來,你不用擔心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自己說了這么多,白兒怎么就聽不進去呢?
尉遲慕白無法說服娘親,可又實在不愿另娶,百般無奈之下,竟迸出一句:“若是孩兒已經有后,就可以不娶她么?”此話并非自己的本意,話一出口,尉遲慕白幾乎要抽自己幾個老大耳括子,可是又隨即釋然,未作更改:如果想要得到凝心的心,那么,自己就必須接受她現在肚子里的孩子,自己釀的苦酒,終是自己要喝了!
“什么?你已經有孩子了?!在哪兒,快告訴娘!”
尉遲慕白猶豫再三,才有些別扭地說道:“是王妃。”
“路上早就聽說白兒與新王妃琴瑟和鳴,可剛才你又說她被看管起來了,看來傳聞是真的了。呵呵,好好好,我終于有孫孫抱了。好,娘親答應你,在她生產之前,絕不要你再娶。”如果不是男孫,白兒就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古詩萱雖說跑出了廳房,卻并未走遠,一直在聽著廳房里二人的對話,聽到最后,不禁有些感到絕望。
尉遲慕白離開之后,老夫人將眼睛紅腫的古詩萱牽過來,語重心長地說:“詩萱,你別急,他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你,不知道你的好,才會拒絕。老身倒覺得是件好事,這不正證明他是個對感情認真負責的人,而不是只看到你的美貌就垂涎的浪蕩之徒!這樣好的夫婿,如果你還沒有開始,沒有付出一點努力,就這樣輕易放棄,那我只能說,你們倆肯定就沒有緣份了。”
“老夫人,我知道您對我好,我也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就是眼皮太不爭氣了,讓眼淚自己一下子就跑出來玩了。”聽了老夫人的話,古詩萱的心情好了許多: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老夫人說得對,自己有才有德有貌,只是不是嫡出,雖說爹爹是二品大員,身份和王爺比起來,也算不上高貴。以自己的身份,即使只是嫁給烈王爺做妾,自己也心滿意足了,畢竟是嫁給自己的意中人啊。更何況,老夫人還同意自己成為側妃。
“哎喲,你呀你,都什么時候了,還記得逗老身開心!”老夫人眼里的詩萱就兩個字:完美!
“詩萱哪會逗您哪,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古詩萱恢復了往日的精神氣兒,和老夫人又說又笑起來。
。。。。
司空凝心正在做午飯,聽到有人叩門,馬上回想起上午,遠遠瞧見有人進了慈隱院,自己當即便回了雅風院,婆媳關系據說是最難處理好的關系,更何況自己還是這么一個尷尬的身份,還是不要碰上的好。只可惜,想躲躲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只是,這動作也太快了,上午才剛到啊!
“王妃姐姐在么?”
古詩萱敲門沒有人應,又不好冒然闖入,只好高聲詢問,話音剛落,就看到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婦人應門。古詩萱有些詫異,雖然聽到了老夫人和王爺的對話,知道烈王妃被幽禁在這雅風院內,可是畢竟已經有了王爺的子嗣,一日夫妻百日恩哪,烈王妃怎么住的地方這么簡陋,穿著也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幾乎就是披著一塊布了。
見是個美貌的妙齡女子,不是那畜牲的媽媽,也不象是奉命而來的丫環之類的,司空凝心有些冷淡地,卻又不失禮數地回道:“這兒沒有王妃,你找錯地方了。”此人應該與慈隱院的那位脫不了干系,自己不宜太過。
古詩萱聰明地馬上改口:“哦,我找凝心姐姐,司空凝心。”不愿意承認自己的身份,是因為和王爺鬧了別扭,還是怨恨王爺對她不好?從王妃的的現狀來看,烈王爺對她實在不怎么樣。
“我不認識你,而且我正在做飯,你請便吧。”說完,司空凝心轉身便走,對這種無聊的人沒有絲毫興趣。
“你不搭理我,就不怕我向老夫人告狀么?”
見司空凝心果然因為自己的這句話回了頭,古詩萱笑著跑上前,親熱地拉著司空凝心的胳膊:“一看就知道你如同傳聞說的那般,不擅人際關系。哪象我,從小看著娘親和大娘她們勾心斗角長大的,什么手段沒見過,所以特別反感這些。你放心,以后我會教你怎樣保護自己。對了,我叫古詩萱,是戶部侍郎的女兒。”肚子這么大了,沒有丫環伺候,還得自己做飯,而且方才自己若非打著老夫人的旗號,還進不了這雅風院,那王妃豈不就是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兒!這王妃看著真讓人心疼。
“多謝了,不過我沒興趣。”在這烈王府,自己還能遇上天上掉餡餅的事?那個畜牲又想耍什么花招?黑臉不行,就換紅臉?總之就是想從我這兒套出點什么!司空凝心拉開胳膊上的手,往廚房走去,“恕不奉陪。”
古詩萱對司空凝心對自己的排斥和戒備一點也不在意,跟在司空凝心的身后向廚房走去,邊走邊說:“我提起你以前在丞相府的事,你不高興了么?我只是很關心烈王爺,所以順帶著打聽了一下你,知道你在丞相府時一個人住了很長時間,還不如我,至少我一直有娘親陪著。”
司空凝心不予回應,古詩萱乖巧地換了個話題:“而且,我還聽說,連皇上都稱贊姐姐的琴聲是天籟之音,詩萱很是羨慕呢,今天就是特意來討教的。可惜我不會做飯,幫不了姐姐。姐姐你盡管先忙你的,我等你。”
司空凝心在古詩萱的注視下,坦然自若地吃完了午飯,然后示意自己要休息,見古詩萱仍然不肯走,自顧自地脫衣服上床,全然沒有切磋琴藝的意思。其實司空凝心并不討厭古詩萱,反而覺得她真誠可愛,只不過自己不會相信出現在烈王府,尤其是自己身邊的任何人罷了,誰知道是不是在演戲,有什么目的?
“凝心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來好了。我知道你還不相信我,沒關系,日久見人心嘛。”古詩萱知道,即使自己再說什么,處在如此境地的王妃,都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