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喂藥,情況好多了,不用再灌,司空凝心十分配合地自己喝了下去,令一直守候的三人看到了希望:雖然她現(xiàn)在還沒有醒,但是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而且,她肯喝藥,說明她自己并沒有放棄生命,不是她不愿意醒來,這也是最讓人感到欣慰的!
祁伯松了一口氣:“軒兒,丫頭已經(jīng)好多了,你就回去休息吧,胸口的傷還沒長好呢,別讓老夫還要擔(dān)心你的身子。”
看到司空凝心好些了,尉遲慕白也不象先前那般,除了凝心和替凝心診治的祁伯,就目中無人了:“祁伯說得對,亦軒,謝謝你來看望凝心,還一直陪著我,你自己身子也不好,快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和祁伯就夠了。”
為了能留下來,秋亦軒十分配合地答應(yīng):“我聽你們的,這就休息,不過,我就在這兒休息了。祁伯在這兒,我怎么能夠離開呢?萬一我犯病,祁伯是顧我還是顧司空?我可不想慕白你事后怪我搶走了祁伯,耽誤了司空的病情。”
秋亦軒說得十分在理,祁伯對他的心思固然心知肚明,而尉遲慕白的心依然系在司空凝心身上,沒有深究真正的原因,兩個人均未提出反對。
很快侍衛(wèi)們就搬來了三張軟榻,得幸雅風(fēng)院布置雖然簡陋,房間卻寬敞,即使放進三張軟榻也不擁擠。
秋亦軒和衣而臥,祁伯也被尉遲慕白好說歹說休息了,只留下尉遲慕白一人守候在司空凝心身邊。
凝心,你快點醒過來,快點好起來,我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不惜用我的生命,來求得你的原諒!我要帶你正式拜見娘親,祭拜祖宗,讓你從此只有幸福,只有快樂,再也不是孤單一人,再也不用吃苦受罪,再也不用擔(dān)驚受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好生撫養(yǎng)。你是那么堅毅,那么頑強,你一定能夠熬過這一次和生產(chǎn)那一關(guān),從此,生命里只有陽光,和你最向往的自由!
想到今后的日子,尉遲慕白痛苦不堪、極其壓抑的心,有了一絲慰藉,得到些許緩解,也有了更多堅持的力量。
兩個時辰之后。
“祁伯,祁伯,快來看,她流眼淚了!”尉遲慕白突然興奮地叫起來。
司空凝心一直未醒,那兩個躺在軟榻上的人又豈能真的安心休息,一聽到尉遲慕白的叫聲,就跳起來直撲床邊。果然,司空凝心的兩只眼角都流出一行淚!
尉遲慕白最初的興奮過后,是無比的心痛,輕輕擦去司空凝心眼角的淚水,復(fù)又黯然。而那淚水,卻在被擦去之后而突然增多,讓尉遲慕白和秋亦軒的心高高吊起,不敢再擦,唯恐越擦越多。
司空凝心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是在說話,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急煞床邊的三人。
“丫頭已經(jīng)好多了,你們倆都不用擔(dān)心了,快好了。”看看這兩個人,十足為情深陷的樣子,唉!亦軒還好,還知道要克制自己,一方面不讓自己情緒過于激動而犯病,一方面不讓尉遲慕白察覺,以免將他趕出去,不讓他再陪在丫頭身邊。
祁伯的話,讓緊張焦急的二人松了口氣。
因著司空凝心的好轉(zhuǎn),再也沒人能夠睡著,都想等著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
約摸一刻鐘之后,司空凝心的嘴唇一張一合地,又說話了,而且這一次,雖然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聲音卻大得足夠讓房里的三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不,不要,爸爸,媽媽,不要離開我。我不要做孤兒,我要你們一直守護著我,哪怕時常不在我身邊。”
“不,不,我不學(xué)醫(yī)了,我不做胸外科醫(yī)生了,我要和爸爸媽媽一樣,做特工,為爸爸媽媽報仇!”
“我要做特工,做中國,不,做全世界最好的特工,將全世界的恐怖分子、犯罪分子一網(wǎng)打盡,讓世界再也沒有戰(zhàn)爭、犯罪,再也沒有孤兒,只有和平、安全,只有一個個完整的家。”
“教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的手,能做世界上最先進、最精密的心臟自植手術(shù),也一定能夠獲得全部滿分的射擊成績。”
司空凝心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終至微不可聞,最后一直喃喃地反復(fù)念叨著:“我不學(xué)醫(yī)了,我不做胸外科醫(yī)生了,我要做特工,做全世界最好的特工!”
尉遲慕白等三人面面相覷,司空凝心的話,有太多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詞、有太多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事,夾雜其間,讓人聽起來好像明白,卻又不完全明白。但有一點大家都聽出來了:她是個孤兒,是學(xué)醫(yī)的,能做很難做的心臟的手術(shù),會射擊,她要報仇,她要和平、安全……三人心里也產(chǎn)生了共同的問題:難道她不是真正的司空凝心?她還不到十六歲,她從幾歲開始、在哪里學(xué)的醫(yī),達(dá)到能夠給心臟做手術(shù)的程度之后,又訓(xùn)練成了特工?團團迷霧困擾著三人的心。
司空凝心安靜了一會兒之后,又開始說話了。
“媽媽,你相信嗎?我嫁人了,在我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嫁人了,而且還有了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不是我丈夫的,因為我在新婚那天就被他送進軍妓營,我是 不是很臟,很可悲。”
“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錯,所以不是我臟,不是我可悲,既骯臟又可悲的,是那個娶我的畜牲,對不對?”
。。。。
司空凝心還說了什么,已經(jīng)沒有人聽下去了。
秋亦軒在聽到“軍妓營”三個字之后,就已經(jīng)徹底發(fā)狂了,再也不記得還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再也不記得自己根本就不會武功,根本就不是尉遲慕白的對手,只知道自己要為司空凝心所遭受的一切,向尉遲慕白討回公道!
拳頭落在尉遲慕白身上的同時,秋亦軒倒了下去,祁伯忙不迭地將他抱到軟榻上,用前幾天剛從司空凝心那兒學(xué)來的方法,進行緊急救治,還未長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捅破。
而尉遲慕白,已經(jīng)因為司空凝心口中的“畜牲”兩個字,完全石化!
畜牲?!沒錯,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這就是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這就是她憤怒和憎恨自己的根源,這就是她即使昏迷甚至是死,也不會忘記的傷痛!
尉遲慕白,你剛才還在癡心妄想什么!幸福?你在這樣深深地傷害了她之后,你還有幸福可言么?!你還有資格給她幸福么?!你憑什么想對她怎樣就怎樣?!你對她不好,她無力反抗,被迫接受;你對她好,她只會抗拒,視如洪水猛獸!
尉遲慕白,從此,你人生的唯一目標(biāo),就是向她贖罪,直到得到她的原諒,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
郁的另一篇文完結(jié)了,明天開始,可以全力以赴碼這篇文,親們,用收藏和票票狠勁地砸過來,砸得越多,更得越多,文文越好看!
新年第一天,祝親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