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伯大年初一開始,就為郁離母子三人調理身體,打造百毒不侵的金剛之身。祁伯的藥方很特別,方法更是怪異,郁離當作網游一般,玩了起來。等到真正身臨其境,郁離才知道此“網游”非彼網游,全身骨骼肌膚痛苦莫名。
郁離一邊忍受著痛苦,一邊向祁伯告饒:“祁伯,我是沒問題,能撐住,可孩子們會受不了的!”雖然只是象現代洗桑拿一般,只要在一間充滿熱氣的石屋里呆滿三天,并吃下祁伯開的數十副藥,可是其中的藥味難聞不說,最令人抓狂的還是既痛又癢,還不能抓,以及見不到孩子們。
祁伯也在石屋里,卻若無其事,聽了郁離的話,還有點不高興:“那對粉雕玉琢的寶貝兒,老夫豈會舍得讓他們受苦!你對老夫有點信心好不好!你是因為已經過了最適宜的年齡,又生過孩子,身體底子太差,要做到脫胎換骨,老夫才不得不下猛藥。你專心一點,做老夫教你的吐納功夫,別浪費了這不易配齊的藥方!”有幾味藥,都極為難得,若非軒兒堅持,老夫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郁離依言開始靜心打坐,不斷吐納,竟然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也不那么難受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結束之后,郁離迫不及待地趕到到孩子們身邊。孩子們在藥水中玩得正歡,一點也不象自己:離開了他們就想念得緊,干什么都有著無形的牽絆。那陪著孩子們一起玩的秋亦軒,也如同孩子一般,玩得不亦樂乎。
“謝謝你!”陪孩子玩最是累人,以秋亦軒的身體,真是為難他了。
郁離的真心道謝,讓秋亦軒有些微失落:她心里還是對自己嚴加戒備,保持距離。
“孩子們太可愛,我還想謝謝他們,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快樂。”
秋亦軒說完便功成身退,將孩子們讓給他們思之欲狂的母親。
教授武功的師傅,大年初十方到,郁離一得到消息,就趕去拜見。來人是一對須發皆白的夫妻,乍見學武之人郁離,很不滿意,卻又似乎礙于某種原因,不得不勉強應付。
這么明顯的情緒,郁離視而不見,反而淡笑相迎,以禮相待:“懇請二位師傅點撥一二,郁離感激不盡。”自己確實已經不可能學有大成,任何一個當師傅的,都不會愿意教一個不可能成材的徒弟,讓自己的辛苦付出成為泡影,他們的態度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自己的目的是學些本領,能夠保護好自己和孩子們,只要能夠學到真實本領,受點氣不算什么。
老頭說話相當氣人:“師傅二字就不必叫了,叫我年伯就好。有你這樣的徒弟,那當師傅的不被氣得吐血才怪。”
老婦亦陰陽怪氣:“教主搞什么名堂,嘖嘖嘖,這小美人胚子莫非要收為己用?”
話說得這么難聽,令郁離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過了:都已經當媽媽的人了,現在才開始學武,即使自己再怎么聰明、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學有所成。可是,難道現在就打退堂鼓么?
“既然年伯年嬸不愿意,郁離也不勉強二位,只是讓二位大過年的白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郁離自去練自己的花拳繡腿,二位就請便吧。”
“喲,看不出來,小美人長得嬌嬌弱弱的,性子倒是挺烈。”年嬸語氣照舊。
郁離淡笑如初:“那也不如二位,長得倒是慈眉善目的,可惜空有長相和年紀,卻為老不尊。有這樣的師傅,那做徒弟的估計也不敢將師尊名諱示人。”我郁離三教九流,什么沒會過,豈會就這樣被你們擊垮!
“你這臭丫頭!找死!”年嬸向來自負美貌,除了滿頭白發,自認韶華依舊,郁離此言,無異于虎口拔牙。年嬸口頭上從小美人變成了臭丫頭,手底下也不含糊,當即出手教訓郁離。
郁離早已全神戒備,見招拆招,身體異常靈活,招式簡單實用,一來一往,與年嬸過了十幾招。
年嬸雖說很生氣,想教訓郁離,卻早就探知她沒有內力,出手時也就沒有貫注內力。誰知,這臭丫頭身法詭異,動作也不見有多大幅度,似乎在和自己玩過家家一般,輕松避過自己的妙招,年嬸玩起了興致,也不停手,只是將自己壓箱底的招式都一一使出來,看她怎么應付。
年伯在一旁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搖頭。
秋亦軒和祁伯姍姍來遲,此時方到,一來就看到緊張刺激的打斗場面。
秋亦軒心急如焚,雖然聽說過郁離曾經憑借自己的能力,從守衛森嚴的烈王府逃出,但畢竟只是耳聞,不曾目睹。而年嬸的大名和實力,自己再清楚不過,郁離她怎么承受得起!要是年嬸出手沒有控制好,傷著了她怎么辦!
祁伯一眼就看出年嬸根本沒用內力,自己并不擔心,倒是軒兒太過緊張擔心,于是搶在秋亦軒之前叫道:“你們兩個怎么一來就打上了,那丫頭的身子骨兒,我剛剛調理好,你們可別讓我白費功夫了!”
年伯聞言大笑:“你這老不死的,總算露面了。這年紀大了,眼力也不濟了,怎么就看不出來她們只是在鬧著玩呢!”
“弟妹連絕招都使出來了,這樣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能叫鬧著玩!”祁伯可不肯承認自己眼力不濟。
“大嫂就是大嫂,什么弟妹!”年嬸邊說邊罷了手,雖然自認自己還年輕,可是,輩份可不愿意讓人占了便宜,“哎呀,過癮,真是過癮,好長時間沒有這么痛快地干架了。小美人,你這徒弟我收了。”
“你想得倒美,誰說讓你當她師傅了,以后,她就是。。。。”你們的主子了!
祁伯話沒說完,秋亦軒趕緊打斷:“以后她就是你們徒兒的娘親了。”若是明說年伯他們倆是派來保護她的,她將來定然不讓年伯年嬸跟著。若是當磊磊和晶晶的師傅,郁離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了,而且定比當她自己的師傅更為高興。
祁伯會意,當即用傳音入密將軒兒的意思告訴年伯夫婦。
年伯年嬸對望一眼,默認:這大過年的,主子用教主令急急將我們夫妻倆召來,就是為了這個女子,而且是已經有了孩子的女子,有點讓人匪夷所思。可這是主子的意思,而且動用了教主令,倆人即使不情愿,也得遵行。
“以小美人的招術,確實不需要師傅了,只要自行練練內力就可以了。倒是小孩子,越小越適宜易筋洗髓,使其徹底脫胎換骨。”
“真的可以嗎?他們才三個月大,會不會也太小了?!”磊磊和晶晶就開始習武?天哪,他們還不會走路,甚至還不能坐!
“正好,正好,出了百天就開始最好!”年嬸安撫起人來,也是一流。
“啊,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們!”郁離果然十分高興,雖然表情看上去變化不大,但眼睛卻閃閃發亮,無比璀璨。
自此,年嬸常以切磋為名,教郁離一些武功招式,見識各門各派的精髓。不過,郁離可不是省油的燈,硬是纏著哄著年嬸將所有本事都教給了自己。年伯則每日以內力,為兩個孩子各自運功一個時辰。再加上祁伯藥力的配合,郁離和孩子們不久便真正實現了脫胎換骨,用年嬸的話說,郁離已經算得上一個三流的武功高手了。
三流的武功高手!郁離已經非常滿意了,畢竟不到一年時間,而且年紀也大了,早已經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尤其是內力,絕非能夠一蹴而就,在祁伯的藥物幫助下,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達到現在的水平,相當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