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了,縱使郁離和祁伯想盡了辦法,秋亦軒仍然高燒不退,而且還在緩慢上升中!白皙的皮膚,變成了粉紅色,嘴唇上已經(jīng)冒出好幾個泡,緊鎖的眉頭,不時的下意識壓抑的痛苦呻一吟,意味著身體的極度痛楚不適。
郁離郁悶至極,這要是現(xiàn)代,多的是辦法退燒,可是現(xiàn)在,曾經(jīng)信誓旦旦能夠控制住發(fā)熱的祁伯也束手無策!當然,最開始,祁伯的藥還是確實有效的,可是,這么大的手術,發(fā)熱的程度完全超出了祁伯的想象!
“祁伯,沒有那種可以使人發(fā)冷的內(nèi)功么?”就自己所知,能發(fā)熱的倒是有不少。
“有是有,但是那是邪功,會的人少而又少,而且我們與那種人也沒有什么交情,現(xiàn)在才去攀交情,恐怕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郁離聞言嘆了口氣,雖然自己相信最終能夠?qū)Ⅲw溫降下來,但還是擔心繼續(xù)燒下去會燒壞腦子,從此洪武國的文壇泰斗一落千丈變成白癡!可是冷巾敷在額頭上已經(jīng)達不到降溫效果,而祁伯早就說過沒到冬季怎么可能有冰,郁離眼見不是辦法,只好自己搜腸刮肚,回想有什么辦法自己制點兒冰,至少要保住他那顆聰明的腦袋。
唉,在現(xiàn)代習慣了用冰箱、制冷機制冰,在這個時空還真有些一籌莫展。。。。
有了!當年自己追蹤逃到智利北部沙漠地帶的恐怖分子,時值夏季,熱帶戈壁天氣下酷熱難當,就見過有人用硝石制冰降溫!只是,這個時空,這個地方,有沒有硝石呢?有的話,會叫什么名字呢,能不能及時得到呢?
“祁伯,你們這兒有沒有一種叫做硝石的東西?也可能叫做硭硝、苦硝、焰硝、火硝、地霜、生硝或者別的什么名字。”
祁伯仔細想了一下,有些歉意地看著郁離:“你說的那些名字,我都沒有聽說過。”
郁離心一沉,良久想起什么,又問道:“就是那種墻角經(jīng)常可以見到的象霜一樣的東西”
祁伯高興地趕緊說:“有有有,墻角那象霜一樣的東西我們叫做北地玄珠,那個東西現(xiàn)在能對軒兒有用么?”
“只能幫他暫時性地降降體溫,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祁伯,能夠現(xiàn)在就弄一些來么?最好多一點。”郁離愁眉稍展,復又皺起,“控制體溫這個方面我不擅長,還請祁伯多費心了。”
“北地玄珠是沒問題,可是軒兒這熱,實在是出乎老夫的意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藥了,可還是。。。。”先前自己夸下海口,現(xiàn)在好了,軒兒發(fā)熱這么嚴重,這可如何是好?!
郁離打斷了祁伯的自責:“他很堅強,求生的意志也很強烈,一定會沒事的。”還是自己沒有把形勢估計足,盡管已經(jīng)盡力向祁伯解釋過,可是祁伯又怎么可能知道這手術的嚴重性。
祁伯很快命人找來了硝石,郁離當即制成小冰塊,用布袋裝好,敷在秋亦軒額頭上。祁伯好奇地看著郁離,將硝石放入水中,不久投入了硝石的水中放置的小杯里的水就結成了冰塊,不禁連連稱奇:“不是冬季,郁離你居然能夠整出冰來,老夫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北地之珠尚有如此妙用!冰塊降溫效果如此之好,不能用在身份其他部位么?”
“有這么多硝石么?這一天十二個時辰,他又那么高。”剛才收集來的一大袋硝石也不過制成幾小塊冰而已。
祁伯一臉欣喜:“沒有問題,附近有個村子,有成片的塊狀北地玄珠,我馬上命人去運來。”
“那就太好了,冰的降溫效果比烈酒還要好!而且,冰還能鎮(zhèn)痛,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聽到這個好消息,郁離也高興起來,“藥繼續(xù)喝,現(xiàn)在這種狀況,冰完全能夠控制住體溫!亦軒一定能夠闖過這關!”
半個時辰后,當如小山般大量的硝石堆積在眼前時,郁離不禁為之咋舌:那些山莊的侍衛(wèi),個個武功一流,卻不顧已經(jīng)累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繼續(xù)奔走運送,這可不是一般的忠心!是這個什么神隱教教規(guī)嚴厲,還是真心實意愿意為亦軒賣命?!亦軒的體溫不知何時才能不再上升,而在這之前,需要一直用冰,必需相當數(shù)量的硝石,他們。。。。
有了大量冰塊降溫,秋亦軒終于清醒過來,疼痛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但更加虛弱無力。看著眼前為自己忙碌擔心得疲憊不堪、兩眼布滿血絲的郁離,秋亦軒既感激又心疼還激動:又闖過一關,真好!還能見到她,真好!她這么關心自己,真好!
秋亦軒直直地看著郁離,看得郁離嚇了一大跳,他不是燒糊涂了吧,怎么這么看人?!
“你感覺怎么樣?”
“。。。。”
沒有反應?郁離更急了,卻又不甘心:“是不是說不出來?是就眨下眼。”
還好,眨眼了!郁離舒了一口氣。
軒兒總算醒了,祁伯終于放下了那一直懸著的心:“還是老夫來吧,郁離,你一直沒合眼,快去休息一會兒。”丫頭對軒兒還真是用心啊,呵呵,軒兒啊,你這大半年的真心付出沒有白費啊,丫頭對你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戒備,再好好利用一下這段養(yǎng)病的時間,你的愿望一定能夠達成!
“好,等您看過他,一切正常了,我就去睡。”郁離并不強行堅持,自己確實已經(jīng)到了極限,需要休息了。
祁伯當即把脈,片刻之后,欣然頷首:“果然控制住了,只要不再繼續(xù)升高,軒兒的體溫就會慢慢恢復正常。老夫太過自負了,沒想到手術之后,發(fā)熱會發(fā)展到如此程度,現(xiàn)在好了,不用再擔心了,最多三天,體溫必定能夠用藥就可以控制住,不再需要用冰來降溫了。”
等郁離休息結束,秋亦軒也已經(jīng)擦過身,換過藥,吃過粥了,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相當不錯,看到郁離過來,露出一抹微笑:“辛苦你了。”
“我還好啦,最辛苦的是祁伯,一直都沒有休息,好在他老人家功力深厚,內(nèi)息綿長,竟比我這年輕人精神還好。”看到秋亦軒恢復了不少,郁離也燦然一笑,“祁伯,我休息好了,您也去休息會兒吧,這里交給我就好了。”
祁伯爽快地答應:“好好好,我這就去,唉,老了,不比年輕的時候了。”老夫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軒兒和丫頭了,呵呵。軒兒啊,你那雖然聰明絕頂卻對女人一竅不通的腦瓜,可要記得老夫剛才教過你的那些招術,好好把握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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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