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很,昔日的孟大小姐和我有舊,她的事,我自然聽過一些,所以對于某些人的某些不堪舊事,比較清楚。”云芳菲深吸一口氣,暗罵自己太過沖動,差點暴露底細,嘲諷的眸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孟嫣然的臉上,“特別是嫣然小姐昔日逼迫親姐如何落水差點身亡的事,孟大小姐更是毫不保留的告訴了在下。”
“你胡說!我沒有……”猝不及防被人當眾揭出了昔日的齷齪事,孟嫣然驚恐失措的向后退去,尖叫道。
孟鵬飛扶著了不斷倒退的妹妹,胸間氣血翻滾,雙眼死死的盯著云芳菲,從齒間狠狠吐出凌厲的殺機,“這么說,我娘是你殺的還是孟芳芳那個小賤人殺的?”
“孟芳芳早就死了,你還如此作踐自己的妹妹?還是你們孟家的子孫彼此之間都是賤人相稱?哎呀,若是如此,真不知要怎樣稱呼孟相大人了,賤大人,孟大賤人?”云芳菲絲毫不懼的迎上他迫人的視線,笑意嫣嫣,櫻唇一勾,邪惡的笑道:“哎呀呀,原來孟夫人已經死了呀,真可惜,我真想親自殺了她,為我那可憐的義妹報報仇呢,唉,老天,你偏心,居然讓人搶先一步,這不是誠心害我抱憾終身嗎?”
孟鵬飛雙目赤紅,唰的一下抽出腰間長劍,二話不說,跳了起來,橫劍向云芳菲當胸刺來,白飛羽見狀忙將她拉在自己身后,飛身躍到一旁,臉色一冷,袍袖一甩,一根軟綿堅韌的銀絲線同時纏住了孟鵬飛的長劍,“孟鵬飛,在下說過,有我在,任何人休想傷害她!”
于此同時,慕炫歌也拉住了孟鵬飛持劍的胳膊,竄到了云芳菲的面前,視線滑過她微微凸起的喉結上,心底一片微涼,雙眼深深的質疑般的盯著她的雙眸,輕輕問道:“她真的不在了?”
“如果你問的是孟芳芳的話,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孟芳芳已經死了!”是的,對她來說,自那夜逃出孟府,孟芳芳就已經死了,活著的,是云芳菲,一個全新的和孟芳芳毫不沾邊的云芳菲!
轟!
慕炫歌的大腦隨著她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間化為一片空白,死了?這怎么可能?那個自信的,不遜的,兇狠潑辣的女孩居然死了?
那個帶著狡黠笑容伸手猛揍他的小女孩終于死了,他不知自己是該拍手稱快,還是該對父親交代一句,然后開懷大笑的慶賀自己,從此以后終于可以脫離了那副深壓在他身上的沉重枷鎖?
他覺得自己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過,從九年前那一幕之后,他每日都是渾渾噩噩般的混著日子,從父親臨終交代的遺言之后,他更是整天都在等待著那個女子的歸來,甚至想過無數種兩人彼此相處的清醒,每一種都是他補償對她釀下的后果,當然也有他故意對她的冷落,來報復她小時候對他的折辱,偶爾的,他也會在心中幻想著當她和他解除了昔日的誤會之后,會有怎樣一番夫疼妻愛的
但從來沒有一種想法會是現在這樣,她居然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不再見他一面就這樣死掉了?以她的性子,她娘的死,她定不會希望他和那個姜婉華依舊逍遙自在的而甘心死去的人啊!
看著眼前神色大亂的慕炫歌,云芳菲的心中五味俱全,昔日點點滴滴在腦海中快速而過,微起波瀾的臉上一點點的平靜下來,靜靜說道:“那一夜,她逃出了孟府的追殺,卻大病一場,我是親眼看著她去的,她是含恨而去的,說不能手刃仇人,不能揍扁慕小侯爺的臉,她死不瞑目!”
算了,昔日的恩怨就讓她來一次徹底做個了斷吧,過去的就讓它永遠的過去!
“夠了!”慕炫歌大叫一聲,踉踉蹌蹌的奔了出去,清冷的聲音在夜風中清晰的傳入了眾人耳中,“鵬飛,你若當我是朋友,就不要為難此人!”
語畢,狂風驟起,那抹紫色的身影一路狂奔著向著遠方沖去,須臾便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只余一道淡淡的塵煙在空中彌漫。
孟鵬飛周身一僵,雖然他明知母親身上的傷痕不足以致死,但以她此刻蔑視孟府羞辱孟府的言行,一樣讓他難以忍下這口氣!
可是,慕炫歌最后的警告,他聽得一清二楚,更是深知其中含義,他若再與她為難,他和他之間,不僅朋友沒得做,只怕連父親也要被牽扯其中了。
他知道,慕炫歌心中壓根就瞧不起父親,若不是因為對父親心有愧疚,否則也不會暗中支持著父親的坐大,如果自己真的惹怒了慕炫歌,那后果可不是自己能夠承擔的起的!
銳利寒冷的眼神,狠狠的凌遲了一番云芳菲,孟鵬飛拉起呆滯的孟嫣然,看著若無其事的宋子淵,看了看白飛羽,他低下了頭,輕道一聲抱歉,咬牙快速離去,想起父親對自己的期望,心頭一團亂麻!
父親本要他交好慕炫歌和白飛羽的,見鬼的怎么惹出這么一出事,讓他如何對父親交代?
不相干的人終于都走了,云芳菲這個肇事者也摸了摸鼻子,步履悠閑的踏上了木制樓梯,一步步向上走去,宋子淵放下了掌中的酒杯,涼涼的說道:“演了半天的戲,你就這樣走了,也不說兩句?”
“說什么?曲終人散,該干啥都干啥去。”云芳菲回眸一笑,璨齒生輝,復又轉身慢吞吞的走向自己的房間,在進房之前,終于又吐出了一句:“累了,我要休息了,誰來吵我睡覺,我和誰翻臉!”
一句話生生的阻住了白飛羽的腳步,他擔憂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輕嘆一聲,搖頭下樓,端起宋子淵的酒杯,往口中猛灌,清澈的眼眸間很快氤氳起淡淡的迷離,他到底怎樣才能打開她的心扉,讓他走進去?
云芳菲剛掩上房門,靈敏的鼻尖嗅出空氣中一股不同往常的氣息,心頭頓覺不妙,反手去拔暗藏在袖間的短匕,一股熟悉的令她渾身起顫的熱氣迎面撲來,她心頭一窒,手腕還沒動便被來人有力的大掌給鉗制住,同時,一股冰涼的觸感流連在她脖頸間流連忘返的流竄著,似情人間的ai撫,又似死神收割生命的氣息,讓她渾身僵硬,再也不敢動彈,低低叫道:“絕殺,你……”
“好啊,幾天不見,居然會勾三搭四了?”黑暗中,男子聲音如冰玉相扣,清脆的在云芳菲的耳畔嗡鳴著,散出絲絲的寒氣,讓她周身肌膚忍不住泛起層層的冷意。哎,本想再多寫點,實在是沒勁了,吆喝了半天,票票還那么少,看來以后還是老老實實的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