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羽的家,確切來說,并不在楚京,而是在楚京城外的一個(gè)山莊,龐大的建筑,歷經(jīng)千年悠久歲月的沖刷,顯得古樸蒼然,卻又不失大氣,這是云芳菲站在白府門前,第一眼的印象。
本來,她并沒打算跟著白飛羽進(jìn)入白府,但是經(jīng)不住他好說歹說,就索性隨了他去,等他到了家,一年沒見他的爹娘肯定要拉著他問長問短的,而她就可以借此機(jī)會找個(gè)僻靜院落歇息。
哪知,剛站到白府門口,包裹著銅板的厚實(shí)大門就隆隆的開啟了,里面快速而整齊的走出兩隊(duì)下人,隨后一對四十左右的中年夫婦快步走了出來,男的俊朗颯爽,下顎飄著一縷美須,女的面容溫秀,滿臉的憔悴在看到白飛羽的那一刻,頓時(shí)不翼而飛,變成了濃濃的喜悅,忙上前拉著白飛羽的手,噓寒問暖,不斷的埋怨他私自逃家,害的她擔(dān)盡了心。
婦人很是啰嗦,那長長的話語中,一言一字,都飽含著一個(gè)母親對孩子的思念和極致疼愛,看得云芳菲的心也酸酸的,想起了前生的媽媽今生的娘親。
“你這逆子,還知道回來?”中年男子哼了一聲,一臉寒霜,但卻壓不住眸底竄出的點(diǎn)點(diǎn)柔光,說完他扭頭沖婦人板臉訓(xùn)了一句:“都是被你慣壞了,還不進(jìn)屋,站在這里惹人笑話嗎?”
“昨夜聽說兒子要回來,是誰激動的一夜睡不著,這會又來埋怨我?”婦人聞言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忙拭去眼角的淚水,緊拉著白飛羽的手,往院內(nèi)走去,展顏笑道:“別聽你爹的,他就是那性子,只要你回來就好。”
白飛羽扭捏的頓了一下,回頭示意云芳菲跟上,強(qiáng)笑著對婦人說道:“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芳菲,云芳菲,我這次出門認(rèn)識的朋友,她很好……”
“哦,芳菲啊,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希望你別嫌棄這府中的簡陋啊。”白母仔細(xì)打量了一番云芳菲,很有禮貌的說道:“回頭叫飛羽帶你逛逛這楚京的美景,楚京的山啊,水啊,都好看的很。”
云芳菲也忙回以一禮,淺笑道:“如此,就多叨擾伯母了。”
白飛羽心中咯噔一下,臉色有些僵硬,忙解釋道:“娘,我和菲兒相交甚深,不拘禮的,您老人家也不用對她太客氣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白母聽了有些不悅,又看了一眼芳菲,見她雖然長得不錯(cuò),但身形單薄,只怕將來后代難以多產(chǎn),頓時(shí)就失去了興致,隨后一提嗓音,喚著兩旁下人,“云小姐一路遠(yuǎn)行,想來身子也乏了,來人,帶云小姐去靜園歇息。”
“是,夫人。”兩個(gè)丫頭聽言忙走到云芳菲面前,曲了一下膝,恭聲說道:“云小姐,這邊請。”
“娘……”白飛羽大急,張口就要說些什么,卻被白母瞪了他一眼,訓(xùn)斥道:“畢竟云小姐遠(yuǎn)來是客,你這孩子如此胡鬧,豈不叫人笑話我白家沒有家教?”
“呵呵,飛羽,伯母也是體諒我一路勞頓,我先去歇息了,你們母子好好聊聊。”云芳菲淡淡一笑,轉(zhuǎn)身隨著那兩名小丫頭穿過層層院落,走過假山亭臺,踏過小橋流水,曲曲折折走了許多路,過去了大半天,最后才來到極為僻靜的靜園。
這白母定是故意讓小丫頭帶我饒來繞去,讓我好好看看這百府的勢力,叫我不要糾纏飛羽吧。
站在院中的櫻花樹下,眺望著蔚藍(lán)天際那一抹極白的流云,云芳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嘲諷。
“娘,你這是做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的朋友?”等到云芳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花徑的盡頭,白飛羽氣急敗壞的沖著母親吼了起來。
“朋友?你為了這個(gè)所謂的朋友,就是如此頂撞你的娘嗎?”白母也頓時(shí)沉下了臉,美麗的眼中冒出了絲絲委屈,她一直疼愛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gè)剛認(rèn)識沒多久的女人就如此沖撞她,叫她如何不難受?
“娘,對不起,是兒子失態(tài)了。”白飛羽聞言頓時(shí)垂下了頭,蔫蔫的,就像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疲憊,“娘,兒子說錯(cuò)了,她不是兒子的朋友,她是兒子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
“你說什么?”白母震驚的退了一步,身后環(huán)立的丫頭急忙扶住了她。
“娘,你若沒有聽清楚,兒子就再說一次,菲兒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白飛羽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娘親,神色間異常堅(jiān)定。
“你出去了一年,就看上了這么一個(gè)不修邊幅的女人?”白父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劈手狠煽了白飛羽一記耳光,“你太讓爹失望了!”
“爹,不修邊幅又怎樣,人活著就夠約束了,隨性而為有什么不好?兒子愛的是她,不是她的穿戴,不管她怎樣,兒子都喜歡!”白飛羽捂著腫脹的半邊臉,倔強(qiáng)的和父親對視著,清澈的眼眸中漸漸涌出了一絲決然,“爹娘如果容不下她,兒子會帶她離開白家,另立門戶,有空再回來探望爹娘,以盡孝心。”
“啊,飛羽,你爹打你是他不對,但你怎么可以說氣話?”聽到離家出走剛剛歸來的兒子又要離開,白母頓時(shí)沒了主意,頓時(shí)紅著眼圈撲入了白父的懷中,哽咽道:“老爺你真狠心,飛羽這才剛剛到家,茶還沒喝上一口呢,你就舍得下重手打他,嗚嗚……我不管,你把我兒子打跑了,我也不活了……”
“你……唉……”白父看看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妻子,又看看一臉堅(jiān)持的兒子,一張歷經(jīng)滄桑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疲軟,長嘆一聲,妥協(xié)道:“算了,既然你這么喜歡她,那就收在房里做妾吧,以后不許再給我提離家的事。”
“爹,兒子要娶菲兒做妻子,不是妾。”白飛羽神色不動,雙眸定定的望著老爹,清澈的眸底清晰的印著堅(jiān)定的信念,但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氣,從來沒有頂撞過爹娘的他,看著娘傷心的淚,爹無奈的臉龐,他還是很愧疚很不安。
但為了能和菲兒在一起,他豁出去了,大不了日后再想爹娘賠禮道歉。
“你這逆子,胡鬧什么,我白震天的兒媳婦,豈是隨隨便便找一個(gè)來歷不明的女人就能當(dāng)?shù)模俊卑赘敢宦犨@話,滿面怒容,氣得唇下那幾根稀少的胡須也跟著翹了起來,看著兒子不為所動,索性咬牙叫道:“你這混賬小子,若再不聽話,家法伺候!”
“啊……家法……”白母兩眼一翻,直接昏倒在白父的懷中,頓時(shí)驚亂一鍋粥。
白父緊張的抱著白母,直直沖進(jìn)內(nèi)院,白飛羽心中又害怕又是后悔,忙不迭的跟了進(jìn)去。
云芳菲進(jìn)白家第一天,就惹得白飛羽挨了平生第一次打,惹的白母昏厥,當(dāng)下引起白府下人竊竊私語,紛紛議論著少爺?shù)降讖哪睦镎襾淼暮偩贿M(jìn)門就鬧得家里雞飛狗跳。
只是,當(dāng)事人對此事一無知曉,悠閑的躺在靜園長廊下的搖椅上,抓了一把青草,放在手心,漫不經(jīng)心的掐著,觀天賞地看花想著心事。
翌日,為了打消白飛羽執(zhí)意要娶妻的念頭,白母第n次拿出了絕食的手段,才餓了兩頓,就餓得兩眼發(fā)直,肚子直叫,強(qiáng)忍著腹中饞蟲,任憑白飛羽親自將飯送至她的嘴巴,硬是咬著牙不肯張口,若是張口,就必是有氣無力的勸,“飛羽啊,娘知道你喜歡那個(gè)什么菲的,也同意你們在一起,可是咱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白府能夠傳承千年,歷代不衰,最大的功勞就是選妻的慎重啊,俗話說,嫁錯(cuò)漢,苦一輩,娶錯(cuò)妻,窮三代啊……”
而白飛羽每次不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娘,我再說一次,我此生只會要一個(gè)女人,那就是菲兒,如果你和爹爹實(shí)在不同意,那我只有終生不娶了,也許出家做和尚,才能讓我徹底了斷這份情緣。”
“你這孩子,怎么凈說胡話?呸呸呸,快吐出來,省的神靈聽見了,要當(dāng)真的。”白母一聽就急了,當(dāng)下直接就翻坐起來,驚恐的勸著。
開玩笑,兒子做和尚,那還了得,這不直接斷了白家香火嘛。雖說飛羽還有個(gè)弟弟,但那卻是白震天小妾生的,萬一飛羽若真的做和尚,那這龐大的家業(yè)豈不是都便宜了那個(gè)小妾母子兩人?
她和那女人斗了半輩子了,若是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她也沒臉再當(dāng)這個(gè)白府的主母了!
不行,趕快打消兒子這個(gè)念頭,即便不為那女人制氣,她也得為自己考慮,沒了飛羽,她這后半生還怎么活啊!
“孩子啊,娘看你是真喜歡上那姑娘了,說實(shí)在的,那孩子長相也不錯(cuò),看樣子是個(gè)忠厚人,只是出身也太寒酸了吧,連個(gè)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這樣短見識人怎么能管好這一大家子呢?你若實(shí)在不好意思和她提,不如娘替你和她說,就讓她委屈一下,做個(gè)妾也不打緊的,只要你疼她,還不一樣?”白母盡量放柔了臉上神情,苦口婆心的勸。
“娘,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兒子想娶她為妻,可人家還未必愿嫁我呢,至于做小妾,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你若執(zhí)意要去說,那兒子現(xiàn)在就去云霧山剃度當(dāng)和尚去,也省得在她面前丟這個(gè)臉!”白飛羽騰的跪在地上,對著白母咚咚咚就磕了三個(gè)響頭,旋即起身作勢就要往外走。
“哎,飛羽,你別,千萬別……有話好好說,你可別沖動啊,我們母子倆還有什么不能商量的?”白母一見,直接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鞋也不穿,忙沖過去,死死的拉著兒子,生怕他一個(gè)沖動就去當(dāng)了和尚。
媳婦大不了娶了還可以再娶,但兒子要當(dāng)了和尚,那可就是真的失去了!
“那姑娘真的不想嫁你?不會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吧?”冷靜下來的白母慢慢分析著,詢問的看向兒子的眼。
“娘,兒子騙你作甚?若她答應(yīng)嫁我,只怕我一天都等不及的就娶她過門了,可惜的是,你兒子用盡了力,還沒打動她。”白飛羽神色蕭然,在這個(gè)家中,也只有在和他最親近的娘親面前,他才能毫無顧忌的吐露一些心事。
“這么難搞?”白母有些不信,撇了撇嘴,卻忍不住躍躍欲試,“我就不信我玉樹臨風(fēng),溫文爾雅,品貌非凡的兒子竟然這么沒有魅力,要不娘親去試試?”
“娘,你別添亂了,你只要好好待人家,別給我惹事,我就萬分感謝了。至于她嘛,我再慢慢想辦法吧。”摸摸額角,白飛羽無力的呻yin一聲,忙止住了她,忽然間心中一動,驚喜道:“娘,你同意了?”
“不同意還有什么辦法,娘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做和尚吧,唉,娘同意有什么用,關(guān)鍵是你爹。”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白母滿是無奈。
她沒了飛羽就什么也沒了,但那個(gè)死老頭沒了飛羽,倒是還有一個(gè)潛心瞄著白家接班人位置的兒子,若那死老頭真的固執(zhí)起來,吃虧的不還是兒子和白飛羽嗎?
“有娘你出馬,保證是手到擒來,兒子相信娘的魅力。”白飛羽乖巧的揉捏著娘親的肩膀,不忘拍拍馬屁。
老娘的魅力不可小覷,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以一介弱女之力撐起了不算太小的家族,從而被爹爹一見傾心,搶到了白家,享受著爹爹多年的疼愛。
“恩,試試看吧。”兒子的美言,讓白母很是享用,一下將此事包攬過去,但沒多久又皺起了眉頭,“那娘說服你爹了,萬一那姑娘不同意嫁你,又咋辦,到時(shí)你爹顏面不存,定是要大發(fā)雷霆的,那娘可吃不消。”
“放心吧,只要娘說服爹爹同意,菲兒那我會再想辦法,大不了婚期就一直拖延下去,兒子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嫁我的。”解開了眼前的難題,白飛羽瞬間眉眼舒展開來,恢復(fù)了平素那淡雅溫潤的模樣,對未來也充滿了信心。
夜晚的白府,充滿了極致的寧靜,淡淡的花香充斥著府中的每一個(gè)角落,讓人聞之無不感到舒爽,頂著頭頂?shù)拿髟路毙牵罪w羽面色僵硬的站在靜園的門口,來回徘徊,這么晚了,不知菲兒睡了沒有?
或者沒睡,可是他要怎么開口向她求親?
他說過要等她的,可是沒想到一到家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逼得他只得鼓起勇氣,硬著頭皮來找她,想問問她的心意。
可是這樣的話,她會不會生氣,罵他言而無信呢?
要不,就直接告訴她,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吧,不過萬一她多心了要走,又該怎么辦?
唉,難難難,真是左右為難!
算了,還是先見到她再說吧,一天多不見她了,還真的想她,想看看她瘦了沒,問問她住在這里習(xí)慣不習(xí)慣……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推開了門,不防迎面襲來凌厲的勁風(fēng),打了個(gè)正著,他捂著臉,失聲怒叫:“誰?”
“啊,飛羽,怎么是你?”打了人的云芳菲大吃一驚,訕訕的很不好意思,忙過來看他的傷勢。
“半夜三更的,你這是做什么呢?”白飛羽忍著疼,抬腿往房內(nèi)走去,心情很是郁悶,再怎么也想不到,本該是花前月下的旖旎,怎么竟成了這樣!
“我……昨夜有個(gè)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前,見我開門了,說我是狐貍精,要來嘗嘗滋味,于是我就賞了他一拳。哼,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打的他滿地找牙了。”云芳菲忿忿說道,看了一眼白飛羽,聲音又低了下去,“誰知道今晚你來了也不直接叫門,在門外一站就是好半天,我還以為那人不死心,又來了呢!”
“什么,有這等事,你怎么不告訴我?”聞言,白飛羽顧不得疼,拔腳就沖了出去,雷厲風(fēng)行的找出了昨夜騷擾云芳菲的男子,嚴(yán)懲一番,又重重警告下人,不許亂嚼舌根。
經(jīng)過這一夜,白府內(nèi)有轟動開了,白少爺?shù)哪怯帜[又青的眼窩,肯定和那個(gè)住在靜園的云小姐脫不開關(guān)系。
于是乎,云芳菲的大名,很快就在白府悄悄傳送開來,幾乎人人都知道,少爺帶回來的那女人,既媚又兇,最好別招惹她!
第三日中午,白母神秘兮兮的找來了白飛羽,眉開眼笑的告訴他,一切搞定,白飛羽又驚又喜,忙問老娘是怎么辦到的,居然一夜之間就說服了最固執(zhí)的老爹。
白母先是扭捏的臉紅了一下,后又?jǐn)傞_雙手,耍賴的說道:“那個(gè),我就說了,那云小姐對你有情有義,舍命救你,還沒了清白,但她也不愿逼你負(fù)責(zé),寧可自己帶著孩子離開,娘倆一起去過那苦日子,你爹一聽就急了,想了一夜,這不剛剛就點(diǎn)頭了。”
“啊,我的娘啊,哪來的孩子,你也太能扯了吧?”白飛羽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差點(diǎn)蹦了起來。
救菲兒的事,除了表哥知道,他也曾對表哥耳提面命的再三交代,千萬別透露出去。回來后,哪怕他娘再三逼問,關(guān)于這件事,他的嘴巴也始終咬的緊緊的,半字沒有透露。
這年頭,大家哪管你什么理由呢,對未婚失貞的女子一律歧視,甚至壓的女人抬不起頭來,哪想到他的老娘為了說服爹爹,居然就敢編了這么一個(gè)理由,這不是誠心把菲兒往絕路上逼嗎?
“不這么扯,你爹能答應(yīng)?”白母橫了他一眼,這才驚覺,兒子貌似挨打了,原本得意炫耀的眉眼頓時(shí)凌厲起來,“誰打的?”
“沒,沒有誰,是兒子不小心,自己碰的……”白飛羽忙捂著臉上傷處,支支吾吾。
“是那個(gè)菲兒打的吧,哼,娘找她算賬去,憑什么打我兒子!”白母真正怒了,后果很嚴(yán)重,當(dāng)下怒發(fā)沖冠的往外就走,任白飛羽怎么拉也拉不住。
眼看娘親就要沖出房外,白飛羽急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叫道:“娘,你要真去了,孩兒現(xiàn)在就斷發(fā)出家!”
“你少拿這一套來糊我,你要真的出家了,這輩子就永遠(yuǎn)別想娶她!”白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扶起了他,滿臉的心疼,滿眼的不滿,“飛羽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許你為了一個(gè)女人就動不動下跪的,說出去丟人不丟人!”
“兒子又沒跪別人,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白飛羽對答如流,抹了抹額上嚇出的冷汗,腹誹道,我若不跪,這輩子可就真的休想娶妻了。
唉,為什么別人娶妻都是歡天喜地,而我娶一次就這么難呢!
“對了,你爹都同意了,說三日后成親,那姑娘那里,你就自己看著辦吧。”白母涼涼的拋下一句,捏起蘭花指,優(yōu)雅的喝著茶。
“什么,三天,這么急?”白飛羽一個(gè)趔趄,差點(diǎn)摔倒在地,瞪直了眼。
老天要不要別這么耍他?
別說三天,三個(gè)月他都沒把握能不能說服云芳菲同意嫁他。
“你爹說了,既然孩子都有了,那就成親吧,自然是越快越好,正好三日后就是好日子,所以就定在那一天了。”白母喝完茶,把茶杯輕輕一放,笑瞇瞇的說道:“要不要娘親自出馬,幫你把媳婦搞定?”
“不不不用了。”白飛羽欲哭無淚,娘這招釜底抽薪耍的太厲害了,叫他簡直無法招架。
“不用就不用,你自己想辦法吧,我走了。”看著兒子那副可憐樣,白母唉聲嘆氣的走了出去。
真想不通,自己英姿颯爽,夫君威風(fēng)凜凜,都是人中龍鳳,怎么生的兒子偏偏這么沒有魄力呢,難道是說是打小對他太溺愛了,沒有讓他獨(dú)立過嗎?
唉,真是家門不幸!
算了,看在兒子的份上,我這未來婆婆就去會會那個(gè)貌似比較厲害的未來媳婦吧,哼,敢對我兒子下毒手,也要墊墊自己分量夠不夠才行!
老娘不發(fā)威,真把我兒子當(dāng)病貓啊!
要不先來個(gè)下馬威?殺殺她的銳氣,再讓兒子溫言哄她一下,她就知道在這白家,她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得靠著飛羽順著飛羽才行。
對,就這么干!
白母轉(zhuǎn)念之間,就替兒子拿定了主意,得意洋洋的邁著碎花步,帶領(lǐng)身后眾多丫頭,雄赳赳氣昂昂的直撲靜園而去。
公告:
有個(gè)對親們也許不太好但對花雨算是好的消息,接到通知,今天本書加v,所以花雨從前天,昨天到今天,飯也不做,臉也不洗的就坐在電腦前奮力碼字,總算是更了兩萬字的免費(fèi)章,本想再多寫一些免費(fèi)情節(jié)給親們看的,可是花雨精力實(shí)在有限,昨晚趕了半個(gè)通宵,才寫出這么多來,看在這個(gè)份上,親們少扔點(diǎn)雞蛋砸我吧,感謝親們一路的支持。
如果親們不舍的砸花雨,花雨就在啰嗦幾句。
女主的故事,剛剛拉開精彩篇章,女主會如何應(yīng)付來勢洶洶的白母,又到底為何會成親,絕殺到底會不會趕在婚禮之前出現(xiàn),婚堂上又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
還有,對芳菲情深如骨的白飛羽為何又會娶妻,絕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都將在本卷中很快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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