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是紅棗桂圓粥、香芋螺肉花生豬骨粥和一盤精致的酥油卷子,配了幾個小菜。黛玉一看那碗肉粥,就知道是專門給水溶準備的。
“真是個食肉動物,一頓也離不了肉,大清早得也不嫌膩。”黛玉撇撇嘴,小聲嘟囔著。
“我原本就是食肉動物。”水溶是練武之人,早把黛玉的話聽到耳里了,因此上嘴角噙著笑說。
黛玉歪了歪頭,斜了水溶一眼也不理他,坐下吃飯。
“黛兒,你就是肉吃少了,所以才那么弱的,要不要嘗嘗我的粥,保證比你的粥好喝,又養身,嗯,好香啊!”水溶大口地吃著粥,夸張地誘惑著黛玉。
“王爺,你自吃吧,吃飯還賭不上你的嘴,只管胡說。”黛玉一聽水溶叫自己黛兒,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趕忙低頭吃粥,臉都要埋在粥碗里了。
水溶看黛玉如此嬌羞的模樣,更覺眼前美食秀色可餐。
“黛兒,多吃點,吃了飯,我帶你去梅林玩雪去。”水溶打算好了,不管黛玉愿意不愿意,這幾天一定要呆在她的身邊。黛玉只當水溶真得沒事干呢,其不知水溶壓了多少公文在書房里。
“王爺自去吧,外邊怪冷的,沒的出去把雪生生地給糟蹋了。”黛玉內心既渴望和水溶多呆一會,又害怕水溶總在自己身邊轉悠,那一顆盈心的心啊,怕就這樣淪陷下去。
二人一起吃完早飯,雪雁等人也就著桌子吃了。
“雪雁,給你家姑娘找衣服,我到梅林去等你們啊!”水溶現在已經習慣吩咐雪雁了,偏雪雁就聽他的。水溶一出屋子,雪雁就把黛玉的大紅羽綢衣拿過來給黛玉披好,雙給黛玉圍了貂皮領子。
“偏你就聽他的,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丫頭了。”黛玉也沒反抗,順從地讓雪雁給自己穿上大衣服,可嘴里卻不饒人的說著雪雁。
“姑娘,莫不是您真不想出去?那我告訴王爺讓他別等著了,外邊那么冷。”說著雪雁就要往外走,其實雪雁心里明鏡似的,黛玉就是嘴硬罷了。
“你這死丫頭,……”黛玉想喚住雪雁又張不口嘴.
“姑娘,我就知道……”雪雁笑著和春纖一起攙了黛玉去梅林找水溶。
主仆三人沿著青石路往暗香亭方向去尋水溶,遠遠的就見一個白色的大雪球正在地上滾動,并且越滾越大。黛玉正在納罕,忽然見水溶從雪球后面一翻身跳上了雪球。
“到底還是來了,我以為不來了呢。黛兒,咱們一起堆個雪人吧!”水溶興高采烈地說著,從雪球上跳到黛玉身邊。
“還是王爺呢,那么沒正形。”黛玉見那個滾圓的大雪球落了幾片紅梅,伸手把花瓣拿在手里,放在鼻前輕輕地嗅嗅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黛玉把飄落在雪球上的梅花瓣一一撿起來,收進自己隨身帶得荷包里。
“黛兒,這個主意不錯,要不要我上去搖搖枝干?”水溶見黛玉集花忙獻殷勤。
“不要,花開得再艷,也不過是幾日的光景,何必擾了她的清靜呢!”黛玉既像是對水溶說,又似乎是在自語。
“雪雁、春纖你們回去找個壇子來,咱們收集點梅花上的雪,用雪化了水給太妃泡茶。”黛玉見紅梅葉片上的積雪,忽然想起那年在櫳翠庵喝過的妙玉泡得茶。
雪雁和春纖答應一聲,忙回去取壇子了。
黛玉伸出纖纖玉指在大雪球上寫道:“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水溶也伸出手指在黛玉的字下面寫道:“得成比目何辭死,愿做鴛鴦不羨仙。”水溶自那日留了字與黛玉,一直想探探黛玉的心意,今見四下無人更直白地顯露出自己的愛慕之情。水溶寫完后,深情地盯著黛玉的眼睛尋求答案。
如果上次的字黛玉可以裝糊涂視而不見,今天這么直接的告白讓黛玉無從躲避。黛玉不是體會不到水溶的用心,只是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嗎?
“想我林家五代書香六代列侯,原也是鐘名鼎赫之家。可黛玉何其命苦,父母早逝,孤苦無依。就連賈府尚嫌棄著自己,何況堂堂北靜王府,即便太妃、王爺認可,王爺婚事恐怕要圣上做主,圣上豈會為我一戒孤女賜婚。我除了用冷漠保護自己以外別無他法。”想到此黛玉硬了硬心腸冷笑道:“王爺,黛玉命淺福薄,斷不敢癡心妄想。雖然孤苦無依,可也不是那等輕薄之人,請你自重。”
水溶一聽急了忙急辯道:“我原是情不自禁,并無冒犯之意。”
黛玉也不聽他解釋,轉身就往回跑,腳下一滑身子倒了下去。
“黛兒……”水溶驚呼,飛身過去把黛玉攬在懷里。
黛玉本以為自己要出丑了,可一睜眼睛卻對上水溶深不見底的雙眸正火辣辣地盯著自己,而自己整個身子都被人家攬在懷里。
“王爺,王爺,你快放開我。”黛玉急忙掙扎著。
“黛兒,你不能那樣曲解我的意思,你的話讓我這里很疼很疼。”水溶依然把黛玉摟在懷里,并摟緊黛玉讓她感受自己沒了規律的心跳。
“黛兒,你若嫌我有職無權,我會去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你若厭倦豪門大院,我帶你浪跡江湖快意人生;怎樣你才能接受我呢?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的影子,我快被你折磨瘋了。黛兒,別拒絕我好嗎?”
黛玉感覺水溶濕潤的汗滴,滴在自己的臉上慢慢的變涼。而自己的心卻開始變得滾燙。“王爺,你先放開我。黛玉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的苦命女子,怎么能高攀得起王爺。”黛玉掙脫了水溶的懷抱,定定神緩緩地說。
“黛兒,何必妄自菲薄呢,我不過是依靠祖宗的虛名才有今天的地位,你們林家可是六代列侯,令尊及先祖要么是文能安邦,要么是武能定國,如此說起來倒是我水溶高攀了。”水溶不得不另想他策,上次的激將法挺好用,這次再試試。可他額頭上依舊急出了一腦門子冷汗。
“是啊,若是家父在堂和他北靜王府倒是門當戶對,不能給林家丟人。”水溶計謀再次得逞,黛玉心里想著。“瞧你,大冷天出一腦子汗,仔細風吹了頭疼。”黛玉拿出手絹下意識地給水溶擦汗。
“黛兒,你答應了?你接受我了嗎?”水溶見黛玉如此抓住黛玉的手興奮地問。
“你這人真是,我答應什么了?”黛玉害羞地抽回手,急忙轉過身去。
“玉兒,去吧!去吧!”爹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黛玉急忙四下尋找可什么也沒看見,但耳邊依舊回蕩著父母的話。“爹爹、娘親玉兒會幸福的,你們放心。”黛玉急忙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叩了三個頭。
水溶不明就理,見黛玉行為詭異,卻也不在意倒是也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頭。
“王爺你好沒道理,我給我爹娘叩頭,你干什么呀!”黛玉心里忽然有了底氣,幸福--我會自己去尋找幸福。
“那不是正好嗎!”那可是我岳父岳母,回頭我得多給他們叩幾個頭,讓他們保佑黛兒早點接受我。水溶一聽說黛玉是給她父母叩頭,更感覺剛才的三個頭叩得應該應份。
黛玉起身伸出玉指在剛才的雪球上接著寫道:“君心若似磐石堅,妾心必當韌如絲。”黛玉用無比堅定的眼神看著水溶。
卻見水溶腳尖點地,飛到梅林上空亂飛舞旋轉,搖得片片紅梅、點點柳絮翩然起舞。“黛兒,黛兒答應嘍!”整個梅林響起水溶爽朗大氣的笑聲。
“雪雁姐姐,你看好像是王爺在樹上飛呢!”春纖和雪雁剛取了壇子,來尋黛玉二人。
“姑娘,王爺這是怎么了?”雪雁見水溶在梅林上空一會飛到這棵樹上,一會又飛到那棵樹上,并興奮地大喊大叫。
“別管他,他瘋了。”這個家伙必是要嚷得全天下都知道才罷了。
黛玉領著雪雁、春纖收集了兩壇子梅花雪,那水溶還在空中亂叫呢。黛玉也不理他,就回了燕子塢。黛玉不確定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對的,可她想明白了與其任人宰割,不如自己早做打算,兒時父親就教自己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而且王爺,想到水溶,黛玉原本用冷漠包裹的心立刻化了。
“姑娘,王爺不會還在梅林里飛呢吧?都兩個時辰了,還沒見回來。”雪雁不知道黛玉和水溶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瞧著二人的情形必是喜事,可王爺也不能總那么飛著呀。
“休要管他。”雖然嘴上這么說,黛玉心里也很擔心:“這人怎么任性得跟個孩子似的。”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讓人去找,心里七上八下地盼望水溶回來。
“姑娘,好像回來了,還帶著不少人呢!”雪雁也不停地窗前張望。
“阿彌陀佛,可算回來了。”黛玉往窗一看,見水溶正領著幾個婆子用小推車往外拉剛才寫字的那個大雪球呢!
“他又要搞什么名堂?”黛玉不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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