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寶釵、黛玉等人下車,住持凈虛迎進(jìn)正殿,安排了偏房先讓眾位奶奶、姑娘換換衣服,散淡散淡。鳳姐牽著黛玉的手,感覺黛玉的手冰涼冰涼的,因貼在黛玉耳邊道:“妹妹放心,寶兄弟已去安排了。”黛玉感激地看了鳳姐一眼。
“王爺,寶二爺來了。”水松拉著寶玉一路小跑進(jìn)了后殿正房。
“寶玉,她可來了么?”此時水溶見到寶玉倒似見著黛玉一般親切。
“王爺,稍安勿燥,已到前邊了,一會進(jìn)了香我安排你們見面。”寶玉見水溶對黛玉一往情深,越發(fā)覺得自己這么做是對的。
黛玉換了衣服,和鳳姐、寶釵等到正殿給菩薩進(jìn)香。向神明禱告:“保佑水溶此去一路平安!”黛玉叩了頭,紫娟等扶了黛玉起來。
“鳳姐姐,王爺后邊等著呢,想個辦法讓林妹妹過去吧,王爺那邊軍務(wù)緊急,耽誤不得。”寶玉自水溶處回來貼在鳳姐耳邊說道。
寶釵早就感覺到了氣氛怪異,鳳姐、黛玉、寶玉三人必是有什么事瞞著自己。又見寶玉和鳳姐低聲嘀咕,心里更是疑竇從生,便使了眼色給鶯兒讓她注意些。
“凈虛老尼姑,這是我們林姑娘,她身子弱一路顛簸累了,你安排個院子讓她休息一會子,我和寶二奶奶在此聽你誦經(jīng)吧!寶玉你就送林妹妹去吧!”鳳姐忙給黛玉使眼色,黛玉會意。“有勞二哥哥了。”
黛玉領(lǐng)著紫娟、雪雁跟著寶玉往凈虛安排的院子里去了。“妹妹,王爺后院等你呢,快跟我來吧!”寶玉親自給黛玉把風(fēng)帽戴好,又用紗巾把黛玉的臉遮了。
“紫娟,你先到凈虛師太安排的院子里等著去,看一會再來什么人。”寶玉雖然知道鳳姐會拖住寶釵,可也怕中間出點(diǎn)什么差。紫娟看黛玉點(diǎn)頭,便帶著一肚子疑問去了。
“王爺,寶二爺帶著兩個人來了。”水松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寶玉領(lǐng)著人來了,只是那兩個人都戴著雪帽披著大氅,看不清是誰。
“水松、水楊你們倆給我在門口守著,任誰也不許放進(jìn)來。”千呼萬喚可算把黛玉盼了來,水溶都不知道自己先邁哪只腳了。水松二人何曾見過自己王爺這個樣子,猜想來訪之人定是極其重要的大人物,也不敢怠慢乖乖大門口守著去了。
水溶也親自到大門口來等著,見黛玉遠(yuǎn)遠(yuǎn)走來恨不能馬上牽了她手才好。四人一起進(jìn)了房間,黛玉才把雪帽摘了,寶玉和雪雁知趣地退到旁邊屋子,把空間留給二人訴別情。
“黛兒,等得我好心焦。”水溶見寶玉等退下,便一把摟了黛玉在懷里。黛玉也不掙扎,只把頭靠在水溶肩上輕輕叫了聲:“潤之。”
“黛兒,這幾日過得可好嗎?叫我好想,我日日腦海里全是你的影子,再也裝不下別的。”水溶用力地?fù)Ьo了黛玉,真想把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
“我,我要喘不過氣來了。”黛玉輕輕推了一下水溶。
水溶這才放開黛玉親自扶黛玉坐下,眼睛一秒鐘都沒離開過黛玉的臉,黛玉被他瞧得頭都不敢抬,黛玉知道來會水溶有違閨訓(xùn),可情之所至也顧不得許多了。
“北疆奇寒,可帶夠衣服么?”黛玉低著頭仍不敢正視水溶,想了半天方問道。
“黛兒,有你這句話就夠我暖上三冬的。”水溶見黛玉如此惦記自己心里十分得意。
“此去天遙地遠(yuǎn),萬水千山,定要好好照看著自己,不知何日方能再見。”黛玉心中萬語千言點(diǎn)點(diǎn)滴滴都化作深深的擔(dān)憂。
“黛兒莫要擔(dān)心,明年春暖花開日,我必回來,黛兒只管安心敬候佳期,母妃過了年就接你去王府住,在賈府一切小心,有什么為難事就捎話給寶玉,他若為難定會去北王府求救。雖關(guān)山路遠(yuǎn),我也會寫信回來讓寶玉帶給你。”水溶見黛玉淚眼朦朧的樣子,十分心疼趕緊安慰。
說不完的別語,道不盡的別情。窗外北風(fēng)呼呼地刮著,眼見著一場大雪又來了。
“姑娘,奴婢去林姑娘的院子看了,沒見著雪雁就紫娟一個人在,她說林姑娘在睡覺,也沒讓奴婢進(jìn)屋,不過奴婢回來的時候,遇著智能正往后殿送齋飯,她說后院來了貴客,咱們家寶二爺正陪著。”鶯兒悄悄地把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寶釵。
“顰丫頭來這里就變毛變色的不自在,到底什么事呢?莫不是和后院的人有關(guān)?又見寶玉沒回來,莫不是顰兒和寶玉……”寶釵在心里胡亂猜測著。“不行,我得去看看,寶玉千萬別做出什么荒唐事來。”
“二嫂子,我方便一下就來。”寶釵起身和鳳姐打了個招呼,鳳姐算算時間黛玉也該回來了,就也沒放在心上。
“顰兒當(dāng)真沒在院子里?”寶釵出了大殿問鶯兒。“走,咱們瞧瞧林姑娘去。”襲人和鶯兒等跟著去了西跨院。
“紫娟,寶二奶奶來看姑娘了。”襲人高聲說。
紫娟的心“咯噔”一下,“壞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如何是好?”紫娟急得直跺腳。“來,來了。”
“寶二奶奶,我們姑娘累了正睡著,您要是有事吩咐奴婢,等姑娘醒了奴婢轉(zhuǎn)告她。”紫娟見寶釵親自來了,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哦。原來妹妹果真睡著,也沒什么事,我怕妹妹喝不慣這里的茶,既然妹妹睡著,那就打發(fā)雪雁跟我回去給妹妹拿茶葉吧!”寶釵見此娟慌里慌張得,料定黛玉不在屋里,可紫娟在門口擋著也不能強(qiáng)行闖入,因說道。
“謝寶二奶奶記掛我們姑娘,寶二奶奶知道我們姑娘生性喜潔,奴婢讓雪雁到廚房去給姑娘熬粥去了,等雪雁回來就讓她過去取來,院子里冷請寶二奶奶回吧。”紫娟一聽叫雪雁,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順嘴瞎話就編出來了。
“顰兒調(diào)教的丫頭果然不錯。”寶釵若有所指地笑著,說完領(lǐng)著襲人和鶯兒等走了。
紫娟見寶釵走了,長長地出了口氣,心里念佛盼著姑娘快些回來。
“顰兒果然沒在屋里,走咱們后院尋尋二爺去。”襲人等忙扶著寶釵往后院尋找黛玉。到了后殿正房,大門口的拴馬樁上拴著三匹駿馬,門口站著兩個穿盔掛甲的少年。寶釵吩咐身后的張婆子去問問前邊是什么人。
“兩位小哥,我們奶奶想進(jìn)這后殿進(jìn)香,麻煩兩們回避一下。”張婆子上前說道。
“讓你家奶奶別殿去吧!北靜王爺在此休息,誰敢打擾。”水松不耐煩地說。
“奶奶,看門的人說北靜王爺在里邊休息,不讓咱們進(jìn)去。”張婆子只好如實(shí)和寶釵回了。
“原來如此,看來傳言不假,那顰兒果然與王爺有私情。”寶釵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羨慕還是嫉妒,她也不說話只遠(yuǎn)遠(yuǎn)地在拐角處望著。
過了約一盞茶的工夫,大門開了里邊走出一人,只見他銀盜銀甲,高挑身材,和門口的二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三人搬鞍上馬,馬踏雪花飛起一陣雪霧,自后門去了。
寶釵一見不是北靜王水溶又是何人?堂堂一個王爺,為了見顰兒竟然屈尊到一個尼姑庵來。等等,今天是北靜王出北疆的日子,怪不得璉二嫂子執(zhí)意要今日來進(jìn)香,怪不得天沒亮就出發(fā),看來寶玉也知道此事,他和顰兒之間完結(jié)了嗎?顰兒何其有幸,得那樣男子的鐘情,如今連自己的夫婿也在幫她。原以為寶玉因念舊情,才不近自己的身,看來是我錯了。你們這些人不該,如此玩弄于我,當(dāng)我寶釵是軟柿子,你們可是錯打了主意。
“喲,寶妹妹怎么到后殿來了,叫嫂子我好找,凈虛那禿驢已備好齋飯,咱們就過去吧!”鳳姐見寶釵這么久沒回來,也帶著人去了黛玉的院子,聽紫娟說寶釵來過了,心知不妙才連忙來后院尋找,果然見寶釵在后院大門外的拐角處發(fā)呆。
“有勞二嫂子了,我隨意走走,咱們回吧!”臨走時寶釵狠狠地盯著后門瞅了一眼。
“嘶騎漸遙,征塵不斷,無處認(rèn)郎蹤。”水溶走后,黛玉又和寶玉在后院坐片刻,黛玉才出來望著地上的馬蹄印在心里輕輕吟誦,水溶走了自己的魂也隨他去了。
“妹妹,別望了,我們回去吧,鳳姐姐等得該急了。”寶玉看黛玉淚水在眼圈里打轉(zhuǎn)看著遠(yuǎn)方的茫茫白雪。
鳳姐和寶釵剛剛洗了手坐定了,黛玉便在紫娟和雪雁的攜扶下來了。“林妹妹好睡呀!”寶釵淡淡地笑著。
“多謝寶二嫂子記掛,黛玉路上累了,才睡得還真香甜。”黛玉沒由來的左眼皮跳了幾下。
“妹妹,快坐吧吃了飯咱們好家去,看外邊的天又要下雪。”鳳姐拉了黛玉坐在自己身邊。
“是啊,反正你們的事也完了,不回去難不成在這庵里住下不成?”寶釵也笑著對黛玉說。“你們可別都當(dāng)我是傻子,你們愿意做鶯鶯紅娘何必拉扯上我。”寶釵心潮起伏不定地想著,腦海里一直縈繞著水溶打馬而去的背影。
鳳姐也不理會寶釵之言,幾人草草用了些齋飯,午后果然飄起了雪花。寶玉一行人忙坐了車打道回府。
----------------------------------------------------------------------------------------------------水溶走了,黛玉會發(fā)生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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