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車漸漸駛出富麗堂皇,守衛(wèi)嚴(yán)謹(jǐn)?shù)幕蕦m,黛玉輕輕一笑,抬首看著垂眸望著自己的水溶璀璨一笑,如明珠暈光,借著簾外微光,更如月下仙一般動(dòng)人心魄。
水溶輕輕笑道:“黛兒,你笑什么?”黛玉偎在水溶溫暖的胸膛前,淺淺一笑道:“我笑,我們今日總算是出了皇宮這個(gè)大籠子了,真的好似一個(gè)精致絕倫的鳥籠,可以看到窗外的天空,卻是不得而出,只能成為一個(gè)折了翅膀的金絲雀。”
水溶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手輕輕撫了撫黛玉的粉頰,看著黛玉暈紅的嬌顏,水溶輕笑道:“可不是,我們可是翱翔在天空自由的鳥兒,如何能留在這樣的大籠子里,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卻是不得飛出呢?”
握著黛玉稍稍有些暖意的小手,低聲道:“黛兒,你放心的飛,我一生都陪在你的身邊,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將這些惱人的事情解決之后,我們就永遠(yuǎn)的出去。”黛玉聞聽欣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笑意越發(fā)的濃烈了起來,有一個(gè)真心知心的伴侶在身邊,所有的風(fēng)雨亦不懼,明白水溶所要處理的事情,越發(fā)的偎緊了水溶。
水溶抱著黛玉,眼眸沉思,皇權(quán)大如天又如何?凡事也不過都在掌控之中,如玉的容顏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水宸百般的猜忌,卻也不是愚笨之人,不然先皇也不會(huì)將皇位傳于他了,不管如何,若是打主意在黛玉身上,決不輕饒,無論是水宸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嘴角掠過一絲嗜血的淡笑,冷冽凍徹人心。
望著馬車漸漸駛出城中,黛玉略略有些詫異的看著水溶,不明白水溶要去哪里,水溶液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言語,忽聽外面駕車的小廝停下馬車,道:“王爺,王妃到了。”
水溶起身給黛玉披上鶴氅,細(xì)心的給黛玉戴上雪帽,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等一下再過來。”車外那小廝應(yīng)了一聲,便也就沒了聲音。
水溶跳下車子,扶著黛玉慢慢走下來,借著微弱亮光,黛玉定睛一看,是一個(gè)極為清雅的小莊園,周圍種滿了梅花,空氣之中飄滿了梅花的清幽想起,門口懸掛的燈籠卻是寫著‘黛’字,水溶扶著滿腹詫異的黛玉走了進(jìn)去,只見里面小小的一所四合院,皆是燈火不明,四周登時(shí)暗了下來。
黛玉抬眸詢問的看著水溶,水溶卻是摟緊了黛玉在懷中,拍了拍手,只看到四周登時(shí)亮了起來,天空一條條拖著彩色尾巴的煙火沖上天空,如樹花綻放,艷麗奪目,映亮了半邊天空,綻放出轉(zhuǎn)瞬即逝的絕麗風(fēng)姿,如同鳳凰翱翔天空一般,一聲聲不斷的煙火聲響,讓黛玉感動(dòng)的熱淚盈眶,只為自己一人所放制,清雅奪目,可見極為用心之極,抬首望著水溶深情凝視的眸光,黛玉嗚咽一聲撲在水溶懷中忍不住哭了起來。
水溶登時(shí)有些慌了神,拍著懷中哭泣的黛玉,語氣之中掩不住的擔(dān)憂之色,急聲道:“黛兒你怎么了?”黛玉卻只是搖頭不語,半晌才漸漸止住了哭泣,望著水溶的水眸之中多了一絲的情意在其中,咕噥道:“都是你不好,誰讓你對(duì)我這么好?害我一直想掉眼淚。”
水溶松了一口氣,霸道的摟著黛玉,道:“若是我不對(duì)你好,你還想誰對(duì)你好?”黛玉撲哧一笑,笑靨如花,看著水溶,伸出纖纖玉指刮了刮水溶的厚臉皮,笑道:“你好沒羞。”
水溶抓過黛玉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癡癡的眸子看著黛玉,看的黛玉滿面紅霞,心中如小鹿蹦蹦直跳,不敢抬首看水溶,心湖卻是漾起一波波的漣漪。
心中驀然一顫,垂下的嬌顏抬起,不由得看著水溶的側(cè)臉,臉上紅霞飛布,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首詞來:‘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輕輕撫著手中白梅,黛玉臉上飛滿紅霞,透若胭脂艷紅,乍然明白這么些天纏繞心中到底為何,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呵,讓黛玉心中羞怯不知所措,望著水溶越發(fā)深沉的眸子,黛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惶恐,夾雜著淡淡的羞怯喜悅之色。
心中思慮,抬首看著水溶溫柔的眼眸,忽而展顏一笑,不再任由思緒纏繞心中,水溶是她的夫婿,彼此心意相通,隨心而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驀然一笑,黛玉轉(zhuǎn)身拉著水溶的大手,明亮的燈火映紅了黛玉的嬌麗容色,望著天空仍舊燦爛奪目的漫天煙火,黛玉笑道:“溶,這里還有沒有煙火,我要放煙火,小時(shí)候爹爹曾陪我一同玩過,現(xiàn)在我還想再來玩一下。”
水溶眸光之中盈滿寵溺,看著黛玉活潑的容色,水溶心中一顫,清亮的雙眸宛如星辰,如今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必定為黛玉辦到,更別說是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遂笑道:“來,黛兒,我們往這邊而去。”
黛玉牽著水溶的手往前而去,看著后院之中放置著的煙火,周圍燈火通明,照亮黑沉的夜色,遠(yuǎn)處的鞭炮聲劃破以往的沉寂,眾人皆沉浸在喜悅之中,立在一旁的十二位女子急忙躬身行禮道:“見過王爺王妃。”水溶淡淡地道:“你們先下去吧。”
黛玉好奇的看著那十二個(gè)女子,借著燈火,細(xì)細(xì)打量,各有千秋的姿色,十二種不同的風(fēng)情,心中更是不解,也有些疑惑,轉(zhuǎn)瞬一想,抬眸看著水溶笑道:“王爺你好福氣。”
水溶看著黛玉,望著已經(jīng)離去的十二名女子,抱緊了黛玉,道:“娘子,你說什么?”黛玉笑道:“我說王爺好福氣,素日里聽聞王爺府中美人眾多,今日見到,果然是不同凡響。”話語之中淡淡的不悅之色,讓水溶更是容顏含笑,親了親黛玉的雪額,忍不住抱著黛玉大笑起來。
笑的黛玉心中忍不住有些惱怒,小手輕輕捶著水溶,乍然明白了心中情意,看著這般多的女子,心中便有些不想理會(huì)水溶的感覺,卻又似被水溶看的透徹,心中決定日后絕對(duì)厭煩他那種看透人心的目光,臉上卻是被水溶注視的宛如紅梅奪目。
水溶抓著黛玉的小手,抱緊了黛玉在懷,戲謔地道:“她們不過就是我們的手下奴婢罷了,娘子可別吃醋,小王我可是擔(dān)待不起。”
吃醋,多么嚴(yán)重的字眼,自古以來嫉妒為七出之條,多少女子因此遭遇下堂,成為棄婦?皆因世間不公平,男尊女卑,似乎并沒有平衡之地,年幼之時(shí),家中也并不曾有此等書籍,林如海和賈敏教導(dǎo)的也從來都沒有提過此言。
黛玉抬眸皺了皺小鼻子,臉上紅暈拂面,但是看著水溶面上的戲謔之色,道:“我有吃醋嗎?這些不都是你們最忌諱的嗎?難道不是嗎?”輕輕哼了哼,瞥了水溶一眼道:“這不是你們男人常說的什么男尊女卑,七出之條么?”
水溶聽了哈哈大笑,抱緊黛玉,嗤笑一聲,眼神之中也是有抹嘲笑之色,也有著對(duì)黛玉的贊賞,有一個(gè)與自己心思相同的妻子,可謂是一生的紅顏知己,今生已不枉矣,淡淡地道:“七出之條,三從四德,在我眼中從來都是一些多余的東西,看多了所謂的三從四德,也不過就是一個(gè)沒有道理的規(guī)范約束罷了。”
黛玉略有些詫異的看著水溶,詫異道:“難為你竟有這般的心思呢。”心中卻是有些喜悅和欣喜,她的夫君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奇人呢。
水溶垂眸看著黛玉晶亮的雙眸,淡淡一笑道:“所謂三從本來就是無稽之談,夫死從子,子若尚在襁褓,何來聽從子之言?”話語之中的嘲諷是對(duì)世俗禮教的直接駁斥,黛玉聽了微微一呆,隨即笑道:“王爺?shù)囊姷氐故遣涣饔诿乃椎恼f法呢。”
水溶淡淡一笑,深情的雙眸凝視著黛玉的雙眸道:“黛兒,你放心。”黛玉淡淡地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水溶道:“‘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我水溶寧可負(fù)盡天下人之人,也決不負(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