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舞衣與軒轅風共撐一把草青色的紙傘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城內跟城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豐富多彩,這些天四處游玩,她早就樂不思蜀了,真希望這樣逍遙的日子可以再持久一點。
她忽然看見一柄很精致的匕首,手柄上鑲有一顆翠綠的寶石,鞘上的文案也十分獨特,于是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拔開一看,的確很鋒利,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攤旁的一位算命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神色凝重的說道:“兇兆!實乃兇兆啊!”
她還以為他說的是胸罩,頓時收斂笑意,不悅的質問道:“你這個臭道士,膽敢出言不遜?”
半仙掐指一算繼續道:“姑娘!根據五行顯示,你此舉實乃兇兆?!?/p>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有點窘迫的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兇事?”
“你看看,在這個時機,你拿的卻是匕首,證明不久后,將會有一場劫難,你會置身于刀光劍影之中,而且一定會牽連你的親人!”半仙煞有介事的說著,好像對他自己的言行很有把握的樣子。
軒轅風思量半晌問道:“刀光劍影?你是說會有人來殺我們?”他從來不相信江湖術士之言,可是最近他的確會有些不祥的預感。
半仙篤定的說道:“一場血光之災,二位還是自求多福吧!”他看了看上官舞衣的腹部,然后惋惜的搖首輕嘆。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對半仙所言將信將疑,畢竟他們多半都是靠危言聳聽來騙取他人錢財的。
她放下匕首,咬了咬下唇,然后拉著軒轅風離開。本來心情特別好,結果被這半仙攪和得忐忑不安,她不斷提醒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
攤販見好不容易到手的生意被一個算命先生給搞砸了,于是怒叱道:“你這個老東西!好好跑來這里瞎攪和干嗎?要么你就給我滾遠點,要么你就給我閉嘴!”
半仙無奈的悲嘆道:“我只是提醒他們,但愿能夠避免悲劇的發生!”
攤販冷哼一聲,撇嘴道:“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大家出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半仙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兇巴巴的男子,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顫聲問道:“你...干嗎這樣看著我?”
半仙又掐指算了算道:“小哥,老夫看你印堂渾濁,估計你最多活不過四十多歲!”
攤販聞言大怒道:“老東西!你居然敢咒我?”
半仙長嘆道:“生命無返途,你要好好珍惜!”
攤販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我今年多大了?”他對道長所言很是置疑。
半仙看了看他的面相,又低頭可是掐弄手指,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然后肯定的說道:“如果沒有算錯的話,你應該已經四十有余?!?/p>
攤販臉上的不屑之色頓時被詫異取代,他的樣子其實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個七八歲,沒想到這個道士居然這么準確的掐算出他的年紀,于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四十多少?”
“四十又三?!卑胂裳凵袷謭远ǖ幕卮?。
“這么說...”他還是不敢相信,但是心里的不安越發的強烈。
“氣數將近!”半仙依舊惋惜的嘆息著。
攤販仰天大笑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我現在體格健朗,能吃能睡,怎么可能氣數將近?”
半仙又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沒有再作答。
就在攤販準備繼續刁難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救命,但見一位婦人被一名體型彪悍的男子追趕著,男子手里拿著大刀,婦人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刀傷,鮮紅的血液浸透她單薄的衣衫,破裂處露出了猙獰的傷口,眾人見狀不由觸目驚心,如此柔弱的婦人,怎么能夠承受得起這么大的痛楚?
攤販仔細一瞧,那鮮血淋漓的婦人居然是自己的妻子,他急忙沖上前扶住她問:“老婆!你怎么弄成這樣?發生什么事情了?”
婦人忍住劇痛說道:“他...殺了我們全家,還...想奸污我!”
攤販頓時心血沸騰,他們一家向來過著平淡的生活,從來沒有招惹過什么仇家,如今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恨事,他實在氣不過,扛起一根木棍便向那名大漢攻擊。
大漢一手頂住棍子的一端,一手揮刀劈向他,不會武功的他哪里是大漢的對手?半邊臉被大漢削毀,一只耳朵被硬生生的砍了下來,婦人驚恐萬狀的咆哮道:“相公!”
攤販丟掉手里的棍子,框住被傷的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鮮血汩汩而流。大漢又是一刀刺進他心臟的位置,他霎時止住了震耳欲聾的嚎哭,大漢面無表情的將沾滿紅色液體的大刀抽出,攤販僵硬的倒了下去。婦人頓覺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圍觀的人畏畏縮縮,沒有人敢逃,也沒有人敢吱聲,生怕下一個不幸的人會是自己。算命先生閉起了雙眼,惆悵萬千的輕嘆。
軒轅風見她心事重重一路無語,于是漫不經心的問:“怎么?是不是被那個道士嚇到了?”一個人如果太在乎一件事,就會變得杞人憂天。就像從前他什么都不在乎,后來卻成天為了她提心吊膽一樣。
她聳聳肩道:“才不是呢!”
他微微揚唇,將她攬進懷中道:“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p>
她笑道:“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我來保護你!”他們平時在一起總是會跟刺猬一樣拱起全身的刺去扎彼此,從來沒有像這段日子一般和諧過。
他輕笑道:“我救你那么多次,你偶爾救我一次又有什么關系?”他和她有相同的體認,彼此都很享受這樣溫馨自在的生活。
她神色不禁又開始凝重起來,仰臉看向他道:“風,你說,那個道士的話真的準嗎?”
“未來的事情誰會知道?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的!”他嘴上說著不信,可是心里那股不安始終不肯散去,或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會如此緊張憂慮吧!
看她還是心神不寧的樣子,他提議道:“那這樣吧!等過幾天,我們看過炎日之后,就回王府怎么樣?”
她思忖了半晌,然后點了點頭。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仍舊平坦的腹部,現在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宜出來,還是回去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