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回國吧,回巖咫去!”
“札里,你說什么?”拉回神的棠煦將略顯得空洞的目光放在焦急的札里身上。
他俊美無暇的臉上透露著令人心疼的哀傷。
“殿下——”札里難過的望著棠煦,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在殿下的臉上再也沒有看見過笑容,記憶中那個美麗像謫仙,溫和的像初陽,總帶著淺淺笑意的王子似乎漸漸失去了光澤。
若是國主見到少主殿下這個樣子應該會很心疼的吧,可是為什么那些云裳國人可以對這個溫玉般的王子如此冷漠無情。他們來到云裳也有些天了,可是竟然一個皇族都沒有來看望過王子。在這里他們看到的只是別人的指指點點和不友善的議論。
如今他還聽說那云裳國國主將他的王子殿下賜婚給了云裳國大皇女殿下,那個傳說中丑陋無比,無能之極的女人。那不是將他家的王子硬生生插到了牛糞上嗎?
可是當初他家的王子不是要賜給二皇女的嗎?為什么到了云裳國之后一切都變了呢?
“殿下,我們回國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那云裳國國主將你賜婚給了大皇女,別人都說她丑陋極了,她怎么能與你匹配呢?”
“……”棠煦聽到他的話愣了愣,垂下了眼瞼,半晌沒有作答。
“殿下……”札里知道殿下一定也很難過,誰不知道云裳國的大皇女丑陋的世人皆知,無能透頂?shù)呐e國鄙視,這也是她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正君的原因。誰肯和那樣的女人過一輩子?
“殿下,我們這就回國去,讓國主為您做主,云裳國欺人太甚!”札里摸了摸略微濕潤的眼角,去拉棠煦的手,就差想將主子背上身直奔巖咫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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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兒,母皇對不起你,平素雖然對你疼愛有加,但是你的婚事卻不得不……云裳國指名要你,如果……”
“母皇,孩兒知道了,巖咫國現(xiàn)在經(jīng)濟蕭條,國勢積弱,需要云裳國的援助,孩兒明白母皇心里的難處。”
“可是讓你只做個侍君……實在是……難為你了……”巖咫國主棠芊疼惜的看著平日里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拉著他的手忍不住輕輕的顫抖。
棠煦俊美絕倫的臉上依然掛在淺淺的笑容,目光溫和的注視著自己尊敬慈愛的母親。眼底浮現(xiàn)的淡淡霧水充滿了對母親的戀戀不舍。和親云裳國后,他還有機會在見到自己慈愛的母親嗎?但是為了幫母親分憂,為巖咫國的將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棠煦毫無怨言的答應了和親,依然這么的體貼孝順。這么完美而令人憐惜的孩子,像花兒一般脆弱,離鄉(xiāng)背井的去云裳國當個侍君,叫棠芊怎么舍得呢?可是現(xiàn)在的巖咫國還能讓她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兒子的幸福嗎?只希望那優(yōu)秀的云彩殿下能好好善待她的兒子啊!
那晚母子二人秉燭夜談,話不盡濃濃的離別。
母皇傷心抹淚的滄桑背影依稀浮現(xiàn)在棠煦的眼前,他來到云裳國和親本來就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本來就是一個無可奈何的選擇。回去能行嗎?母皇可是將巖咫國的期盼都放在他的身上了啊!他能說走就走嗎?
壓下心中的苦澀,“札里,從我們離開巖咫國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去了!”
“可是殿下,當初說好和親的對象是彩王殿下啊?現(xiàn)在卻是霄王……”
“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云裳國還愿意和我國聯(lián)姻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們怎么能指望什么呢?”
札里聽到殿下落寞無奈的聲音,喉間涌上一股酸澀,是啊,他怎么都忘記了殿下為什么背井離鄉(xiāng)來云裳國和親呢?他們的巖咫國需要云裳國的扶持啊,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鄰國吞并了。這個時候他們的確沒有資本和別人談條件。
“殿下!”札里撲通一聲跪在棠煦的跟前,他真的好為少主子難過,也為少主子的無可奈何而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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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臥室內(nèi),一道清冷的身影坐在梳妝臺前,從鏡子中倒映出的面容模糊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張年輕的面容。
“你來了?”
“嗯,聽說今天那國主召見你了?”
“嗯!”
“聽說你升官了?”
“嗯!”
“聽說你要成親了?”
“嗯!”
“聽說對象就是那個巖咫國的棠煦王子?”
“嗯!”
“你不打算反抗?”
“……”
“你……真的要和他成親?”
“……應該吧!”
“今天你的話真少,難道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有……棠煦是你的人了吧?”
“有差別嗎??”鏡中人愣了愣。
“沒有!”
“你的情緒很低落,是不是在宮里出了什么事情?”
梳妝臺前的背影搖了搖頭。
“別對別人抱有任何的幻想,這個世界上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是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既然不想據(jù)婚,那就安心成親吧,反正這個地方也是時候需要一個男主人了。”
“你不介意?”
“呵呵,我有什么介意的!說來他現(xiàn)在是你即將明媒正娶的正君?”
“可是……他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
“我的就是你的!”鏡中人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了。
只剩下那道清冷的身影依然獨坐在梳妝臺前,喃喃自語,“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