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白駒過隙,一晃就過去了半個多月。在這半個月內御風琉再也沒有來過落云宮,云輕也沒有出過落云宮,除得到特殊允許的七十阿蒂拉外自然也沒有誰能進來落云宮。
無雙自那日被薩滿巫師帶走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這大半月來除了金玲突然無故失蹤外蒼狼皇宮乃至整個天下都安靜的異乎尋常。
云輕的侍寢依舊沒有被正式提出,后宮眾人雖有微詞卻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御風琉的命令沒有任何一人敢反抗。
一切相輔又制約,平靜的令人舒心,令人放心。
“金刀姐姐,金刀姐姐……”
一如半月來的每一日,清脆的童聲由遠而近,隨后一道小小的身影飛快的沖進了落云宮,一刻不停的直沖向云輕的寢殿。
站在窗前凝視草原的云輕嘴角柔了起來,滿眼愛憐的看了下來人,隨后轉身看向殿門。這小妮子每天太準時了!
七十阿蒂拉小小的身子急急的沖了進來,奔跑的速度顯然比以前的要快,沖進內殿后竟然都收不住腳,“啊,金刀姐姐!七十收不住腳啦!”
云輕柔眸淡笑,身子一轉輕巧的抱住了七十阿蒂拉,伸手輕點她的俏鼻:“七十,跑那么快干什么?當心身子!”
“金刀姐姐,七十太開心了嘛!”吐吐粉舌,七十阿蒂拉俏皮的皺皺俏鼻,抱住云輕的身子乖巧的撒嬌:“七十知道金刀姐姐一定可以抱住七十的,對不對?”
“你個小調皮!”云輕放下七十阿蒂拉,轉身走到桌邊坐下,細細的調制奶茶。
七十阿蒂拉眨著眼睛看云輕,詫異的奔到桌邊,支著下巴不解的看著云輕:“金刀姐姐,你都不想知道七十為什么那么開心?”
云輕淡淡一笑,頭也不抬的繼續調制著奶茶,“七十,我不問你就會不說嗎?”這小妮子半月來幾乎將蒼狼皇宮有幾棵樹都告訴了她,不管她愛聽不愛聽。
七十阿蒂拉聞言小手抓抓腦袋,疑惑的叫:“金刀姐姐,你壞!怎么都知道即使姐姐不問我也會說啊!”
銅刀姐姐是,第一姐姐也是,還有那么多其他的姐姐也都是,現在就連金刀姐姐也知道了,真的好奇怪啊!
將調制好的奶茶端一杯給七十阿蒂拉,云輕抬起眸笑道:“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吧?”
七十阿蒂拉在蒼狼皇宮是個很特殊的存在,雖然御風琉真的多次想取她性命,可最終還是沒能下手。對于她,云輕都開始有了好奇。
“金刀姐姐,真沒意思,你們都知道了!”七十阿蒂拉嘟起粉嫩的唇,不依的拉住云輕的衣,委屈屈的撒嬌。
“七十乖,告訴姐姐什么事情,姐姐可是不知道的!”云輕見她一如往日的模樣不由失笑,這小妮子又耍起了這一招。
聽到云輕說不知道七十阿蒂拉的眸子亮了起來,里面全是興奮和快樂的光彩,“金刀姐姐,泰仁伊瑪要回來了!七十好想她哦!”
“泰仁伊瑪?誰啊?”云輕暗自掃過知道的名額,發現這里面并沒有一個叫泰仁伊瑪的,不解的看著七十阿蒂拉。
“金刀姐姐,你不知道泰仁伊瑪啊?”七十阿蒂拉的眸子瞪的更大,就差掉出眼眶了。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不知道泰仁伊瑪也!
見七十阿蒂拉瞪圓眸子張大嘴的愣在那里,云輕微微皺了眉頭,這個泰仁伊瑪是誰?她不知道有錯嗎?
七十阿蒂拉呆愣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驚詫的大叫:“金刀姐姐,泰仁伊瑪是國主的姆媽啊!你竟然都不知道?”
“御風琉的生母?”云輕端著奶茶的手一滯,杯中滾燙的奶茶濺了她一手,白皙的手背瞬間就紅腫不堪。可她根本就顧不上這些,一雙眸子全是不可思議的驚駭!
泰仁伊瑪?御風琉的生母?就是那個草原上如神話一般存在的女子?
驚駭過后云輕的臉就變了色,洛無雙,在她的眼皮低下她要怎么去完成那個計劃?
泰仁伊瑪,上任國主御琉澈的格桑伊瑪,現任國主御風琉的親身母親,年少時就美名冠絕草原,嫁給御琉澈后輔助他收服了幾乎所有的小部落,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二十多年前御琉澈駕崩之后御風琉繼位,部分貴族因對稚齡的御風琉不滿而發動叛變,泰仁伊瑪大膽的親率草原勇士迎敵,三月即破叛軍,使得蒼狼國邁向了空前的團結。
鞏固了政權后泰仁伊瑪就一人統攬了所有朝政,出色的處理著每一件事情,很快,御風琉和她就得到了所有貴族真心的擁護,幫助御風琉真正的控制了蒼狼國的實權。
等御風琉成年正式親政后,這位風華絕代的泰仁伊瑪丟下一紙詔書隱入山林小寺,帶發修行。此次回朝是因其六十大壽,據說這是十年來泰仁伊瑪首次答應御風琉的請求回宮慶祝。
為了慶祝泰仁伊瑪的壽辰,御風琉向天下至尊之人都發出了邀請。南詔國神秘的魅瞳國主、大秦多病剛親政的云皇國主以及以樓清月為首的一大批具有相當實力的江湖人士,俱在其列。
在御風琉邀請函發出不到三日,天下忽然就流傳出神女現身蒼狼國都的消息,于是一時之間原本在大秦殷都爭的你死我活的各路人馬立即轉移陣地,齊齊朝蒼狼國都蒼都涌來。
泰仁伊瑪六十大壽,一場戰前鴻門宴即將拉開序幕。
在七十阿蒂拉來報信后不到一刻鐘消失了半月的御風琉就大步出現在了落云宮。陽光下一身正式皇袍的他尊貴霸氣盡顯,棕眸睥睨,帶著不可抗拒的皇者之氣踏進了落云宮。
“云兒,快隨孤王去見泰仁伊瑪!”
殿內云輕猶自發呆,皺眉思索泰仁伊瑪突然歸來的消息,御風琉的聲音嚇的她手中奶茶差點端不住。扭頭一見御風琉云輕快速的放下手中奶茶,起身離開座位,帶著尷尬低頭迎接:“云輕見過國主!”
御風琉見云輕刻意的疏離心中閃過不快,劍眉一揚大手一抓,云輕就被他納入了懷抱,“云兒,和我不需要如此多禮!”重重的咬住我字,御風琉捏緊了云輕的柳腰。
“你,放開!”云輕的身子渾然僵直,羞憤如潮水般將她淹沒,他該死的就不能不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