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內晴好的天氣在云輕昏迷的一瞬也開始了狂風暴雨。御風琉一把抱住云輕召喚來依舊在盤旋的雄鷹,幾聲或短或長的鷹鳴后御風琉縱起身子向西南方竄去,幾個點腳后二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空蕩的山谷內風雨依舊,花作微泥草折腰,紅果搖曳水湍急,徒留下了一片無聲的無奈和遺憾。
無雙和面具男子依舊站在風雨中,看著太陽逐漸落入地平線,面具男子嘴角的微笑逐漸消失,薄唇抿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該出谷了吧?
不敢去想云輕到底被御風琉怎么了,也不敢去想云輕知道一切后會以何種眼神來看自己,更不想去想這一步之后天下的局勢會發展成什么樣子,此時的他唯一關心的是這一步的犧牲到底能不能保了她的平安。
幽幽的暗自嘆息,面具男子偏頭看向無雙,怎么也想不明白當年云輕何以要選擇留在他的身邊?
沒錯,龍眉霧眸確實是至尊至貴之相,可是他過于嬌美的容顏破壞了這種威嚴,使得人看不清他的命格。這會不會是云輕選擇他的一個理由?
注意到面具男子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無雙瞇了雙眸。他的視線怎么帶著探究?
“公子,何以如此看無雙?難道公子也被無雙這副皮囊迷惑?”
“無雙公主,能問個冒昧的問題嗎?”面具男子緩緩收回視線,黑漆的眸子跳了跳,“滅蒼狼的辦法有千種萬種,何以你要化身嬌紅顏?”
無雙的臉色在男子的問題下微微變了變,彎唇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美色傾城又禍國,我洛無雙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有一天我會愛上了自己的棋子,這算不算是因果循環?”
“是嗎?你真的愛她嗎?”面具男子似乎對無雙的回答比較滿意,黑漆的晶眸緊緊盯著他。
“你的話何意?”無雙的心突然就咚咚跳了起來,看著面具男子灼灼的黑眸驚跳了呼吸,連身子也差點不穩。
風吹翻了滿山樹葉,雨沖走了粒粒塵埃,烏云遮空,天地失色,一如隨之而來的翻天覆地,恩斷義絕。
撇開視線,面具男子幽幽的看向浩瀚天地,茫茫草原,微微一聲嘆息:“洛無雙,選擇了奪天下,那你就要放棄紅顏夢!于你,于她,都是一種解脫和重生!”
夜幕降臨,風雨依舊,今夜的薩滿教亮起了所有的燈火,眾人也齊齊聚集在大門口,看著進宮的山路,不安與緊張交錯成一片沉悶的天空,壓的人有些呼吸不來。
洛無雙一身正式格桑伊瑪的大紅服飾,微暗的火光中嬌顏美的動人心魄。垂手站立在人前,微皺的眉頭,半咪的霧眸,僵硬的微笑,一切無不昭示著他內心的狂亂。
他的話那么清晰,那么震人心神,他如何能再欺騙自己?那個云淡風輕卻又神秘迷人的女子,從他第一次將她送上別人的床開始,是否就已經注定他們回不到懵懂動情之時?
面具男子一身白衣,青絲隨風而舞,飄逸不食人間煙火。黑眸一樣半瞇,內里情緒滾動。薄唇抿成一條稍微蒼白的細線,興奮中又有心痛,看得一旁的第一阿蒂拉直皺秀眉。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子,讓御風琉也恭敬對待的男子,他何以如此關心云輕?想到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神,第一阿蒂拉的心神不由顫了顫,袖下粉拳緊握,仿佛要遮掩什么。
風開始弱了下來,嗚嗚咽咽的惹人心腸;雨也開始小了起來,綿綿細細的斷人心腸。風雨中大家手中的火把閃閃爍爍,飄搖不定,隨時都有被吹滅的可能。
天漆黑,月無影,風雨中無雙、面具男子和第一阿蒂拉心神各異。
御風琉帶著云輕一身風雨的出現在山道上,遠遠的看著眾人半瞇了棕眸。大家都在是嗎?摟緊懷里依舊昏迷的云輕,御風琉冷了笑,大步急縱向眾人。
“國主,一路可平安?”看著御風琉走了過來,面具男子和無雙首先迎了上去。
“公主,公子,你們都在?”走近二人,御風琉挑眉停了下來。
“國主,輕兒怎么了?”從見到云輕的第一眼,洛無雙的心就咚咚直跳起來。累極的嬌顏,依舊有些凌亂的衣服,還有那微腫的櫻唇,一切都在昭示著一個答案,驚的無雙身子踉蹌。
他和她發生了什么嗎?
御風琉瞥了一眼無雙后和面具男子眼神交錯,溫柔滿足的勾唇而笑:“云兒只是太累了,休息下就好!”
“你竟……”無雙的身子霍然繃緊,怎么也說不出喉間的答案。心,宛如被人生生剜下一塊,鮮血淋淋。
“無雙公主,云兒已經是孤王的女人,孤王不希望你再做出什么違背身份的事情來!現在孤王要帶云兒去休息,其它事情明日再說!”
不再給眾人詢問的機會,御風琉和面具男子交換個眼神后大步向殿內走去,經過第一阿蒂拉的身邊時輕輕的說了句你隨孤王進來,隨后就消失在門內。
“竟是這樣嗎?你們的保護竟是這樣的?將她再次送上了御風琉的床榻?告訴我為什么!”
冷冷瞇了霧眸,猶如實質的目光夾著沉痛似冰刀射出,無雙僵硬著身子隱忍著渾身的暴戾,握拳咬牙切齒低咆。
面具男子黑眸喜憂參半,目光隨著云輕和御風琉離去而沉了下來。聽到無雙滿是隱忍怒氣的責問,轉頭看向他:“你不是默許了嗎?洛無雙,開弓沒有回頭箭!”
有辦法的話他何嘗會如此做?想想皇宮內的七十,想想云輕醒來后的反應,面具男子沉重的心情更是陰霾了幾分。
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讓無雙的臉上蒼白如紙,微晃的身子踉蹌幾步,掙扎矛盾不甘心痛一一滑過心頭,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嗎?
御風琉抱著云輕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的寢宮,吩咐跟來的第一阿蒂拉準備好熱水為云輕沐浴,他則大步離去。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問一問面具公子,那出乎了他們的設計,讓他也捉摸不透為什么。
面具公子告別依舊站在那里僵著臉色的無雙,沉重的一聲嘆息后向御風琉寢宮走去。他該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他吧?
謫仙似的身影剛剛跨進殿門,早已在等待的御風琉急躁的站起身子,分不清焦急還是無奈的脫口就問:“公子,為什么?”
“為你,為她,為天下!”不慌不慢,面具男子冷靜的話語里還是泄漏了一絲不安。
“可是,一切不包括她中媚毒失身與我!”
棕眸寒光四閃,御風琉這般驕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愛的女子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失身與他?猜不透其中奧秘,摸不著其中緣由,狡詐聰慧如他也不知他的目的到底為何了!
“媚毒?”面具男子的黑眸明顯一閃,“你說云輕中了媚毒?”
見面具男子微訝的眼神,御風琉心頭更加不安。那時就覺得不對勁,現在連他也不知道嗎?想起自己摘下的那枚果子,御風琉立即拿了出來。
“公子,云兒和我同時吃了這個果子,但是她卻中了媚毒,而我一點事情也沒有!”
二人同食其果,一人中媚毒,一人卻一點事情也沒,這著實讓他想不明白為什么!
接過御風琉手中的果子,面具男子仔細的看了看,“這只是一般的紅情果,常人吃了根本沒有事情。不對,難道云輕竟中了蠱嗎?”
面具男子的語調突然大變,一把抓起御風琉就向外走,“快帶我去看看云輕!”
“好,隨我來!”面具男子的變化讓御風琉也跟著擔心起來,二話不說帶著他直接就奔向云輕所在的內殿。
內殿內第一阿蒂拉吩咐侍女準備好熱水,幾人輕柔的抱起云輕除去她的衣物,將她置于水中。揮退一眾侍女,第一阿蒂拉親自為云輕一點點擦拭身子。柔白的手指輕撫凝脂般的肌膚,輕輕摩挲那還有淡淡痕跡的劃痕,笑的妖嬈。
“云輕,你會感激我嗎?”
溫熱的水流滑過身子,舒適的感覺貫徹全身,昏迷中的云輕忍不住發出嚶嚀,舒服的全身毛孔都顫抖。恍恍惚惚,夢中全是那片花海,那張笑顏,那場旖旎。
第一阿蒂拉柔柔的彎起嘴角,繚繞的水霧中水眸流光溢彩,詭異不明。手下微微用力,云輕被激的醒了過來。
睜開水靈眸子,有一剎那的不明所以,微張的櫻唇滿臉的迷惘,對上第一阿蒂拉的眼眸時云輕皺緊了秀眉,“阿朵?”
“云輕,你可醒來了!有哪里不舒服嗎?”第一阿蒂拉深深的呼出口氣,滿臉的擔憂。
“我怎么了?御風琉呢?”云輕渾渾噩噩的腦中只余下一張笑臉,溫柔纏綿。
“國主一會就來。云輕,以后我們一起好好服侍國主!”內斂的精光一閃而逝,第一阿蒂拉笑的曖昧。
“阿朵!”云輕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腦中那場溫存更加清晰,只是隱隱約約似乎還有另一雙霧眸,狡如孤狐。
“呵呵,不說這個了,云輕,來,我為你揉揉肩,國主的勇猛可是無人能敵的,你要好好享受哦!”
貼著云輕的耳,第一阿蒂拉曖昧的話語引得云輕渾身犯紅,體內燥熱的氣息似乎開始流竄,身子火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