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透明的心”生活的日子結(jié)束了。今天我們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回去。這些日子雖然有第三者插足,也讓我別扭了好一陣子,但對我來說還是值得高興的,最起碼證實了宇哲對我的心。只盼望著回去后能有一個好的開始。說真的,我還不想回去,如果以后有機會我會帶著這里的美好記憶回來轉(zhuǎn)轉(zhuǎn)。
——安夢晴的日記
走投無路的凌溪不得不去鄉(xiāng)下找宇奶奶幫忙,希望宇哲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可以回來。到時候不管宇哲提什么要求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
“媽,我對不起啟正啊。”
宇啟正,宇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宇哲的爸爸。在宇奶奶那兒,凌溪邊哭邊說,口口聲聲說對不起宇啟正。責(zé)怪自己沒有管理好公司。
宇奶奶通情達(dá)理,沒有怪罪凌溪,也沒有責(zé)罵她毀了自己兒子的心血。只靠在窗前默默的落淚。
奶奶走到凌溪身邊,抽泣著,帶著哭音對凌溪說:“公司是啟正最放心不下的。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也要保住它。我去勸勸宇哲,看他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回來。”
讓奶奶去勸宇哲是凌溪此次的目的,見宇奶奶主動提出要去勸宇哲,凌溪破涕為笑。“媽,無論如何也要把宇哲叫回來,只有他才能救公司。公司如果破產(chǎn),我沒臉去見啟正啊。”說著又哭了。
“傻孩子,別哭。宇哲是你兒子,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我現(xiàn)在就打他電話。”凌溪拿出手機準(zhǔn)備按下電話號碼的手被宇奶奶抓住。“媽,怎么了?”凌溪抬起水汪汪的眼睛不明白地望著宇奶奶。
“我們親自去找他。”
“親自?媽,讓我們做長輩的親自上門去找,是不是太抬舉他了。“一聽到要自己親自去找宇哲,凌溪氣不打一處來,這豈不是更長了宇哲的氣焰,以后讓她在兒子面前怎么做人?
“親自去更有誠意。啟正如果還沒死,繼續(xù)在日日夜夜地打理公司的話,宇哲也不要這么小就出來打拼。還記得公司剛剛起步的那段時間,宇哲幾乎一天只睡一個多小時。他小小的肩膀上扛著同齡孩子所沒有擔(dān)子。像宇哲這個年紀(jì)本應(yīng)該在學(xué)校里讀書,享受他年輕時應(yīng)有的自由。”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在宇奶奶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凌溪,宇哲才二十四歲呀。年紀(jì)輕輕就在主商場上的那些老江湖打交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被別人監(jiān)視,一不小心就會被記者當(dāng)成新聞。我看著自己的孫子疲憊的身子,卻還要故作堅強,我看了真的心疼。為了這個家,他失去了自由,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對不起他啊。”
宇奶奶說的每個字如尖針一樣扎著凌溪的心,從未有過的難過流過凌溪的心。想著宇哲為公司所付出的努力,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該去計較自己的面子,宇哲現(xiàn)在大了,他也算是對得起公司,對得起爸爸,現(xiàn)在離開險惡的商場也是情有可原。想讓他回心轉(zhuǎn)意絕非易事。
“為了啟正的遺愿,我一個人去把宇哲找回來。你放不下面子那就在這兒等著。”奶奶見凌溪站在原地發(fā)呆,還在猶豫要不要親自去,只有獨自下了結(jié)論。時間緊迫,不容她在這里等凌溪放下長輩的尊嚴(yán)。
“媽,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宇奶奶將要走出家門時,凌溪叫住了她。
宇奶奶笑著點點頭。“這才是我的好兒媳。你要答應(yīng)我,只要宇哲肯回來,不管他提什么條件你都要答應(yīng)。”
凌溪想了想,然后點點頭。婆媳兩人攜手走出家門。
沒葉智敏的日子對于宇哲來說是種解脫,對邵洛來說割舍不去的思念,對安夢晴則是無所謂,偶爾提到葉智敏的名字她才會想起自己的結(jié)拜妹妹。以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好好照顧葉智敏,看看現(xiàn)在,沒有人提到葉智敏這三個字,她是不會想起曾經(jīng)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現(xiàn)過這號人物。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安夢晴是個少根經(jīng)的女人。
“老婆,快吃。評價一下我和邵洛做的哪個更美味。”
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安夢晴吞了吞口水,這可是宇哲特意為安夢晴做的愛心午餐,以前是葉智敏在,宇哲才故意讓邵洛負(fù)責(zé)一日三餐,他可不想自己的手藝除了老婆安夢晴之外的第二個人嘗到。
“這怎么公平?”聽完宇哲的話,邵洛大叫不公。
“說說這怎么就不公平?”宇哲扭過頭反問,看他能說個什么所以然來。
“讓她評價我們兩個人的水平就是不公平。她是你老婆當(dāng)然跟你統(tǒng)一戰(zhàn)線。就算我做的好吃她也會說很難吃。”這個理由倒還可以接受。
“說得也是。”宇哲轉(zhuǎn)動著眼珠像在想一個更好的辦法。“可夢晴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倘若你更勝一籌,她是不會謊報的。是吧,夢晴?”說著還不忘詢問主審的意見。
天哪,這是幾天沒吃飯了?瞧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正在慢慢減少,安夢晴還在那兒舒服地打著飽嗝。
“有必要這么夸張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出自一個看似弱小的安夢晴之口,邵洛嚇得咽了咽口水。“好歹也讓我嘗一口啊。”要知道能吃上宇哲親手燒的菜那可比登天還難,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邵洛可不能錯過。只是剛拿到筷子的手被宇哲攔住了。
“要吃自己去做。”
“有病啊。桌上這么多菜燒了不就是吃的嘛。再做一頓那叫浪費。懂不懂?”
“它們是用來吃的,但不是給你吃的。”兩個大男人就再和那雙筷子較勁,雖看不出太大的幅度,但仍見暗自用勁的氣息。
“好了,別爭了。”望著眼前兩個像小孩一樣的男人,安夢晴忍不住暗笑。“宇哲燒的菜肴決定給誰吃那是他的權(quán)利,我們無權(quán)干涉。”她其實是不想自己獨有的待遇和別人一起分享,這應(yīng)該就叫自私吧。“如果邵洛你覺得再做一份是浪費的話,那我可以把桌上的全部消滅掉,你做的那份就是你們兩個的午餐。我這個辦法很棒吧。”安夢晴自豪地翹起大拇指。渾然不知邵洛吃驚的眼神。宇哲還算好,這樣的場面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見怪不怪嘛。
“你確定自己還能吃得下?”邵洛懷疑她的肚皮是不是彈簧,有收縮功能。
安夢晴傻傻地笑著,拿起筷子繼續(xù)吃著,她想用實際行動告訴邵洛她能夠吃得下去。
“我相信。”宇哲肯定地說著。“你還是再去準(zhǔn)備一份吧。”
無奈,本想趁機品嘗一下宇哲的手藝,不但沒嘗到,還得自己親手去做,怎么這么衰?懷著不滿的情緒,邵洛回到廚房準(zhǔn)備他和宇哲的午餐。
午飯過后,宇哲陪同吃得太撐的安夢晴在沙灘上漫步,留下苦命的邵洛獨自收拾碗筷。
“過分,過分,沒見過這么過分的人。”滿腹怒火的邵洛把手中的碗弄得叮當(dāng)響,宣泄著心中的不服。
“有人在家嗎?”來客人了。
“誰呀?”不耐煩的聲音出自邵洛之口,回應(yīng)的時候頭很自然往門口看去。“奶奶?”這位慈祥的老奶奶不正是宇奶奶嘛。驚訝之余的邵洛放下的動作沖出廚房。“奶奶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們這些調(diào)皮的孩子。”奶奶寵溺地拍著邵洛的胸。
“喲,這不是凌總嗎?不對,應(yīng)該叫總裁。”只顧著跟奶奶說話,方才發(fā)現(xiàn)凌溪在身后,心情大好的邵洛見到凌溪立馬跨下臉。
“小伙子,哪兒來的這么大的火,都嚇著奶奶了。”見情況不妙,宇奶奶做著和事佬。
“不好意思啊。奶奶快來坐。”邵洛立刻恢復(fù)笑容,扶著奶奶坐下。“你是來找宇哲的吧?他和安夢晴在沙灘上甜蜜約會呢。”
“是嗎?你呆在這兒不就成了電燈泡了?”宇奶奶開起了玩笑。
“瞧您說的。電燈泡到了關(guān)鍵時候也是可以消失的。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邵洛泡了兩杯茶,一杯畢恭畢敬的遞給奶奶,另一杯很不情愿地放在凌溪前面的桌子上。“再說,我一個人在外漂泊,無親無故的,宇哲就是我再外面的親爹媽,沒有他的日子我是混不下去的。回家吧,又沒臉見父母。我是無路可去才來投靠宇哲的,盼望著他能再開一家真正屬于自己的公司,到那時我也有碗吃啊。”字里行間都在針對凌溪,他也在為宇哲叫屈啊。
“現(xiàn)在宇氏集團也是屬于宇哲的公司啊,另外開一家倒不如繼續(xù)回去干呢。”
“那可不行。在宇氏集團宇哲這個總裁只是掛名的,太后還是會垂簾聽政的,怎么能說是屬于他自己真正的公司呢。以宇哲的實力重新開一家也是輕而易舉,說不定比宇氏集團更好呢。凌總裁,我說得對嗎?”
忍,凌溪只有忍。在來的路上,她答應(yīng)過宇奶奶要少說話,少發(fā)脾氣,看她眼色行事。對于邵洛的攻擊,她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沙灘上,宇哲拉著安夢晴的手慢慢地走著,現(xiàn)在拉著宇哲的手安夢晴不再像第一次那樣緊張,牽著宇哲的手散步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
“大胃王,以前怎么沒注意到你這么能吃呢?”
“沒發(fā)現(xiàn)嗎?只有在吃你親手做的菜肴時我才會變成大胃王。”仔細(xì)想想這倒也是,他為她親自燒過兩次飯,僅有這兩次她把所有的東西全部解決掉的。“我只是你的大胃王。”
“還好是這樣。如果你也這樣吃別人燒的菜我可會吃醋的。”
“那我還真得試著別人燒的菜。”認(rèn)真的語氣聽得宇哲臉扭成一團。“我想看你吃醋的樣子。”
“真是我淘氣的大胃王。”
宇哲笑著背起安夢晴在沙灘上狂奔。他們獨特的歡聲笑語隨風(fēng)飄向大海的那一端,傳遞給每個相愛的情侶。
“誰的電話?”玩得正歡的他們被手機鈴聲打斷了。宇哲拿出手機一看,不是來電,是一條短信,是邵洛發(fā)來的。翻開一看,信息上寫著:奶奶和凌溪來了。
“奶奶和媽來了?”看到這個消息,安夢晴很是驚喜,好久沒見到奶奶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身體好點了沒?“我們快回去吧。”安夢晴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
宇哲笑笑,心想:終于來了。
這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難道有什么驚人的計劃?
“奶奶。”
“唉,夢晴。想死奶奶了。”
“媽。”安夢晴真誠的叫著。凌溪皮笑肉不笑地應(yīng)著。
“奶奶,媽。”宇哲在安夢晴身后,那聲“媽”沒有任何感情,平淡得跟陌生人一樣。
“宇哲,情況嚴(yán)重,我就開門見山。”
“有什么事奶奶您就吩咐吧。”宇哲心知肚明,還表現(xiàn)得這么淡定,這種冷靜是磨煉出來的。
“公司最近出了點狀況,你媽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讓你回去幫忙。”
“是這樣嗎?媽。”
“是的。媽真的需要你。”這句話倒是真的。公司是宇哲一手撐起來的,也只能指望他讓公司起死回生了。公司倒閉,對凌溪有害而無一利。
“如果我不想回去呢?”
“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行嗎?”一聽宇哲不想回去,奶奶就急了。
宇哲顯得為難的想了想。看了安夢晴一眼,對奶奶說:“離開公司一方面是因為董事會的那幾個老總,最重要的是因為夢晴。我不想她在家被別人處處刁難。說出去她也是堂堂總裁夫人。”
大家都聽出了宇哲話里的意思,宇奶奶給凌溪使著眼色,讓她快點做出承諾。
“好,只要你肯回公司幫忙,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刁難她。”
原來宇哲的最終目的在這兒等著呢。
“我相信你今天說的話是真的。我們這就收拾東西跟你們回去。”宇哲走向邵洛。“兄弟,一起走吧。”
點點頭,沒說什么。這就是好兄弟之間的默契吧。
在房間里,宇哲看出了安夢晴的不高興。“夢晴,不會怪我吧?”
“沒有啊。為什么這么說?”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說真的,我不想離開這兒。有種舍不得的感覺。但為了你,為了奶奶,我回去。”
“謝謝你。”宇哲在安夢晴額頭上印上一吻。“我不想讓爸爸有遺憾。”
“快別說了。奶奶還在外面等著呢。趕快收拾。”
幾分鐘后,一切準(zhǔn)備就緒。凌溪走在最前面,心里暗喜。安夢晴扶著奶奶,說笑著。宇哲和邵洛走在最后面。
“一場財務(wù)游戲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換取安夢晴在你媽心里的位置?”邵洛小聲問宇哲。
“有何不妥?”
“值得嗎?不怕玩過火?”
“為愛,值。如果我們換位,你為了葉智敏也會這樣做。我想,爸爸也不會怪我的。”
一行人,歡歡喜喜地回家了。不過,奶奶還是執(zhí)意要回農(nóng)村。爭不過她,隨了奶奶的愿,把她送回了農(nóng)村,臨走前,奶奶把安夢晴拉到一邊。告訴她,希望她回去的時候,可以抱上曾孫子。這倒讓安夢晴不好意思了。也可以理解,老年人都想看著自己的子孫幸福美滿,抱曾孫也成了老年人消磨時間的最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