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靜說,我是愛情騙子,騙了宇哲,也騙了夏天。我不會說謊,但卻很自然的在愛情里扮演著替身的角色。這場愛情,由我主導,這樣的角色讓感動過,也痛苦過。我沒有騙過宇哲的感情,在他的身上我付出一生的情感。我承認,我騙了夏天,我替姐姐感受著他的愛。我知道,姐姐不愛他,我應該對他坦白,讓他死心,可我被他愛意的眼神打敗了。我受過傷,再也不想別人走我的路。盡管這樣做是錯誤的,可我仍在堅持,希望時間可以讓我們忘記過去。
——安夢晴的日記
宇哲放了自己一天假,在理發店整理了自己的發型,然后逛了服裝店,買了一些衣服。整理后的他又恢復了以前帥氣的模樣,為他傾倒的女人正在不斷增加。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一夜之間,好像整個臺灣都知道宇哲離婚了,她們認為自己的春天又到了,都在夢想著成為宇哲的下一任新娘。
他穿著黑色西裝,黑色條紋領帶襯托著白色襯衫,左手插在口袋里,優雅帥氣地走在宇氏集團的辦公大樓,在員工驚艷眼神的目送下走進了電梯。
“宇總,今天你好帥啊。”邵洛陰陽怪氣地說著。
“邵總,今天你好惡心。”宇哲學得有模有樣。
電梯里,宇哲和邵洛互相開著玩笑。氣氛很融洽。
“我只是說出那些花癡的心里話而已。”邵洛恢復了男人的氣魄。聲音聽著也舒服了很多。“哎,這么快就走出情傷了?”
“男人不能敗在愛情的路上。”
“男人不能沒有愛情的滋潤。”
宇哲看著邵洛,在他面前,宇哲使終沒有辦法偽裝。“想說什么?”
“你的真話。”邵洛的眼神像是在說,別想在我面前裝偉大,你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
“我是不是很賤?盡管她這么傷害我,還是忘不了她。我后悔了,那份協議書不該簽。”
“你就是賤骨頭。”邵洛看著宇哲,兩手一攤。“這不正是你想聽的。”
電梯停了,他們走了出來。邊走邊聊。
“我想聽什么你就說什么嗎?會不會安慰人啊?”
“喲,宇總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假了?哦,我知道了,愛情的力量。”邵洛開玩笑地拍打著宇哲。“開玩笑的。忘不了自己愛的人很正常。我們彼此彼此。”
“你跟她怎么樣?有什么進展嗎?”宇哲好心一問。
邵洛停住腳步,拍著宇哲的肩膀。既是認真也是開玩笑地說:“只要有你,我跟她永遠不會在一起。”
“對不起。”
“啊?你跟我道歉?沒聽錯吧?”
“我是認真的。我想拒絕她的投懷送抱,又不想傷害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現在連恨她的勇氣都沒有。偶爾對她吼,我的心也會痛。但我保證,這種感覺不是愛。”
“好了,不用解釋。我知道。”邵洛給了宇哲一個明白的眼神,便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安夢晴目前已是網上有名的網絡作家,她也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工作。今天她拿到了生平的第一筆稿費,這可羨慕死了艾靜,坐在家里,敲敲鍵盤就可以拿到工資,想她堂堂美國哈佛畢業的研究生,居然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找到,真是悲哀啊。
拿到稿費,興奮的安夢晴便想約艾靜出來慶祝慶祝。聚餐后,安夢晴和艾靜分手,各自回家。心花怒放的安夢晴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她家門口,她遇到了夏天。燦爛的笑僵硬在臉上。
“曉雨,我等你很久了。”
“哦。怎么不進去?”
“我想跟你談談。”
“好啊。我們邊走邊聊吧。”
料想不到的碰面,平淡的見面詞,走在花園的兩個人沒有下文,各有心事地走著。
“我……”
“我……”異口同聲,使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尷尬。
“你先說。”
“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未免也太有默契了吧。
“還是你先說吧。”夏天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同時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第一句話也說不了。
“那個,還是你先說吧。”安夢晴不知從何說起,還處于矛盾中的她只能讓他先說。
“那我就說了。曉雨,你知道嗎?在美國這些年,除了上課就是想你。恨不得馬上就結束學業,飛回來找你。曉雨,還記得我離開前給你的承諾嗎?”
安夢晴想了想,點點頭。要不是姐姐告訴她,她又怎會知道。姐姐在她面前沒有一點秘密。
“我問你,現在你還是單身嗎?”
“剛離婚。”
“你結過婚?”夏天處于驚訝狀態。
“介意嗎?”這也算是安夢晴出的一道測試題吧。
“不。只要你是單身,我就有權利追求你。既然你已經離婚了,那么你又恢復了單身。曉雨,做我女朋友好嗎?”夏天爽快地回答了安夢晴的問題,他比她預想中表現得更好,他真的很愛姐姐,而且這么多年一直深愛著她,也不知道姐姐愛的那個人現在在干嗎?結婚了?還是在等她?
“還是從朋友開始做起吧。畢竟我剛離婚,那份感情還在。”
天哪,我在說什么?不是來跟他坦白的嗎?現在怎么變成成全了。完了。
安夢晴在心里抽打著自己,真是心口不一。
“真的嗎?太好了。”夏天像個小孩子似的,高興得在原地打著轉。“謝謝你給我追求你的機會。對了,你不是也有話跟我說嗎?”
“我……我……”安夢晴吞吞吐吐,她真的不想讓夏天失望,也不想讓他難過,因為她的仁慈,所心決定說謊到底。“我想告訴你,我改名字了,叫夢晴。”
“夢晴?也很好聽。不管你叫什么,我都喜歡。”
“是嗎?”安夢晴神情很驚慌,眼睛不知放哪兒好。“我該回去了。”找了個借口,頭也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夏天在后面緊跟著,心里打著氣:無論如何我都要抓緊這次機會,非要把她追到手。
“我到了。”看到家,就像看到了希望。
“哦。那我就送到這兒吧。對了,曉雨,我的電話號碼沒有變,它一直為你保留著,我怕你到時候找不到我會著急,它為你二十四小時開機,有事就打給我,我隨傳隨到。”夏天樂滋滋地說著。聽著安夢晴好感動,他的手機號一直為姐姐保留著,想必他每天都在等著姐姐的電話吧。也許每次都是失望,姐姐沒有機會再跟他聯系了。“不好意思,我還沒有習慣叫你夢晴,但你放心,我們再見面時就不會叫錯了。”夏天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引來安夢晴一陣笑。夏天也跟著傻笑。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吧,我走了。拜拜。”
安夢晴跟他揮手告別,對著他遠去的身影說:“傻瓜,我怎么會知道你的號碼呢?”她從包里拿出鑰匙,打開門,看到爸爸,媽媽一臉好奇地望著她,盯著她渾身不自在。“爸,媽,你們在看什么?我有什么不對嗎?”
“女兒,老實交代。”
“交代什么呀?”安夢晴聽得一頭霧水。
“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小伙子是誰呀?”
“你們……你們都看見了?”
安爸爸,安媽媽同時點點頭,等待著安夢晴給出的滿意答復。
“一個朋友。”
“新交的男朋友?我就說嘛,我女兒天生麗質,追求的男人多得數不勝數。”
“說什么呢?”安夢晴略帶害羞的回房了。
“還不好意思了。女兒,我看那小伙子不錯,改天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抽個時間把婚事就給辦了。”
雖是隔著一扇門,爸爸的聲音安夢晴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救命啊,沒見過這樣的父母。”
安夢晴打開電腦,登上QQ,尋找著聊天的對象,正好,艾靜的頭像是彩色的。于是,她打開了艾靜的窗口,開始了她們的網上聊天。
“艾靜,今天有人跟我表白了。”
“不錯嘛。是哪位帥哥?”
“夏天。”
艾靜發來一張“暈”的圖片,隨后發來一段文字。“你答應了嗎?你不會傻到沒有跟他坦白吧?沒有笨到答應做他女朋友吧?”
“我傻,我笨,都被你猜到了。”
“你要代你姐愛他,給他補償?不是吧?”
“是你讓我成全他,也成全自己的。現在你竟然反對我。”文字后面排著十幾個“生氣”的圖片。
“我說著玩的。也算是我高估了你對宇哲的愛,我以為你在沒有忘記宇哲之前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所以才說了那番話。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說得沒錯。我心里只有宇哲。”
“那你還答應夏天。你這是犯罪真的嗎?欺騙愛情罪。”
“有這個罪嗎?我只是心太軟了,不想讓夏天因為姐姐的死而傷心,他對姐姐的愛不比我對宇哲的愛少。我希望時間可以讓我們忘記過去。”
“你是愛情騙子,騙了宇哲,也騙了夏天。不過我相信你會給這個愛情騙局一個完美的結局。”
“謝謝你的信任。”一個“害羞”獻上。“艾靜,你知道夏天的手機號嗎?”
“干嗎問我?想知道自己去問他。”
“他說,他的手機號沒有變,一直為姐姐保留著。可姐姐不在了,我到哪里找他的號碼,若是告訴他我忘了他的手機號,我想他會很傷心的。”
“他還真是專情呢。號碼1586520。”
“謝謝。”
“我們之間還需要客套嗎?”
“笑臉”奉上。聊了一會兒,安夢晴下線了。把夏天的號碼存進了電話簿,是巧合嗎?夏天的名字在宇哲的上面。玩弄著手機,安夢晴想把宇哲的名字從手機里刪除,每當出現“是否刪除”的提示,她的手不聽指揮的按下了“否”。很不安的合上手機,把它扔在了一旁,開始了她的寫作,她想在小說里找到那份苦澀而浪漫的愛情。
工作了一天,宇哲感到異常的累。可能是放縱自己太久,也可能是安夢晴離開的緣故,總之,宇哲比平常疲憊。很早就下班回家了。
“少爺,你回來了。”
“嗯,秀媽,夢晴呢?”
“少爺和少奶奶已經離婚了。”秀媽邊干活,邊小聲地說著。一想到她的干女兒,她就心疼,好不容易認了個女兒,沒相處幾天就分開了。
聽到秀媽的回答,宇哲才恍然大悟,每天回到家見到夢晴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一時之間還沒有從這種習慣里走出來。
“是啊,這個家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
以前回到家,奶奶會對他噓寒問暖,凌溪跟他對罵,雖然很討厭,但也是一種習慣,失去后才知道過于安靜是種寂寞。以往安夢晴是他唯一的動力,不管有多累,看到她,身上所有的疲勞都會消失。
打開房門,還是以前冰冷的空間。摸索著房間的每個角落,尋找著安夢晴曾經留下的氣息,他們在這里擁抱,在這里嬉鬧,在這里喝酒,他們之間的種種像是昨天剛剛發生,只是一剎那。瞬間,真的很短暫。
擺在房間某個角落破碎的結婚照吸引了宇哲,一分為二的照片讓他心痛,他后悔了。拿出膠水,小心翼翼地把它們重新粘在一起。沖動是魔鬼啊,撕掉的東西可以重新粘貼,破碎的心呢?是否也有一種膠水可以讓心愈合?
輕薄的幾張紙在宇哲的手里變得有千斤重,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他懊悔那時為什么要在上面簽字?可惜,他的名字已經深深的陷入紙中,成了現實,后悔早已于事無補。
宇哲望著手機電話簿里安夢晴的名字已有二十分鐘,手指按著撥號鍵,使終沒有勇氣按下去。他怕失望,他怕安夢晴把他的號碼從手機里刪除,他怕她再也聽不出他的聲音,他怕她已經更換了號碼……
設想了無數的可能,在內心掙扎過,最終還是鼓足勇氣按下了撥號鍵,緩緩地抬起手,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放下手機,宇哲該是慶幸,還是失望。關機,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列。這是不是說明安夢晴沒有換手機號?是不是為了讓他可以找到她?宇哲慵懶地趴在床上,又在胡思亂想。想他們在學校的時光,想他們在“透明的心”的相處日子,想她現在在干什么……想著想著,宇哲睡著了,帶著對安夢晴的思念進入夢鄉,在夢里和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