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亦不甘示弱,雙手合十,指尖竟涌出一個火球。
玉鳳雙手一抖,火球慢慢變大,他合掌一力,發動紅色的火球向白玉錦逼近。
白玉錦騰空一躍,藍色光環迅速收緊,疾馳而去。
藍色與紅色擁抱,發出巨大的聲響,豫園的荊棘噼里啪啦的燃燒起來,像煙火般美麗妖嬈,讓人心顫。
葉陽緊張的握著函治的胳膊,如此場面他倒是第一次見,函治擺脫他的束縛,起身而立,眉心糾結。
皇甫晨屏息注視,右手拇指壓緊食指,準備隨時反擊。
突然,光芒四射,刺得人睜不開眼,只聽見“轟。”的一聲,似有什么被炸開。
皇甫晨瞇著雙眼,一個一尺見深的大坑赫然映入眼簾,白玉錦和玉鳳紛紛捂胸落地。
“師叔?”皇甫晨緊張的望著白玉錦,目光里滿是關切,雖然她倔強如初,卻依然割舍不斷同門之情。
白玉錦故作鎮定,強忍著胸口的暗流,勉強一笑,這丫頭終于肯叫他了,只是晚了點。
“噗?!卑子皴\單膝跪地,再也控制不住,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師叔……師叔……”皇甫晨跑過去接住他將要落地的身軀,“師叔,你怎么樣?”
“我沒事……沒事……”說著說著,竟暈了過去。
“師叔,師叔,你醒醒啊,千萬不要嚇我……”皇甫晨抱著白玉錦使勁的晃,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函治顫巍巍的走了過去,抓起白玉錦的手腕,清晰地感受到脈搏的跳動,抬眼憐惜的扶住皇甫晨,“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p>
皇甫晨伸手在他鼻前一探,果然還有氣息,收起眼淚,破涕為笑了。
突然,她憶起什么,轉眼冷冷的看向玉鳳,鳳眸怒視,意欲決一死戰。
玉鳳擦掉嘴角的血絲,氣息有些紊亂,他還是低估了白玉錦,那招排山倒海竟將他的兩支肋骨震碎,壓住胸口傳來的劇痛,面上仍是云淡風輕。
皇甫晨嘴角噙一絲冷笑,蓮花指從胸前滑過,豫園里竟微風大作,“荊棘布陣?!?/p>
四周原本植根于泥土的荊棘竟旋轉起來。
玉鳳,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皇甫晨用余光瞟了他一眼,眉心的紅痣竟熠熠生輝。
荊棘暈珠?玉鳳大吃一驚,她難道是……
還未來得及思索,一排荊棘就向他沖了過來。
輕輕一閃,胸口竟灼熱難忍,玉鳳扶住胸口,單膝跪地,明顯的力不從心。
“啪……啪……”西邊天空出現了兩朵美麗的紫晶花,皇甫晨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睫毛微顫,心里踏實了不少。
玉鳳卻臉色煞白,吐出一口鮮血,“你……”
“不錯,你們已經輸了”,皇甫晨傳音給他,“今日豫園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玉鳳知是大勢已去,仍做垂死掙扎。
盤腿而坐,雙手合一,合上眼簾,任耳邊狂風呼嘯,荊棘叢叢。
葉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心顫不已,里面狂風大作,外面竟涼風習習,他看著這個神秘的女子,終于釋然,函治的傾心原來并不是這么簡單!
皇甫晨加重內力,陣勢變化越來越詭異。
玉鳳撿起一枚石子,輕輕向外一投,石子頓時化為粉末,唇角一顫,一個旋轉竟向荊棘撞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函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線,竟是虛幻!
皇甫晨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只見她手指輕捻,荊棘竟破土而出,如潮水一般涌向玉鳳。
破陣已消耗了他七成的體力,這次他無論如何也出不了這荊山疊影。
玉鳳臉上血色全無,慢慢閉上眼,等待死神的號召,他已無力反擊,只是沒想到她就是他。
“好精彩的荊山疊影!”一個幽暗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玉鳳忽的睜開眼,主人?
皇甫晨不可思議的看著荊山疊影慢慢的折退,一股強力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后退半步。
“玉鳳?”幽暗的聲音再次響起,“仙人指路!”
玉鳳聽聞,立刻精神抖擻,竟忘記了疼痛。
不知何時,玉鳳手上竟多了一柄金棍,他握起一端,另一端重重點地,一條火龍朝荊山飛了過來。
皇甫晨驚呆,他居然這樣輕易的將荊山疊影化解。
“小心!”函治一把抱起皇甫晨,輕輕避開火龍的襲擊。
“溫孤,出來吧,我知道你是”,函治淡淡的說。
話音剛落,一個鬼魅的身影騰空而出。
“好久不見,太子殿下!”
涼涼的聲音飄在空中,卻重重的敲在了皇甫晨的心上。
太子?他是太子?睫毛微顫,一團霧氣涌了上來,為什么偏偏是他!
函治察覺到懷里的人驚悸,顧不得多做解釋,溫孤是勁敵,他不能分心。
“確是很久不見,吐溪王!”
溫孤粲然一笑,卻讓人覺得陰森恐怖,“真是上天眷顧,你我竟在這里碰面?!?/p>
函治靜靜一笑,不理會他的虛張聲勢。
“太子可曾記得我們的混論之約?”鬼魅的面龐勾起一抹狡邪。
“不曾忘記?!泵嫔珡娜荩睦飬s有些不安。
“好,我如約奉還蒼、涼兩州?!摈葰飧有皭?。
函治輕輕點頭,臉上一片祥和。
“半月之后,混論山見,我等你答復”,溫孤垂下眼簾,漫不經心的說。
而后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皇甫晨,抱起玉鳳縱身離去。
皇甫晨心里咯噔一下,卻不知驚慌所為何事,依稀覺得又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混論相邀么,函治狠狠的握緊了拳頭。